第三百九十二章蘇醒的她
許夢在原地越想越氣,她氣衝衝的朝著遲瑾宸走過去,啪嗒的一下把包放在了一邊,翹起了二郎腿,原本在遲瑾宸懷裏的兩個扭捏的像兩條泥鰍一般的女人,看到許夢的殺氣那麽重,身體微微的僵了僵。
但隨即又靠了上去,繼續了剛才的尋歡作樂。許夢真是見過不要臉的還沒有見過那麽不要臉的。
她清了清嗓子,原本還在喝酒的遲瑾宸抬起眼睛看著許夢,他之前去接楚惜玉下班的時候和她有過一麵之緣。
他迷離的眼神看著許夢,滿眼的有何貴幹,許夢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其實遲瑾宸也不比冷言廷差,還是很有魅力的。
她在心裏深呼吸了一下,盡量讓自己心裏平靜下來,她的眼神再次對上了遲瑾宸,開口道:“遲先生,我是楚惜玉的朋友,現在您這般作為想必很欠妥當把?”
遲瑾宸好看的眉在聽到楚惜玉的這三個字的時候微妙的顫了顫,但還是自顧自的和旁邊的女人尋歡作樂。
許夢看到他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腰板因為心裏的憤怒不由分的挺了挺,繼續道:“遲現在,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楚惜玉麽?”
“說吧,有什麽事?”遲瑾宸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雙手搭在沙發上,滿臉的無所謂。
許夢氣的站了起來,將桌麵上倒滿酒的杯子拿起來,灑向了遲瑾宸,然後拿起沙發上的包,隻留下了:“真是惜玉看走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爛人。”
遲瑾宸在原地抹了抹臉上的酒,冷笑著,繼續拿起了酒杯開始暢飲。是楚惜玉看走了眼,還是他遲瑾宸看走了眼?他在心裏問著。
從遲瑾宸那裏走開後許夢開始到吧台點起了酒,剛剛幫了惜玉出氣,心裏很是爽。
作為醫生,許夢知道小酌怡情大飲傷身,和了兩杯解了解心裏的怨氣後她便拿了包走人了。
走出門口,入夜的風很是涼,吹散了許夢臉上的紅暈,讓她身體不忍的有些發涼。她漫步的走著,不知道現在的楚惜玉怎麽樣了。現在,還是不要和惜玉說這個負心漢在那裏偷吃吧,省的惜玉難過。
她又將手機放回包包裏,走著走著,突然被一陣打架聲吸引,許夢走了上前,看到躺在地上的是遲瑾宸,她本想狠心走掉的,誰叫他這麽渣渣呢。但是良心讓她返了回來,她打開手機找到了警車的鳴笛聲一放,那些小混混趕快停了下來。
馬上朝著胡同逃竄了,原本應該是英雄救美的怎麽變成了美女救狗熊的戲碼了,許夢一邊想著,一邊走進。
看著躺在地上的遲瑾宸,滿臉都是血和淤青,他的意識已經模糊,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動彈。許夢地上的一灘血嚇到了,她馬上將他抬了起來,一個單薄的女生扛著一個185的漢子確實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隻見她咬緊了下唇,將他扶了起來,幸好這裏離醫院近,拖到醫院的時候,遲瑾宸還是昏迷著。
她在門外等著,見著醫生出來,畢竟都是同事,被告知遲瑾宸被打斷了兩條肋骨。許夢打了個招呼便跑進去了。
看著渾身是傷的遲瑾宸,她有些懊惱,“惜玉,惜玉,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許夢聽著聲音表情有些凝重的看著遲瑾宸。
或許是她誤會了遲瑾宸?她想問下楚惜玉的無奈這也是她們兩個的事情,她作為一個朋友也不好說什麽。
“滴答”是冷言廷發來的信息:許夢,惜玉已經進了手術室。
許夢把眼光再次的看向遲瑾宸,他的嘴裏還呢喃的叫著楚惜玉的名字,眼角裏滲出了淚水,許夢擔心弄到傷口,於是上前幫擦了擦,手卻突然被遲瑾宸緊緊的握住,“不要走,不要走。”遲瑾宸的口裏滿是哀傷。
許夢被他這麽一握,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腦袋有點不清醒,仿佛有一股電流往上竄,她閉上眼睛想了想:許夢,他可是你好朋友楚惜玉的老公,你不可以犯賤哦,知道沒有。
她馬上的甩開遲瑾宸的手跑出了病房,走到門外她靠著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非常的燙,心裏的聲音再次呐喊:許夢,你是不是瘋了?
洛杉磯
楚惜玉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灰蒙蒙的天,就像她的心情,她下床,走到了陽台,看著漫天的烏雲,表情也寫滿了猶豫,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胸口一直悶悶的,右眼皮一直跳,跳的楚惜玉心慌。
一陣敲門聲讓楚惜玉回過神來,她轉身朝著屋裏走了進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白白的病床,楚惜玉知道手術來了。
她平靜的躺了上去,冷言廷一直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滿臉的緊張,楚惜玉任由著他這樣,畢竟換了她那個朋友也依然會像她這樣支持她。
一針麻藥打了進來,楚惜玉的意識開始飄遠……
一年後
再次醒來,是被吵雜的走動聲吵醒,她動了動手指,觸碰到一股溫暖的體溫,她想看看周圍的事物,但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她動了動身體,感覺渾身的酸痛。
握著她的手的人感覺到動靜,從他的氣息中楚惜玉清楚的感受到這個人很緊張,因為看不見,所以楚惜玉對聲音特別的敏感,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惜玉,你……你總算醒了!我現在馬上去叫醫生。”
楚惜玉感覺到握著自己手的人走了,她抬起手慢慢的移動到了她的眼睛,她摸了摸,是紗布,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自己和遲瑾宸在花園裏幸福平靜的躺在地上享受陽光,包圍著自己的是五彩繽紛的花海。
又是一陣腳步聲讓楚惜玉回了思緒,她的耳朵仿佛要豎起來一般,一口拗口的普通話傳了出來:“天哪,真是奇跡,楚小姐你醒過來了。”
楚惜玉一聽就知道哦是威森斯,她從他的口氣聽出來自己是不是睡了很久?
於是她張了張嘴,也許是很久沒有說話,聲音有些低啞:“醫生,我的眼睛怎麽樣了?”
“你腦中的血塊已經剔除了,你的眼睛要拆開了才知道。”威森斯一口拗口普通話說著。
楚惜玉點了點頭,嘟了嘟嘴。接著又是聽到一陣腳步聲,應該是她們走了。
楚惜玉以為屋子裏沒有人,於是伸手胡亂的摸著,剛剛醒來口有些渴,想找一杯水喝。正摸索著,一個水杯塞到了楚惜玉的手裏,楚惜玉笑了笑說:“謝謝。”
“惜玉,是我,我是冷言廷。”楚惜玉察覺到這個男人離她很近,她頓了頓道:“言廷啊,我睡了多久啊,我覺得我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一年。”冷言廷開口道。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的辛酸和傷情。
楚惜玉拿著水杯的手顫了顫,一年,天哪她整整睡了一年,天哪,她的心裏滿是震驚。不過還是慶幸自己能夠活了過來,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感受到這世界的冷暖,但是老天爺還是沒有這麽殘忍的把她的全部都奪走。
她想著忽然意識到,一年自己都躺在這裏,那冷言廷呢,她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言廷,我這一年都是你照顧的?”楚惜玉試探著。
“恩。”冷言廷的聲音很平靜,楚惜玉的心莫名其妙的抖了抖,自己真的是欠他太多了了,怕是這輩子自己都還不清了,先不說人情什麽的,光是這VIP病房住一年那得是多少錢啊。
楚惜玉的心裏有些崩潰,加上自己和遲瑾宸離婚又是淨身出戶的,天哪嚕。
冷言廷看著楚惜玉的表情由白到青又由青到白,他以為楚惜玉是不舒服了呢,連忙的問:“惜玉,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啊,我去找威森斯。”
說完楚惜玉感覺到他要起身了,於是急忙的叫住:“言廷,我沒事。我就是心裏過意不去,謝謝你這麽長時間的照顧。”
楚惜玉坐在床上微微的鞠了個躬,這時冷言廷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惜玉,你和我不用這麽客氣的。”
楚惜玉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著待會氣氛又要尷尬到極點了,現在是轉移話題的好時機:“呃……現在是幾點呀?”
“八點鍾。”冷言廷回答著,想到楚惜玉躺了這麽久雖然每天都有輸營養液但是她可是吃貨,應該有什麽想吃的,於是就補充道:“惜玉,剛剛太激動忘了問你有什麽想吃的我去買。”
“沒有,我隻是想曬曬太陽,好久沒有曬太陽了,感覺要發黴了。”楚惜玉知道冷言廷就是緊張,她不過是問個時間他都緊張成這個樣子,楚惜玉現在都能腦補他知道自己醒不過來時的絕望表情。
其實楚惜玉都明白冷言廷對自己的愛,自己是哪裏修來的福氣讓一個年輕有為的帥哥放著那麽優秀的女孩不要守著她,可是現在的自己心裏還住著一個人,雖然不能見麵,但是在夢裏在記憶裏的他每時每刻都在。
現在隻要一想到,楚惜玉的心還是會痛,胸口還是會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