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秀女紛爭
等她日後入宮得到陛下寵幸,今日的恥辱都要還回去!
在吳氏這裏自己不過是使了些小手段,可在幾位後妃眼裏,她又何嚐不是一個隱患呢?
本來家世在秀女中頗高,她還如此冒出風頭,韓嬪幾人巴不得借此把她搞下去,不得入選。
裘姑姑又點了幾位秀女,慶安帝和幾人都瞧過後,心裏也有了思量。
巳時正,帝妃皆離殿回宮。
顧皙顏手中還多帶了一本名冊,共有四十八頁,其中僅有幾頁有些許標記。
秀女們頓時四散開來,到了寢殿後,才露出或渴盼或期待的神色來。
“沒想到陛下果真如此風神俊朗,比之傳言更甚。”一位秀女麵露羞色,很是不能自拔。
秀女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年少慕艾,驚鴻一瞥見著慶安帝的俊容,不由一顆芳心停留。
慶安帝這樣的容色,即便沒有身在皇室,天下女子亦是要為之癡狂的。更別提有如此相貌的是一國之君,戰功赫赫的慶安帝。
一個個想要入選的心思更加迫切起來。
“也不知到底能不能中選。”另一個秀女苦惱道。
“如今陛下後宮後妃極少,子嗣不豐,想來你我入選的幾率都是極大的。”有秀女猜測。
“但願如此罷。”
能入選自然是極好,能為家族增光,亦能與這天下之君相處,天下女子莫不渴盼。可自打見過慶安帝後,眾人又不免自慚形穢起來。以往還能自傲的容色,此時也覺得平淡起來,生怕自己入不了慶安帝的眼。
“說起來,淑妃娘娘果真如傳聞一般儀態萬千,方才我不經意間瞧了一眼,隻覺是仙子下凡呢。”
“是啊,其他幾位嬪主娘娘也是各有千秋,難怪能居高位,能得陛下重用。”
“若是我能入選就好了。”這位秀女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哼,就憑你?也不照照自己的尊容。”一個尖細的聲音突兀出現。
幾個秀女回頭,見是工部侍郎家的嫡女喬氏,雖然不忿,許多人到底沒敢說什麽。畢竟這位是極有可能入選的。
被嘲諷的那個秀女頓時麵紅耳赤起來。
吳氏見狀,笑意盈盈出聲,“既然能入儲秀殿參加教習,便都是極好的。我看這位妹妹倒是眉清目秀,很有幾分被選中的可能。”
喬氏正在臨鏡自顧,聽見這話,側過身來,挑著眉眼冷笑,“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一心想在陛下跟前出風頭的吳秀女。”她言語很是譏諷,“聽說你在陛下和幾位娘娘跟前梨花帶水,端著一副可憐樣,怎麽,如今這悲天憫人的模樣都放到儲秀殿來了?”
聞言,眾秀女很是驚愕。
她們之前隻看到吳氏跟著禦駕進來了,卻不曉得是為何。那個時候她們也沒心思放在她身上,這會子喬氏提起來,眾人便又開始眾說紛紜起來。
“之前裘姑姑不是說她來寢殿還衣裳了嘛?轉眼她倒是去了前頭,嘖嘖……”
有秀女看不慣她的,跟著譏諷,也有秀女看出她背後許是有靠山的,靜默不言。
喬氏看熱鬧不嫌事大,又繼續補充,“平日裏裘姑姑最是誇讚吳秀女了,說你步履輕捷,端莊穩重,怎麽今日陛下跟前沒替提你半分?”
一旁的秀女們好奇地看過來,便聽見她道:“可不就是因為你在儲秀殿外頭勾引陛下不成,反倒被幾位娘娘給責罵,也被陛下所不喜嘛。”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吳氏一直微笑著的臉頓時頭一次垮了下來。
“兩位教習姑姑就在正殿,喬秀女作為後妃備選之人,說出這樣的汙言穢語,若是鬧到兩位姑姑甚至淑妃娘娘麵前,我倒要瞧瞧,到底誰會更被不喜。”她目光灼灼,若是恨意能化作冷刀子,喬氏已然被活活淩遲。
“你做出了如此不要臉之事,我還怕跟你到娘娘們麵前對峙嗎!”喬氏厲聲回複回去。
她早就看不慣吳氏的嘴臉了,平日裏在教習姑姑麵前她也是處處被吳氏壓製,如今可算到了她出口惡氣的時候。
吳氏心虛了一下,不過場麵不能輸。
眼見著兩位秀女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寢殿門口傳來一聲厲喝,“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不知何時,兩位教習姑姑竟到了門口!
眾秀女頓時做鳥獸狀,乖得像隻鵪鶉一樣,紛紛給兩位教習姑姑見禮。
裘姑姑冷眼瞧了喬氏一眼,“喬秀女出言無狀,罰抄女則一遍!”
喬氏癟了癟嘴,卻不敢與教習姑姑杠上,“是。”
吳氏見狀,勾唇一笑,下一刻,便見著蘇姑姑遞眼過來,那眸光說不上不善,卻叫吳氏有些覺著毛骨悚然。
接下來的幾日裏,秀女們每每接受教習完休息之時,吳氏都還在被兩位教習姑姑教習行走舉止,很是苦不堪言。
秀女教習結束前日,顧皙顏身在澤蘭宮,手頭拿著冊子在瞧。
這是早起方安送來的,秀女入選名冊。如今後宮裏頭也就她這裏有。
“主子,韓嬪來了。”
“請她進東暖閣。”她收了冊子,抬眼。
沒一會兒,韓嬪抬腳進來了。
她儀態恭謹,盈盈福身,“淑妃娘娘萬安。”
顧皙顏抬手,“坐吧。連翹,給韓嬪沏一壺雨前龍井來。”
這品茶,乃是韓嬪的最愛。
韓嬪很是謹守規矩,垂首謝恩,“謝娘娘。”
這才起身坐了軟榻的另一側。
茶端上來,沒飲兩口,韓嬪到底忍不住了,“明日便是終選的日子了,也不知是哪幾位秀女得了聖恩?淑妃娘娘可否告知一二。”
李昭儀和錢嬪如今悉心教女,也就韓嬪耐不住了前來澤蘭宮。
顧皙顏正好有事要尋她,便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了她,“你也正經瞧瞧,給這幾位秀女安排哪個宮室合適。”
韓嬪連忙雙手接過,翻開來先大致瞧了瞧。
她眸光便已有驚色,“嬪妾鬥膽,這便是所有的入選名冊了?”
不是她有意冒犯,實在這名冊中的秀女,比她想象中少了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