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背後之人
她與齊氏是手帕交,兩家走得也近。
若是齊氏成了晟王妃,她在宮中也多層依靠。
“唉,別提了。”齊秀女很是悶悶不樂,“晟王那日都走到芳菲殿門口了,不知為何卻沒進來。”
她梳妝打扮了許久,也沒叫晟王看見一眼。
說起那天的事情,她又想起衛相君來,不免很是氣憤,“你不知曉,那個衛相君,瞧著柔柔弱弱的,平日裏在教習姑姑們跟前乖順得跟什麽一樣。實則卻是個歹毒又潑辣的女人,那日我險些被她打了。真是該死!”
“她敢打你!”吳秀女眉頭皺得極緊,“宮闈禁地,她竟這樣不知好歹。”
“可不是嘛,真真是個蠻夷女子!”齊秀女又恨又惱怒。
“如今也不是管她的時候。”吳秀女冷靜下來,“眼瞧著終選也沒幾日了,賢妃娘娘那邊傳話過來。說會在終選那日之前會設法叫你與晟王見上一麵,你可要好好準備著。隻要晟王注意到你了,晟王妃的位置遲早就是你的。”
提起晟王,齊秀女不由滿臉酡紅,“嗯,我曉得了。”
晟王的豐功偉績世人皆知,更別提他還極得慶安帝信重。
況且,她進了晟王府是能做正妃的。
比起陛下的妃子來,齊氏覺著還是正妃的位置,來得要好些。
二月二十七,卦象上是個極吉利的日子,萬事皆宜。
天還未亮,兩儀殿張燈結彩,女史們的忙碌的身影忙碌匆匆。
辰時正,顧皙顏在後殿換了正二品淑妃的禮衣。
楊尚宮進來稟報,“娘娘,吉時就要到了,太妃和諸位小主子都已經到了,還請您挪步正殿。”
正殿內,前頭禮部宣禮的官員已經到了,後妃與六尚二十四司女官分列兩側,皆著禮衣,遠遠瞧著顧皙顏拾步而來。
賢妃站在最前頭,看著顧皙顏由遠及近,手心攥得極緊,臉色即便施了粉黛也難掩難看。
陛下還真是寵愛,即便顧家做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陛下還是照樣封她為妃,在兩儀殿為她準備冊封禮。
今日一過,她便真的要屈居顧皙顏之下了!
她抿唇著唇,冷眼看著顧皙顏受了封賜,後宮慶賀。
“恭喜淑妃娘娘!”耳邊傳來眾人的聲音,似乎都在為她封淑妃而高興。
賢妃冷著臉,始終沒說出那一句恭賀來。
“淑妃的嘉禮已成,我身子不適,先回宮了。”這是擺明了不給新晉淑妃好臉色瞧。
一旁的宣禮官員還在,見著這場景,心下了然。
“賢妃有孕,如今身子要緊,皇嗣為重。不必拘束。”
顧皙顏此話一出,兩個宣禮官員便連連點頭。
這才是後妃娘娘該有的氣度,倒顯得賢妃不懂規矩了。
四妃雖然都在一個位置上,可真要論起來,淑德賢良,賢妃可是排在淑妃之後的。
更別提淑妃手握宮權,而賢妃隻是賢妃。
賢妃方才一時氣憤,懶得見顧皙顏自傲的模樣,才想著要離開。
可而今瞧見那幾位官員的神色,也想到了些什麽。
可若是這時候又留下來,那她算什麽?
是以騎虎難下的賢妃,忍住心底的怨憤,轉身走了。
誰料下一秒,便聽見兩儀殿外的高呼,“陛下駕到!”
賢妃一驚,急急矮身下去,“陛下萬安。”
慶安帝才下朝,見著賢妃時下意識估摸了一下時辰,“淑妃冊封禮結束了?”
“是,剛剛完畢。”方安躬身道。
賢妃忙道:“臣妾身子有些不適,不好打擾淑妃與眾姐妹和樂,便想著先離開。”
這話說得可是貼心又周到,慶安帝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抬腳進了兩儀殿。
賢妃咬唇。
眼裏恨意更甚。
她冷眼看著身邊的蘇荷,“給本宮傳信給兄長,顧文承留不得!還有顧家,周家,我要所有支持顧皙顏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兩儀殿冊封禮後,澤蘭宮熱鬧了一整日。
慶安帝特地推了政事來陪她。
“如今顧家正被口誅筆伐,陛下還要推掉政務來陪我,大臣們若是議論起來……”隻怕要說他色令智昏,是個昏君了。
“隨他們議論去,我也正好借著此事瞧一瞧,那些個人的心思。”
“你兄長的事情,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要不了多久便能水落石出,隻是在這之前,要委屈顧家和周家一陣了。”
慶安帝眸光閃爍,眸子裏盡是帝王的威懾。
“陛下是想?”這樣瞧來,他此次的動作應該不會小了。
“我原本以為祁虢再如何古板,好歹也是個忠臣,剛正不阿。朕倒是看走了眼!”他的怒氣不小。
顧家的底細他是極其清楚的。
若是一開始他並不知曉,又見祁虢此人這樣上奏,隻怕顧家即便最後沉冤得雪,也要被人害得脫一層皮下來。
“祁虢也摻了一腳?”顧皙顏震驚了。
“年初官員考課下來,謝家人在禦史台也做到頭了。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禦史中丞的位置,自然誰都想惦記。”
原來是為著職位。
她一開始便清楚這是有人故意針對顧周兩家的。
她還以為祁虢是被那背後之人給蒙騙了,沒想到竟真的有他的份在。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其實若此次祁虢沒有參與這次的事情,他還是極有可能被提拔的。
畢竟,忠臣最是難得。
可祁虢竟仗著他的信重,和旁人勾連,企圖栽贓顧家,他怎麽忍得。
……
顧文承的事情,因著慶安帝有意壓著,倒是沒再傳出什麽不好的話來。
這日晟王進宮,將一份密折交到了慶安帝手上。
沒過多久,方安便瞧見慶安帝眸子漸漸冷下來,渾身的氣勢駭人得緊。
“啪!”
密折被狠狠拍在桌案上,“他們倒是膽子越發大了!”
晟王早料到了這狀況,隻能在心中默默感慨。
老魏國公早年病逝,如今的魏國公是太後的堂侄,自打太後走後,魏國公府是越發糊塗。
“皇兄息怒。”
“朕倒是想息怒。”他一來是生氣,二來是失望。
太後和老魏國公多精明的人,怎麽靳家的後輩如此不爭氣,就曉得給太後抹黑。
“那此事可要壓下嗎?”畢竟是太後母族,雖說魏國公府做錯了事,可總也要顧著太後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