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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誰是螳螂誰是蟬(十五)

  沈斌心裏還有一個最大的心結,那就是大姐和姐夫王大成。


  王大成肯定是有問題的,這一點,沈斌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隻不過,礙於親情,他無法采取任何強製措施。


  他能怎麽辦?!


  勸大姐離婚?怎麽可能嘛。


  王大成畢竟是曉宇的父親,大姐的丈夫,再說了,當初要不是為了沈斌,為了替沈斌守住這個家,大姐也不會耽誤了自己的青春。


  沈斌一走就是好幾年杳無音訊,最後,大姐隻得在大家的勸說下,匆匆和王大成結了婚。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守住這個家,大姐是不可能招王大成入贅的。


  想當初,大姐可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美女,性格好,人又善良,說媒的人差點就把他們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可為了沈斌,她愣是拒絕了一波波上門說媒合提親的,終身大事一拖再拖,生生把自己給拖成了老姑娘。


  沈斌回家以後,大姐更是冒著和姐夫翻臉的風險,要把房子讓給沈斌,最終還是因為沈斌強硬的態度和李明德等人的勸說下,這才作罷。


  最後,由李明德做主,家中的房產姐弟倆一人一半,等沈斌結婚以後,就正式分家。


  不過,沈斌早已打定主意,家中的房子全部留給大姐,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因為村裏馬上就要統一建房了,並且村支書李明義已經說了,要給大姐和沈斌一人一套。


  這就解決了沈斌的一個難題,同時,也讓大姐沒有了顧慮。


  不過,即使沒有村裏的統一分房,大姐也擔心不了多久了,因為沈斌的恐龍山莊已經動工了,裏麵還有一套大姐的別墅了。


  沈斌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做,他不想大姐和曉宇受到傷害,因此,隻能一再容忍姐夫王大成。


  沈斌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他隻是覺得大姐為了自己做出了太多的犧牲,自己必須得讓大姐幸福。


  至於怎樣才能讓大姐幸福,怎麽處理王大成,會不會影響到大姐和姐夫的關係,他還真沒想好。


  對付敵人,沈斌可以像秋風一樣無情的把落葉一掃而光,對待競爭對手,他也可以采取淩厲的手段進行反擊或者打壓。


  可麵對王大成這個姐夫,他卻猶豫了。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事業。


  麵對這樣一道選擇題,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家庭。


  假如大姐知道了姐夫在建材市場物業公司的所做作為,那麽倆人鐵定會產生矛盾的。


  要是知道了王大成在外麵還有亂七八糟的事,隻怕倆人連夫妻都做不成了。


  因此,即使明知道王大成把物業公司搞得烏煙瘴氣,虧空嚴重,沈斌也沒有去查王大成的賬,更沒有讓人替換王大成。


  為此,王盈盈嘴上不說,心裏已經對沈斌失望透頂了。


  即使沈斌能夠補足虧空部分,王盈盈也已經將他列入不會做生意的那一類。


  這次,王盈盈沒有參與老街拆遷項目,很大程度上就有這個因素在裏麵。


  王盈盈現在基本已經不過問這邊的業務了,也沒再來過鹽都市, 她基本上已經放棄了這邊的投資。

  沈斌自知理虧,畢竟是兩家合夥的生意,他卻硬是將自己姐夫王大成塞了進來。


  本來麽,一個物業公司而已,硬塞就硬塞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問題是王大成太不像話了,明目張膽的貪汙、挪用公款不說,還把一個好好的物業公司給弄的不成樣子。


  可沈斌又能怎麽樣呢?!

  當初,也是大姐開了口,沈斌才答應讓姐夫王大成來公司的,幸好沈斌也留了個心眼,知道自家這個姐夫可能不太靠譜,隻把他放進了物業公司。


  要是放到別的地方,說不定這會兒他和王盈盈已經在法院打官司了。


  雖然明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沈斌也隻能打落門牙往肚裏咽,並且還不敢讓大姐知道。


  有的時候,王大成連著幾天不回家,沈斌還得替他打掩護,說什麽可能出差了,最近比較忙等等。


  這次的老街改造設計圖紙,也是王大成拷貝了沈斌的電腦資料給泄露出去的,可即使是這樣,沈斌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報警?!

  開什麽玩笑,沈斌想都沒想過!

  起訴王大成,怎麽可能!


  不但什麽都不能做,沈斌還得把事情控製在極小範圍內,並且絕對不能讓大姐知道了去。


  至於王大成在外麵包養情婦,參與耍錢這些事,沈斌也隻是聽聞,從沒有調查核實過。


  在如何對待王大成這件事上,沈斌隻能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一番了。


  隻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就可以完全當作沒有發生。


  沈斌不敢想象,這些事情一旦查實,大姐和曉宇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建仁集團,張建良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閉著眼睛想著星期六的上訪事件。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想起,耳朵上纏著繃帶的曹大頭走了進來。


  張少,你說那個姓王的是不是暗中在算計我們哦?!

  張建良沒有說話,指了指旁邊的那個沙發,示意曹大頭坐下。


  曹大頭從兜裏掏出了煙,遞給了張建良一根,然後也取出一根,叼在嘴上。


  點上火後,兩人抽了一會煙。


  張建良眯著的雙眼這才忽的掙開,說道:事關重大,可不能光憑猜測想象就懷疑他。


  曹大頭恨恨地道:這不明白著的嗎?!哪有那麽巧的事,他姓王的早不出差,晚不出差,偏偏趕這邊出事了就出差了。


  還有,我打聽過了,那個姓王的之前在華鷹大酒店和姓沈的吃過一頓飯,兩人之間說了些什麽,沒有人知道。


  和咱們合作,搞不好就是那倆孫子聯手給咱們設的一個套。


  媽的,終日裏打雁,這回兒反倒是讓雁給啄了眼。


  說到這裏,曹大頭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耳朵,耳朵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又讓他憤憤的罵了一句:

  這個龜兒子,一看就是個陰險小人,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當初找咱們合作,我就懷疑他沒按啥子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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