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要不是怕沒法和董事長周家明交代,他早就甩袖子回省城了。
可笑的是,那個李建良還以為自己貪圖總經理的權力,一直在排擠自己,企圖拿到公司的主導權呢!
何嘉明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說道:我看這事得從長計議,大家可以試想一下,大小巷子在省城這麽有名,並且發展的這麽快,它的背景能弱到哪裏去?
假如我們和他來硬的,對方勢必會采取相應的強硬態度,鷸蚌相爭,最終得利的隻能是漁翁。
我們可不能隻盯著大小巷子這個外來和尚,而讓別的公司趁機揀了便宜。
聽了何嘉明的一番長篇大論,曹大頭明顯有些不服氣,叫道:說那麽多屁話有什麽用?
你倒是拿個有用的主意出來啊。
何嘉明並沒有理踩曹大頭,一個小股東而已,要是在省城,這樣的人他理都懶得搭理。
我認為,我們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大小巷子不是通過上麵往下打招呼嗎?
那我們難道就沒有關係?
等下我就給文遠打電話,這件事還需要他出麵個協調一下,盡量爭取在招標之前把這個項目給定下來。
即使拿不下來,還可以在招標大會上做做文章,隻要把握好了,機會還是蠻大的。
何嘉明並不理會曹大頭等人嘲諷的目光,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部分讚同何經理的意見,勝強,回頭你也在鎮裏做做工作,爭取大部分委員的支持。
見何嘉明說的差不多了,張建良不失時機的站出來總結一下,仿佛他才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似的。
張建良就是這樣一個人,處處愛表現自己,在公司裏,經常性的打斷何嘉明的話頭,然後繞過何嘉明發號施令。
曹大頭幾個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和張建良的慫恿和縱容分不開的。
文遠那邊就由我來打招呼,總之,我們大家都要行動起來,把能用的關係都用上,一定要不惜代價把這個項目拿下來。
張建良這麽一說,其它幾名高管也都不好再說什麽了,大家答應一聲,起身忙各自的事去了。
李勝強看看也沒自己什麽事,正尋思著是不是溜出去找哪個情人鬼混一下,張建良叫住了他:
勝強,你去找一下李鎮長,我尋思了一下,這事找你爸還不如找李鎮長來的更直接些。
好的,回頭我就約他出來吃飯。
李勝強答應了一聲,轉身辦事去了。
走到公司外麵,李勝強美滋滋的掏出電話,給李宜華打了個電話:
領導,忙啥呢?
忙個屁,還不就是老街那一攤子破事了,我說,你老子也真是的,沒事提老街做什麽,害的我們腿都快跑細了,還落不到一個好。
電話那頭的李宜華似乎是怨氣十足,著實好一通抱怨。
這當然是李宜華裝出來的,他猜到了李勝強打電話的目的,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把李勝強推到他老子哪裏去。
哎呀,鎮長大人,我知道你這兩天幸苦了,今晚特意請你出來放鬆放鬆。
晚上老地方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鑽石時代’K歌,我跟你說呀,那裏新來了幾個妹子,聽說都是大學生哩,個個水靈的緊,我帶你去養養眼。
李勝強說著,嘿嘿的笑了起來,看來,今天晚上可以以公司的名義吃喝一番,不用花自己的錢泡妞了。
就這麽說定了哈,晚上老地方見,我給你好好補補……
就在李勝強打電話的那會兒,張建良也沒閑著。
剛才在會上,他搶了何嘉明的風頭,過後想想,有些不妥,現在是老街工程競標的關鍵時刻,大敵當前,他可不想把內部關係先給搞僵了。
張建良決定暫時和何嘉明和解,回到辦公室後,他拿了一付麻將牌,提在手上,往何嘉明的辦公室走去。
何總,忙啥呢?
敲開何嘉明的辦公室,張建良笑著走了進去。
話說何嘉明這會正在辦公室抽悶煙呢,剛才在會上,他可讓張建良給氣得不輕。
見到張建良進來,因為心裏頭有氣,何嘉明並沒有站起來相迎,隻是抬起頭,看向張建良,不冷不熱的問了句:
有事嗎?
也許是心裏有些愧疚,張建良這會兒並沒有計較何嘉明的態度,指著手上的麻將笑了笑,說道:
我聽說老爺子沒事喜歡搓兩把,這不,我前兩天剛淘到一付好牌,特意拿了來,回頭麻煩何總帶給老爺子,算是咱這個做晚輩的一點心意。
張建良說的沒錯,這得確是一副上好的骨牌,已經有些年頭了,應該能算的上麻將中的精品了。
不過,這可不是他專門淘來的,而是前兩天沒事去公安局時,順手拿的。
那天,公安局接到群眾舉報,抓獲了一家聚眾賭博的家庭賭坊,這付麻將牌是從那家查抄來的物證。
本來張建良拿來自己把玩的,可他無意中聽何嘉明說起過,他家老頭子特喜歡打麻將。
今天,為了跟何嘉明和解,他靈機一動,就提上了這付麻將,反正又不是自己掏錢買的,做個順水人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果然,見到張建良手上的麻將牌,何嘉明眼睛立刻亮了,笑著站起身來,迎向李建良,說道 ;
李總,來,快請坐。
何嘉明起身把張建良讓到沙發上,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一罐好茶,給張建良泡了一杯,親手端到他麵前。
張總,我準備今天晚上就回省城,,摸一摸大小巷子的老底,搞清楚他們此行的目的。
如果有可能,我會盡量多收集一些信息,可能需要在省城多呆兩、三天時間。
我離開的這幾天,公司裏的大小事物,就拜托你了。
喝了幾口茶,何嘉明便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動開口示好道。
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張建良的主動示好,果然贏得了何嘉明的好感,他立刻就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
對何嘉明來說,這家公司隻不過是他人生的一個站點而已,他的家人朋友都不在這裏,他並不屬於這裏,他的根在省城。
他來這裏隻是替老板周家明看公司而已,一旦有難以決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往上匯報,然後聽取老板的指示就可以了。
至於這家公司有誰說了算,他還真不怎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