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十一章 伊伊被抓(二)
城東公安分局,王盈盈問對她做筆錄的警官,伊伊怎麽還沒出來,那警官卻告訴她說,那位女士(指伊伊)暫時還不能走,對方要告她故意傷害。
王盈盈一聽,當然不幹了,明明是肥豬男先動的手,怎麽就變成故意傷害了呢?
於是,王盈盈緊跟著給她做筆錄的警官不走,最後那名警員被她纏的實在沒辦法了,偷偷的告訴了她一個內幕。
本來,伊伊那邊也已經做完了筆錄,帶隊的胡警官也準備先放伊伊回家,可就在這個時候,胡警官接到了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胡警官語氣就變了,馬上就把伊伊關進了滯留室,說要等待進一步審查核實。
最後,那警官求饒道:“姐姐,我能說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是出去想想辦法吧。求求你別再跟著我了,行不?!”
王盈盈一看,也沒輒了,隻能獨自一人走出了東城區公安分局,給沈斌的電話就是在那個時候打旳。
王盈盈雖然是京城人,可自己在京城沒什麽關係,這些年主要是靠夫家的勢力。
最近幾年,她和老公的關係幾乎已經名存實亡了,每年除了大年三十回家吃個團圓飯,平常都是一個人住在外麵,結婚多年,兩人連一個小孩都沒有,夫家也有些嫌棄她了。
總之,大戶人家的婚姻,基本上都是利益交換或者政治需求,外人很難懂的。
走出公安分局,一時半會王盈盈也沒什麽主意,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去求夫家的那些人的,更何況,求他們也不見得能搞定。
她的夫家主要是做餐飲的,雖然有些關係,可也並不是什麽名門望族,能量十分有限,特別是在京城這種地方,更是屬於微不足道的那種。
不過,好在那名警官最後答應王盈盈,他會看好伊伊的,一旦有什麽突發情況,他會第一時間給王盈盈發信息的。
那名警官也是看不慣肥豬男那種囂張跋扈的人,自以為有點錢有點關係就可以胡作非為。
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王盈盈感歎之餘,也放心了不少,想起伊伊的囑咐,趕緊去街上給她買小吃去了……
而沈斌這邊接到電話後,馬上就打電話給李明義,讓他找關係給自己弄飛京城的機票。
李明義的關係網可真不是蓋的,沈斌車子還在開往機場的路上,那邊便已經聯係好了機票。
等沈斌到達京城國際機場,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下了飛機就直接去了地鐵站。
中途倒了三次地鐵,沈斌終於來到了石景山區,走出地鐵站,攔了輛出租車,徑直往烈士陵園走去……
一路上,沈斌陰沉著臉,除了對出租車司機說了句去烈士陵園,便閉上眼睛,靠在車後座上,什麽話也沒說。
轉業回家已經兩個年頭了,他一直不敢來這個地方,一直不敢去想她,盡管沈斌知道她就沉睡在那裏,盡管沈斌知道她害怕孤獨,不想躺在那個冰冷的地方……
與其說沈斌失憶了,倒不如說他自我幽閉了。
正如醫生診斷的那樣,他這是選擇性失憶。
這兩年,沈斌從未想到過她,更不要說去看看她了,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
在沈斌的夢裏,不止一次出現過巨大的爆炸,隨之而來的便是大腦一片空白。
隻要一出現爆炸的鏡頭,他就會頭痛欲裂,那種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痛.……
來到烈士陵園,沈斌還是不說話,扔下兩張百元大鈔就下了車。看到他一臉的寒霜,出租車司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一腳油門,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個男人太冷了,尤其是那雙細狹的眼睛,冷的仿佛可以讓人瞬間結冰。
雖然從沒來過這個地方,可沈斌還是輕鬆的避開了門口的保安和攝像頭,徑直來到第一區。
在沈斌床底的那個箱子裏,就有一張烈士陵園的地形圖,上麵明確的標注了裏麵的安保力量和攝像頭的布置情況。
在一區第五排第五座烈士墓前,沈斌坐了下來,打開背包,開始一包一包往外掏那些零食。
掏完零食,沈斌又拿出了兩瓶白酒,打開瓶蓋,一手一瓶,左手那瓶喝一口,右手那瓶便往地上倒一口,嘴裏還低聲喃喃自語著。
“丫頭,大叔來看你了。”
“兩年多了,我一直不敢想你,不敢來看你,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能原諒我嗎?”
“你一定恨我了,對嗎?”說完,沈斌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
“丫頭,你在那邊還好嗎?”
“那邊冷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說到這裏,沈斌放下了酒瓶,撫摸著墓碑上戎裝少女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標準的瓜子臉,有著一對小酒窩,笑容十分燦爛,一身筆挺的中尉軍裝,一頭齊耳短發顯得十分幹練。
那時候,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捉弄沈斌,總喜歡指著自己的小酒窩,調皮的說道:“大叔,來嘛,喝一口不……”
而這個時候,沈斌總會表現出一付麵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模樣,每當這個時候,丫頭就會咯咯大笑起來,露出那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那對好看的酒窩就顯得更加明顯了。
丫頭是犧牲在沈斌懷裏的,那是沈斌的一個惡夢,一個他永遠不願醒來的惡夢。
那一次,在中東的某個地區,沈斌帶領一個小隊分成兩個五人小組執行任務。
其中一個小組中了埋伏,在救援過程中,幾枚手雷飛來,千鈞一發之際,沈斌撲倒了一名隊員,而丫頭卻撲在了沈斌的身上……
沈斌頭部中彈,再加上爆炸的衝擊波,使得他昏了過去。
當他被隊員救醒後,丫頭卻已經傷重不治了。
彌留之際,丫頭躺在他的懷裏,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大叔,我好冷,抱.……抱緊我.……”
丫頭犧牲的那一刻,沈斌悲痛欲絕,大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中東某國醫院的高級病房內,四周一片潔白.……
醫生取出了沈斌頭部的彈片,然而,醒來後的沈斌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隻要和丫頭有關的事,他都記不起來了.……
醫生診斷他為選擇性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