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破局二十一
夏青這次傷的可不輕,在醫院裏足足養了一個多星期,臉色才漸漸恢複了紅潤。
期間,市、區、鎮三級領導紛紛前來探望,女市長更是每天早晚兩次的往醫院跑。
至於宋懷安,事情敗露以後,很快就交代了收受賄賂以及誣陷夏青的事實,幾名參與審訊的工作人員也都受到了紀律處分。
而區紀委顯然也是不想深究下去,在抓了張誌誠和賀誌強以後,案情也就此停滯了。
至於牛建興,因為是初犯,加上認罪態度比較好,關了幾天,交代清楚問題,也就被放了出來。
不過,他也沒敢在本地多呆,很快就舉家前往南方打工去了。一個是沒臉再見夏青一家,另外也是怕被人報複。
畢竟,張誌強的那些狐朋狗友還在外麵,鬼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單憑宋懷安和賀誌強兩人,是折騰不出來那麽大的事,畢竟,雙規一個鎮長,也不是那麽隨便的事,幕後沒有大佬支持,借他倆一個膽,也不敢這樣做。
然而,兩人被雙規以後,隻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問題。
至於別的問題,大家似乎都選擇性的遺忘了,不管是雙規的單位還是被雙規的對象,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
女市長也是氣得不輕,為此,親自去鄭三炮那裏討要說法,據說,為此兩人還拍了桌子。
不過,最終,事情也沒鬧到省委。畢竟,夏青以後還要在官場混下去的,也不能把鄭三炮和別的同事往死裏得罪。
琪琪也是每天下班後就往醫院跑,有幾次甚至晚上都住在醫院裏陪伴夏青。
聽了夏青的在‘雙規’期間的遭遇,琪琪也是好幾次落了淚,同時,對宋懷安的所作所為,也是十分氣憤。
當然,也有幾次,夏青提到了那個神秘電話,她也是聽江浩南說了,才知道是一個神秘電話救了她。
其實,最後那天,她的精神也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有好幾次,她都想就這樣招供了事。
那幾天的日子,就像是一場惡夢,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後怕,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挺過來的。
夏青很感激那個救了她的神秘電話,感謝那個打這個電話的人。
可是就連江浩南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事後,江浩南也曾回撥過這個號碼,可得到的提示卻是,對方已關機或聯係不上,請稍後再撥.……
江浩南也曾托派出所的人去營業廳調查過這個號碼,卻被告知這是一個不記名的電話,他們也沒有這個號碼持有人的登記信息。
於是,這件事業就這樣不了了之,除了夏青,江浩南也沒對第三個人提起此事。
隻有琪琪心裏清楚,這事肯定是她的小斌哥幹的,也隻有沈斌,才有這個能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事。
除了他,在整個鹽都市,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能力,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人審訊。
但是她不能說,因為這是他求沈斌出的手,她不能害了自己的小斌哥。雖然沈斌沒告訴琪琪自己會怎麽做,但是琪琪猜也能猜到,自己的小斌哥肯定是采取了一些不怎麽合法的手段。
至於那兩名當事人,早就讓江浩南給警告了,張誌誠不敢說,說了隻會加重罪名,因為他在倉庫裏給綁架他的那個人交代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沈斌),遠不止現在在紀委交代的那些東西。
至於牛建興,那更是不敢說了,他比張誌誠更怕那人的報複,那人同樣也警告他說,敢吐出他,就把他兒子賣去做乞丐。
不過,他們就算是說了,也沒人會理會這些,審訊記錄上更加不會出現這樣的記載。
大家都是官場的老手,沒有人願意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他們連對方的基本信息都沒有,要是出現在了審訊記錄當中,那麽上級要求調查,到時候又該怎麽查?
這不是平白給自己添麻煩嗎?!
就在夏青住院期間,大黃山鎮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差點再次引起了群體事件。
事情還得從大王莊村那個王明睿說起,王明睿意外身亡後,大王莊人鬧過一陣子,後來在鎮幹部的高壓下,事件被壓了下去。
王明睿的媳婦在拿到錢後不久,就孤身一人帶著錢離開了。
於是,家裏就隻剩下王明睿父母相依為命,整天以淚洗麵。
或許是因為思念兒子,或許是因為勞累過度,沒過多久,王明睿的父親就病倒了。
一開始,老人也沒去醫院,就在家中吃些中藥硬抗著。農村人,特別是農村的老人,舍不得花錢,這種情況在農村也是常有的。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老人的病情一點兒也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有加重的趨勢。
直到有一天,老人吐了血,躺在床上暈死了過去,他的老伴這才慌了神,趕緊喊來幾個本家,手忙腳亂的抬著送去了醫院。
在鎮醫院住了幾天,錢倒是花了不少,可病情卻絲毫不見好轉,各種檢查都上了,醫生就是說不出來到底得了啥病。
幾個本家一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就把他送到了市中醫院。
經過醫院裏的專家醫生檢查,這才被確診為肝癌晚期。
經過醫生的治療,病情得到了緩和,這時,家中僅剩的一點錢也花沒了,還借了親戚一萬多塊錢。
沒辦法,老人隻好配了一些中藥,出院回家了.……
肝癌這種病,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回家基本就是等死了。
大家都知道,病人一般脾氣都比較大,更何況老人剛失去兒子不久,就更覺得人生無趣,活著無味,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這天晚上,老兩口拌了幾句嘴,老頭罵了老伴,憤怒中還抬手打碎了藥碗。
他不知道的是,老伴這段時間也是心力交瘁,她每天也在承受著喪子之痛,還得強顏歡笑,照顧重病的老頭。
那晚和老頭拌完嘴後,她想到了兒子,想到了不久於人世的老伴,想到了拿著錢跑路的兒媳……
越想越覺得委屈,看這個樣子,老伴很快就要離他而去了,今後,一個人的日子可怎麽熬啊……
第二天,老頭醒過來一看,發現老伴不見了,剛開始,老頭還罵了幾句,以為她出去幹活什麽的了。
直到中午了,老頭還不見老伴回來做飯熬藥,這才感覺到不對,於是,強撐著病體走出了房間,卻發現老伴倒在廚房,七竅流血,身體僵硬,早已氣絕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