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運作一
這兩天,毛達仁一直很鬱悶,原本還以為陳總在大黃山鎮投資的希望很大,因此,他才不惜半路截胡,利用職權,放了琪琪的假,準備吞了這個功勞。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下進行的,畢竟琪琪的父親李明義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不是?!
陳總的投資一旦落實,要說一點功勞也不分給琪琪,這也不現實,毛達仁也沒這個膽,隻不過在他的計劃中,大部分的功勞應該屬於他和他的上級。
然而,沒想到的是,因為建材市場工地的財務檢查,使得大部分投資商都停留在了觀望狀態,出席完政府的招待晚宴,大部分投資商都離開了鹽城。
隻有幾個很小的投資留了下來,而且這些投資大都集中在餐飲等服務行業。
更令他頭疼的是,他早就向他的上級——主管副鎮長和鎮委書記誇下了海口,說陳總的投資留下來的可能性非常大,為此,鎮裏還專門給他撥了一筆經費用於招待。
可最後的結果卻是錢也花了,人也走了,投資的事卻擱淺了。到底該怎樣向書記、鎮長匯報這個消息呢?這會兒的毛仁達正躲在辦公室內苦苦思索對策。
而屢屢受到外部因素幹擾的沈斌,也在苦苦思索對策,上層關係的短板一時半會的也解決不了,而他也不想去尋求高官的庇佑。
目前的鹽城,沈斌勉強算是認識的最高官員就是女市長迪巴熱娜,通過幾次短暫的接觸,沈斌發現這位女市長為人正直富有正義感,有著一顆為國為民的心。
領導這樣,想來她身邊的人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想起她身邊的那個小秘書,那次買內衣可著實讓她捉弄了一把,想想當日的那個窘態,饒是沈斌臉皮再厚,也不禁老臉一紅,耳根發燒。
對了,那丫頭不是說已經跟了美女市長四年多,快五年了嘛,以她的級別,下來當個鎮長剛合適,當書記可能就有些勉強了。
主要是因為迪巴自己也隻不過是位非常委副市長而已,想要一步到位把自己的秘書送上書記的位置,還有些力不從心。
假如迪巴市長的秘書能來大黃山鎮出任鎮長,那就不用擔心被人摘果子了(畢竟給不認識的人摘果子心裏或多或少總是有些不舒服的),而自己的一些想法也能通過她們變成現實。
不過,這一切隻是沈斌的一廂情願而已,能不能變成現實,還要看她們倆人的態度和最後運作的結果……
通過王盈盈,沈斌順利的約到了女市長,倆人密談了大半夜,不過,具體都談了些啥,並沒有人知道。
自從大黃山鎮上一任書記調走以後,李明德通過他兒子李勝強,攀上了常務副市長那條線,通過運作,終於打敗了楊副書記等競爭對手,順利的坐上了鎮委書記的寶座。
而鎮長的位置,便順理成章的空了出來,不過,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這個位置一空就是好幾個月。
盯上這個位置的人不少,目前呼聲最高的便是楊福書記,他是市委副書記那條線上的人,雖然競爭鎮委書記失敗了,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競爭力,主要是他的對手李明德太強了。
另外就是區委辦的一名副主任,據說關係也很硬,上麵也有人在替他活動。
至於市裏麵有那些人在活動這個位置,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這個位置的關鍵在於兩個人的態度,一個是鹽井區委書記,另一個就是市委書記曾廣明。
鹽井區區委書記雖然不能直接任命這個職位,可他俱有推薦權,並且他的意見十分重要。
任何人,想要坐上這個位置,沒有他的點頭同意,市委一般是不會考慮的。
至於市委書記曾廣明,那就不用說了,他是鹽城最大的BOSS,專門批發鹽城大大小小的官帽子,任何一名官員的升遷,都繞不開他手中的那隻筆。
隻不過令人費解的是,關於這個位置,兩人都選擇性的遺忘了似的,不管是私下裏還是公開場合,都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即使有人不識趣,在會議上提出了這件事,也被兩人以正在研究,尚沒有合適人選為由,輕描談寫的擱置了下來。
市委書記曾廣明的辦公室,此刻,這位鹽都市的一把手正拿著一份文件,眉頭緊鎖,手中的筆久久沒有落下。
這是一份市委黨校關於這次副處級以上領導幹部培訓班的培訓計劃和學習內容。
不出所料,和原先的培訓內容並無多大區別,隻不過為了迎合書記的指示,換了種說法而已,可謂是換湯不換藥。
按照曾書記之前的指示,這次的培訓是個全新的課題,主要是為了適應新形勢下改革開放的需要,進一步解放廣大幹部群眾的思想,從而更好的為人民群眾服務,為改革開放保駕護航。
按照這個中心思想,那麽新時期下的政治經濟學應該是這次培訓的重點,然而,翻遍了整個文件,曾書記也沒找到多少這方麵的內容。
曾書記耐著性子看完這份文件,最後,終於在文件的末尾,找到了有關這方麵的內容,隻不過寥寥數語,一筆帶過罷了。
曾書記是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官員,他渴望改變鹽城市的落後麵貌,渴望做出政績,更加渴望能夠更進一步。
然而,自從三年前來到鹽城,擔任這個城市的市委書記以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鹽城人民,想著改變這個城市,提高鹽城人民的生活水平。
然而,實踐的過程中卻困難重重,首先,幹部隊伍暮氣沉沉,缺乏朝氣。
大部分官員的思想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他們還沉浸在那個美好的年代當中,無法自拔(或許是他們自己不想走出來。)
那時候,他們可以享受最好的商品,最好的待遇,所有的物品都要經過他們的手,然後才能下發。
那時候,官員們掌握著一切資源,他們手中的那支筆就是市場,他們生產什麽,下麵就要接受什麽,而不是像現在,市場需要什麽,才能提供什麽商品,否則,生產出來的產品就會有積壓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