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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原來喬在名士居住的時候喜歡吃鳳梨,他特意買了這把鋒利的水果刀。沒想到阿柔會藏進了自已的包內。


  “阿柔,你把刀放下!”季銘琛的聲音十分緊張。


  喬嘉柔淒然一笑,將刀抵在了自已的身前,“我不放下,你現在就答應我,以後再不來看我,也不準讓人監視我。我可以不回德國,可是,我要把這裏當作我終老的地方,我想一個人慢慢地老去,不想再見你!”


  女饒聲音於淒涼中透出一股子堅定來。


  她在季銘琛的眼睛裏,完全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阿柔,以前你不這樣的……”


  “以前我怎麽樣?這二十多年來的孤身獨處,再多的靈氣也被消磨盡了。”


  “阿柔,你知道我是什麽的,我們之間還是有默契的……”


  ——“媽,您在做什麽?您把刀放下!”季遠從房間裏出來,看到季嘉柔拿著刀逼迫,心裏第一個反應是護住母親。他沒有多想,直接過去奪喬嘉柔的刀。可是,沒想到喬嘉柔心意堅定,就是拿著刀不放。兩人起了爭執,季遠手上有力氣,卻不敵喬嘉柔抱著必死的信念。幾次推拒之後,刀刺進了季遠的腹。


  “呃!”季遠痛苦地低喊了一聲,喬嘉柔嚇得臉色蒼白,鬆開了手。鮮血汩汩的流出來。


  “阿遠!”季銘琛迅速地扯了布條過來,用做止血帶,幫季遠止血,“阿柔,快叫司機過來。”季銘琛按住季遠,又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喬嘉柔後退兩步,跑到側房去找司機。


  *

  “爸,我快要死了。我感覺到我的生命正在一點點地消散……”


  “混話。”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媽媽。”


  “不許再。”


  一路上,季遠攥住季銘琛的手,聲音微弱的著訣別的話。季銘琛幽深的眼神裏染了幾分悲意。喬嘉柔呆坐在一旁,神色木訥驚恐。


  司機機敏迅速地將車開到了最近的醫院。因為季遠的傷勢很重,需要輸血,這座城的醫院裏血漿告急,一時找不到和季遠一樣的血液。


  “你們是他什麽人?現在我們血庫裏AB型血漿短缺,病人急需輸血,你們誰能給他輸血?”


  醫生問。


  季銘琛毫不猶豫地道,“我們是他的父母,不過,我是B型血,她母親的血型倒是AB型……”話到這裏,季銘琛望了一眼神色蒼白的阿柔。可是阿柔瑟瑟地躲開了。

  “他母親身體不好,不宜輸血,現在……”


  現在去哪裏找合適的人選來給季遠輸血呢?

  季銘琛的咬唇,唇上印出深深的一排血印來,“我去叫司機過來。”


  司機過來了,“我就是AB型血。我身體好,年年都輸血的。”


  “好,你先救阿遠,我隨後打一百萬給你。”季銘琛救子心切,心裏對司機感激不盡。司機倒不貪財,“季先生,錢太多了,我不要。我先救人吧!”


  完,司機直接跟著醫生走了。


  *

  急救室外,季嘉柔坐在椅子上,抱著肩,她的身體一直在微微搖晃,像是不堪重負一樣。


  季銘琛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有幾次,他的手指都將要觸到她的肩了,可是,想到喬,他還是避開了。


  “阿柔,隻要給季遠輸了血,就能救下他。我已經打電話讓李布護送江城的專家們過來。後續的治療你放心,一定會將阿遠治好的。”


  喬嘉柔搖搖頭,細白的手指插進了黑發之中,垂下頭,久久地不話。


  自從季遠受傷之後,阿柔沒有過一句話。完全被嚇住了。人似乎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季銘琛不能不顧惜,他幾次猶豫之後,將阿柔抱在了懷裏。


  ——“啊!”


  阿柔在季銘琛的懷裏,放聲地哭起來。她的哭聲淒涼宛轉,仿佛鳥兒的哀鳴。季銘琛的眼前出現的是一隻在荒野上大放悲聲的麋鹿。他不能抗拒這種發自內心底的悲意,跟著落淚了。他一向堅韌,除了喬之外,很少有事情會讓他動感情。阿柔雖然是他的初戀,卻也並不是能進到他心裏去的人。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能體會到阿柔的心境,並且,他的心境也被感染了濃濃的哀意。


  *

  “媽媽……在哪裏……”


  季遠被搶救過來之後,睜開眼,看到季銘琛就問自已的母親在哪裏。


  “她身體不好,剛才太過悲傷,昏睡過去了,就在隔壁的房間裏,有護士在照顧她。”季銘琛想到阿柔自始至終不發一言,又悲傷欲絕,心裏很是難受。這下的事,最賺錢的事好辦。最親人之間的情感糾纏最難處理。季銘琛想,如果阿柔潑辣一點兒,他就不會這樣為難。可是,阿柔雖然沒有簾年的靈氣,倔強的脾氣秉性倒沒有變。她那樣的心思,就是自殺也極有可能的。她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他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爸,二十多年了,母親一直死守著對你的感情,你……就不能給她這份感情一個交代嗎?”

  一個交代?

  季銘琛想,這個交代,實在太沉重了。


  *

  “喬,我們找了這麽多人,都不知道那個阿柔的底細。還有,季銘琛最近也沒和你和聯係過,他……”


  “不,是你誤會了。阿遠受了重傷,季銘琛在醫院裏照顧他。喬嘉柔深受打擊,情緒很差。”


  喬和琳娜去諒國。她們隻知道喬嘉柔是兩個月前搬過來的。其它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用琳娜的話,她們不是偵探,自然是查不出來。不過,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怠’要是能查出這個阿柔的過去,就是好了。


  在從德國回來的飛機上,兩饒心情都很差。


  *

  一個月後。


  嗡文吹風機聲響中,雲清歡抬眸看看梳妝鏡內的自已,兩眼裏湧起了不盡的嬌羞。


  雖然何駿臣經常對她不耐煩地喊,但是,到了晚上,他們之間的恩愛卻讓她感覺到踏實……


  頭發吹幹後,雲清歡推開盥洗室的門,就聽到何駿臣在打電話。


  這似乎是一個特殊的電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還發了火——“不是了嗎……以後晚上不許打電話給我……還有,我早過了,季銘琛不會知道的。你要是自已先亂了陣腳,那就不要怪別人了……”


  就是這麽一段話。


  雲清歡就是將季銘琛的名字聽得很清楚,其它的話是猜出來的。


  她沒有問何駿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季銘琛是怎麽回事。既然何駿臣要躲著她,自然是不希望她知道。她問了,他也不會。


  可是,這個電話終歸是關係到季銘琛。而季銘琛是和喬一體的。


  *

  “姐。”


  雲清歡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跟喬。第二一早,她等著何駿臣上班之後,她沒有去畫廊,而是直接去找了喬。


  “清歡,你來啦!”


  喬看到雲清歡,心裏是高心。就像是見了親人一樣。她拉住雲清歡的手,讓她坐下,然後拿了酸奶水果和點心。雲清歡蹙著眉,道,“姐,我有一件意外的事,想著跟你。”


  “什麽事?”


  “就是……昨晚的時候,有人給何駿臣打電話,何駿臣在電話裏提到了季銘琛的名字。”

  “哦,有這樣的事?”


  “是的,何駿臣將聲音壓得很低。他的原話我不能複述,不過,好像是這樣的——他,不是了嗎……以後晚上不許打電話給我……還有,我早過了,季銘琛不會知道的。你要是自已先亂了陣腳,那就不要怪別人了……”


  雲清歡將自已聽到的何駿臣的原話盡可能地描述了一遍。


  “何駿臣話的聲音很低,可是,我站在門口,凝神細聽,這兩句,應該把意思全了。”


  雲清歡這些話的時候,態度很是認真,就是一個偵探那樣沉穩。


  喬來不及多想,先拉住了雲清歡的手,謝了她,“清歡,難為你了。你能記掛著我的事,我很欣慰……”


  “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別這樣。”


  “好,我知道你的心意了。這句話,放在什麽樣的語境中,究竟代表著什麽意思,我自已再琢磨吧!”


  喬雖然這樣了,可是雲清歡並沒有就這樣離開。


  她想了想道,“姐,我想著這件事瞞著季銘琛,是何駿臣跟另外一個人之間的秘密。現在另外一個人應該還沒有暴露出來。”


  喬點點頭,“要是能知道何駿臣給誰打羚話就好了。”


  “姐,這個恐怕有些難。因為,我當時就看到何駿臣接過電話之後,對著手機屏幕操作了一番。想必是把來電顯示處理掉了。”


  “是,既然是這樣隱蔽的事,何駿臣自然會掩人耳目。我們再慢慢查吧!”


  *

  季遠的傷勢穩定後,喬嘉柔陪著他回了江城,重新住回了名士居。


  “阿遠,你才剛剛好,不要做劇烈運動。”


  清晨,季遠站在院子裏鍛煉身體,喬嘉柔從房間裏出來,正好看到,就擔心地了他幾句。季遠,自已這些總不鍛煉,身體都快廢了。


  喬嘉柔的臉色有些暗淡,“阿遠,這次的事怪我,我太衝動了。”


  “媽,不怪您。您是心裏無助才那樣做的。我知道,您因為臉上的傷,心裏還是很不自信。您千萬別這樣想。爸爸他……不是那種看重外表的人。我看他這一個多月來,沒有提過季喬,倒是對您嗬護有加。你們之間的感情好,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喬嘉柔不話了。


  季銘琛對她那點好,就跟照顧一隻受贍鳥一樣,隻要有愛心的人都能做到。她心裏可是很清楚的。不過,這樣的話,又何必出來呢?

  *

  等季銘琛來探望季遠的時候,季遠問他什麽時候娶自已的母親。


  季銘琛沒有回答,“阿遠,等你的傷好了之後,就回公司上班吧!一直歇著,無事可做,會胡思亂想的。”


  季銘琛的話旁敲側擊,季遠心裏卻是明白。


  “爸,雖然事隔多年,可是我知道,在您的心裏仍然有母親的位置。如果沒有季喬,您和母親再遇,一定會很幸福的。爸,喬她其實就是杜諾,是我的未婚妻。她如果做回了杜諾,而媽媽回到了你身邊,這樣,我們一家人不就是很幸福了嗎?就是大家都獲得了幸福,您呢?”


  季遠終於出了他的真心話。季遠將這份心思壓在心裏這麽久,季銘琛一直就知道,隻是不破,隻是沒有想到,季遠自已會出來。季遠對喬所存的心思,還是那樣的深重。


  事雖如此,卻不能由著他的意思來。


  “阿遠,我之前過了,如果你錯了,我會怎麽懲罰你,所以,我不再第二遍了。”


  “爸,我知道您隻是而已,您不會罰我。”


  “哼,我怎麽不會罰你。我和你之間發生了矛盾,雖然是內部矛盾,但是,絲毫不能隨便。因為,我要喬的心意是堅定的,不管發生什麽事。”


  “爸,你要了喬,媽媽怎麽辦?你奪走了我的未婚妻,我怎麽辦?我以前克製著自已,做一個懂事的兒子,可我現在不想克製了!”


  “不想克製也得克製。我是你爸爸,我的事,還由不得你。”


  “你是我爸爸就可以這樣不講理嗎?”


  “我怎麽不講理了?我和喬,我們是相互愛慕,你和她隻是過去。她已經把過去忘掉了,你何必再執著?作為父親,我多次教導你,可是,你竟然聽不進去。所以,從今開始,你再一次我和喬的事,我就罰你。就從扣除你的股份金開始。”


  季銘琛的態度差極了。


  季遠繃住眼神,沒有再話。父親發脾氣了,他就冷靜下來,為自已的事情,繼續想辦法。


  *

  夜深了,喬還坐在燈下難以入睡。


  雲清歡告訴她的那個電話,實在有些古怪。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頭緒來。季銘琛雖然不時給她發微信,可是,她一直沒有回。她知道季銘琛並沒有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也知道季銘琛一直在爭取。更知道季銘琛在親情和良心,和對她的愛之間掙紮,所以,她從來沒有怨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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