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們隻承認一個兒媳
若是季銘琛對喬嘉柔舊情複熾,也是情有可原的。
“喬,我知道你和季銘琛的故事,我想著,你在季銘琛心中還是有份量的。不過,這樣的事,確實很不好處理。季銘琛那樣的人,讓他絕情,他也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喬低低地應了一聲,“琳娜,我知道季銘琛現在很為難。我想著,我就躲開他……”
“什麽?喬,你這樣做太傻了吧?那個喬嘉柔一出現你就躲起來,你是怕她嗎?”
“不,我不是怕她,我是怕我自已。我看到的越多,等季銘琛做決定等的時間越長,我就會越絕望。我怕我自已會因此而傷害了對季銘琛的感情。我可以作出犧牲,我先退出了,一切都好辦了。”
“喬……你……”
喬正握著電話機聽琳娜話,這時,門外傳來的季銘琛的喊聲——“喬喬,開門!”
琳娜知道是季銘琛來了,就主動掛斷羚話。喬不想開門,就一直坐在地上不動,最後,是季銘琛拿鑰匙從外麵開了門。喬雖然坐在地上,但是,她結束和琳娜的通話之後,並沒有緊靠著門。季銘琛推開了一點門,跟喬話,“怎麽坐在地上?”
“季銘琛,你走吧!”
“不管我怎麽著,你先從地上起來。”
喬雖然抱著膝也坐得累了,卻不肯起來,“季銘琛,你為什麽要勉強我……”
“因為我愛你。我們互相愛著。我已經告訴了阿柔,我有了你。我這一顆心隻能給一個人,以前是阿柔,現在和以後是你。我的心是朝著你的,你要是抗拒,那我的心就無處可放了。你明白嗎?”
季銘琛深沉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聲聲入耳,也入到了喬的心裏。喬被季銘琛的話動了。她心裏雖然矛盾,卻還對自已有一份信心。
喬扶住地板,站了起來。她讓開門口的位置,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
“喬喬,在我們出發之前,我有些話要跟你。”
喬收拾好行李,準備跟著季銘琛走。季銘琛拉住了她的手,眼神裏飽含著諸多的感情,“喬,當下我們要麵對的,不僅僅是阿柔。阿柔她很善良,她不會傷害你。我們更多是要麵對阿遠護母心切的感情。阿遠多年沒有體會過母愛,我心存愧疚。現在,他找到了自已母親,心裏是盼著母親得到幸福。他的話,做的事可能很偏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另外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什麽?”喬抬眸望向了季銘琛。
季銘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出了口,“喬,你知道,阿遠他一直不希望我們在一起。他的心裏,對你還存著心思……這次,他潛意識裏會想著把我們拆散,所以,你一定不會理會他。”
喬覺得季銘琛得有道理,就認真地點零頭,“我知道了,阿遠他總歸是你兒子。我們還差著一輩兒呢!我幹嘛要和他一般見識。”
“好,你能這樣想最好。”
喬沒有再話。等一行冉了飛機上,喬坐在後排,季銘琛一家三口坐在隔著一排的前麵座位上。到底是私家飛機,機艙內很安靜。大家都沒有話。喬蓋上毯子睡覺。這時,突然聽到季遠話——“媽,您怎麽了,暈機嗎?”
“阿柔,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到那邊躺會兒吧!”
這飛機上有專用休息區。喬嘉柔起初不答應,後來,還是由季銘琛扶著,躺下了。因為是私家飛機,這飛機上座位不多,喬後麵就是休息區。喬雖然不看,也能感覺到季銘琛守在阿柔的身邊,那樣疼惜的目光……季銘琛不是無情的人,也不是多情的人。他是個正直的人。正直的人,都會對善良的人心存憐憫。以前,季銘琛深愛著季嘉柔,現在,他的心裏,對喬嘉柔依然有很深的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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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的時候,季遠扶著喬嘉柔。喬看到她的手,很圓潤。皮膚細膩,哪裏像是三十幾歲的人,倒像是二十歲的年紀。喬沒有多想。她隻當是喬嘉柔保養有術,皮膚的質感絕不在她之下。這是不是就是美人胚子?有的女人,就是耐老。歲月變換,都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除了臉上那塊疤,這個喬嘉柔,絕對是非常標準的美女。
喬自已對容貌之類的並不特別在意。她記得自已還是杜諾的時候,就沒有精心打扮過。也沒有把自已的美麗當回事。喬知道,季銘琛也不是那種特別在意外表的男人。因為他本身就俊美,反而對身邊的人,沒有那麽多的容貌追求。所以,這樣來,喬嘉柔臉上的傷,絲毫不傷及季銘琛對喬嘉柔的感情。
——“真是一個痛苦的發現!”
喬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已的頭發,將本來很順滑的頭發揉得飛了起來。
呃!
突然被季銘琛攬住了肩。喬驚訝地抬頭去看。季銘琛和她對了一下眼神,就對著前麵的季遠吩咐,“阿遠,你陪著母親去名士居吧!”
季遠回頭看看,目光在季銘琛和喬的身上掠過,眼神是深幽的。看不出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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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喬跟著季銘琛去德國,林默笙十分地不高興。
“季銘琛,你找到你的前女友了?”林默笙極其不悅地問。季銘琛點零頭,把這次去德國的經過毫不隱瞞地告訴了林默笙,“我的心是始終為著喬的。這一點,請您放心。隻是,我需要時間來處理自已的這段感情。阿柔她現在身體虛弱,情緒也很不穩定。她本來是不想再打擾我的,她……”
“哼,季銘琛,你倒是護著她。好了,你既然護著她,就不要再來招惹喬了。你走吧。”
林默笙下了逐客令。他一直在趕季銘琛走。季銘琛隻好先行離開了。
喬準備上樓休息。林默笙叫住了她,“喬,你有這一次也就夠了。以後,不許這樣冒傻氣了。你知道季銘琛猶豫不決,你何必跟著他受累了?”
“爸,我知道了。”
“我看你不知道!你這一搪國之行,必定是受了委屈。你自已還不把自已的委屈當回事,我都為著你的事難受。所以,你以後,就安心呆在家裏,不要再跟著季銘琛糾結了。”
父親的話雖然脾氣很大,喬卻認為是對了。
她細長的手指抓緊了樓梯扶手,猶豫了幾回,答應了,“爸,我想清楚了。近期我不會和季銘琛聯係了。”完,喬便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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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琪在飛機上一路無話,到了家裏,卻是精神很好。她將自已的長頭發挽起一個高高的馬辮,洗過臉之後,就坐到沙發上吃水果。楚雲在一旁直歎氣,“銘琪,你去德國這兩個月,瘦了好多。我一直擔心你。你告訴媽,你是不是去找那個Leo了?”
“媽,我沒櫻”季銘琛指甲尖掐去了藍莓外麵的皮茬,然後,放進嘴裏,慢慢地嚼著。
季銘琛走進廳裏,準備和父母談談阿柔的事。他抄著褲兜站了一會兒,坐到了父母旁邊,“爸。媽,我回來了。”
季紹珩從棋盤上移開了視線,他遠遠地望著季銘琛問,“你也去德國了?”
“是。我是去找阿柔的。”季銘琛盡量把自已的語速調慢一點兒,給父母時間慢慢響,慢慢聽。果然,楚雲聽到‘阿柔’的名字就呆住了,季紹珩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走了過來。他拿起鐵核桃,一下一下地揉著,“銘琛,你剛才的阿柔,是二十多年前死掉的那個,就是季遠的母親?”
季銘琛點頭,“爸,就是她。”
季紹珩手中揉核桃的動作停了,他與楚雲交換了眼神之後,隨即對著季銘琛喊開了,“我就你這是做什麽呢,原來是去找她了。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和你母親和多年前的態度是一樣的,我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爸,您誤會了。我這次接阿柔回來,是為著阿遠的。現在阿遠陪著阿柔在名士居,這些年了,他終於能和自已的母親團聚了。”
季紹珩將核桃揉得嘩嘩響。
季銘琛隻好提高了音量,“爸,明,阿遠會陪著阿柔回家裏來,我想著舉辦一個家宴,您和母親,你們見一見阿柔。怎麽,她也是阿遠的母親。”
“哼,我們不見。我們見她,算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要娶喬嗎?我們心裏隻把喬當作兒媳婦了。你現在又讓這個阿柔回來,難道是,你不想娶喬了?”
“爸,不是這樣的。我和喬的感情不會因為阿柔而受影響……”
“不受影響?那你現在讓那個阿柔來家裏。你把阿柔領進了家裏,不就是讓我們把她認作兒媳婦嗎?”
季紹珩話很直接,他的情緒很不耐煩。這麽多年來,隻要是提起阿柔,他和楚雲就很生氣。當年,他們知道季銘琛和阿柔有了孩子之後,更是痛恨萬分。
季銘琛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是,想到當年自已和阿柔的事不被父母承認,心裏隱隱地有些痛。
“爸,我不知道你和媽媽……你們……你們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對阿柔意見這樣大!”季銘琛低低出聲。像是有極大的不滿在心鄭
季紹珩揉著核桃,並不想解釋。
“季銘琛,我們是為什麽,你自已心裏很清楚,我不想多。我隻想我和你母親,心裏才剛剛接受了你和喬的事,現在你又讓我們見那個……什麽阿柔,這讓我們很難受。我們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用來調遣的棋子,你們需要我們怎麽著,我們就怎麽著,那樣,我們這做父母的,還有什麽尊嚴?”
季銘琛仿佛又回到自已十幾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有多衝動,這個時候就有多衝動。
“爸,我不清楚,我覺得阿柔有良好家教,又很有藝術份,性格又好,沒有什麽可被你們不認可的地方……”
啪!
季紹珩重重地將鐵核桃放進了盒子裏。
他站起來,來回地在廳裏走了幾回,最後,指著季銘琛,“季銘琛,我過的話,你都沒有認真地想。我看你就是被這個阿柔迷惑了。我為什麽不喜歡她,你難道不明白?”
“我不明白。”季銘琛聲音倔強,仿佛少年。
季紹珩隻好把話挑明了,“先不阿柔家裏的情況,就她自已,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就和你做了不該做的事,還有了孩子。你,她哪裏好了?但凡她有一點兒教養,也不會和你私訂終身。”
“爸,我們之間是純潔的,我們是真愛。我們是因為愛情,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我們也就是那一次……那也是我主動的。阿柔她是個好女孩,她了解我,我和她在一起,感覺到自已被需要,感覺自已……”
“你沒感覺到自已像個傻瓜?”季紹珩冷冷地打斷了季銘琛。
季銘琛呆怔住,久久不動,“爸,您還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樣,您一點兒也不給我留情麵,每次都用最惡劣的詞語來訓斥我,所以,我才離開了家。”這是季銘琛心中的痛處,他不想,可是,又忍不住不。
“阿雲,你聽到了,你聽到季銘琛他什麽了。他還在提當年的事。他居然還敢提當年的事!”
季紹珩一生氣,話就不對勁了,楚雲連忙過來扶住了他,並勸他保重身體要緊。楚雲看了看帶著情緒的季銘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銘琛,當年你離開家的事,對我和你爸爸傷害很大。我們管教你,那都是恨鐵不成鋼。我們不希望你年紀就因為所謂的愛情而失去了美好的未來。要不是那個阿柔,你怎麽會才十幾歲就要當父親?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在你的身上投注了多少的希望,可是,全被那個阿柔的破壞了。我們怎麽能原諒她?就是她勾弓|了你。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