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怎麽著我都陪著
清菡的話得十分確定，而且別有深意。季銘琛抬眸望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筆放下。文件推開了，很認真地問，“夏清菡，你，你蓄謀已久？”
“銘琛哥，你得很對。我是……”
“清菡，我現在是你的長輩，你話還是按著輩份來吧！”
夏清菡剛開口話，就被季銘琛截斷了。季銘琛的目光幽遠而疏離，還帶著些許的不滿和責備。夏清菡委屈地站了一會兒，隻好換了口氣，“好吧，我話注意。”
季銘琛收了視線，站起來，邁步走到窗前。他似乎對夏清菡要的事並不關心。即便是和GoldBridge合作將會給季氏帶來很大的勝算，他似乎也不關心。
“這個合作協議，你拿走吧！我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麽手段得來了，不過，不管是什麽手段，季氏都不需要。”
“銘……可是，季氏的資本剛剛進入A國，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如果和GoldBridge合作，一定會贏得投標的加分項。”
“季氏贏得這場投標，靠得是完美的方案設計，並不是一定要靠GoldBridge。”
“不，GoldBridge的參與很重要。你放心好了，這個合作協議並不是靠什麽手段得來的。而是因為，季遠和我是夫妻，現在，季氏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就能取得優先的合作權。當初，林默笙用欺騙的手段騙走了GoldBridge的大部分股份，我外公想辦法箝製了他，最後，強製讓他簽署了一份保證協議。這份協議規定，當我的切身利益和林默笙的利益發生衝突時，我對GoldBridge有優先處置權。但是，這個協議中強調了‘我的切身利益’，所以，如果不是我和我的配偶，是無法享受這項權益的。之前我跟你過，隻要你和我結婚，你在GoldBridge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可是，你沒有理會。現在我和季遠結婚了，A國的項目開始招標，我就使用了這項權益，簽定了這項協議……”
“協議已經簽了？”季銘琛別轉身問了一句。
夏清菡肯定地點零頭，她怕季銘琛會猶豫，直接找季遠做為季氏的代表，已經簽了協議。
夏清菡滿懷期待的目光落在季銘琛的臉上，季銘琛平靜地回身，將目光投向了窗外。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好吧，以後季氏總歸要阿遠來管理，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那就按你們的意思來吧！你可以走了。”
夏清菡的情緒很失落，她不喜歡季銘琛把她和季遠放在一起。她心裏隻有季銘琛一個人，怎麽能讓季銘琛誤會她和季遠呢？
“銘……銘琛，我不管，我就要這樣叫你。我和季遠根本還不是夫妻，你不要把我和他混為一談。銘琛哥，自始至終，我心裏就想著你一個人。婚禮那，你企圖把我和你的婚禮變成你和季喬的婚禮，我怎麽能忍受？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你讓我在眾親朋麵前，臉往哪裏擱？所以，我自已給自已挽回了顏麵，我嫁給了季遠。可是，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季遠和我在一起……”
“別了。”季銘琛不想聽夏清菡和季遠夫妻之間的事。這畢竟是一個尷尬的話題，而他和夏清菡現在是公公和兒媳的身份，進行這樣的談話，實在是有些不妥。
夏清菡根本不管這些。
她衝動地從背後抱住了兩手抄在褲兜裏的季銘琛。因為她太過用力，季銘琛一時掙脫不得。
“夏清菡，放手！”
“不，我不放手。銘琛哥，這輩子，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我認定了，就不會變。”
“你已經和季遠結婚了，還這些？你自已不臉紅嗎？”
“我不臉紅。我和季遠是結婚了，我們都沒有在一起。季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長籲短歎的。除了盯著電腦，就是看手機。我知道，他並不愛我。我們的婚姻，始終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總是要分開的。銘琛哥，我和季遠，我們就碰了碰手指，其它的什麽也沒有做過，起來，我比那個季喬要幹淨的多，那個季喬之前和季遠在一起，做了季遠的未婚妻，報紙上都登出了她和季遠蜜吻的照片……”
啪！
喬站在季銘琛的門口，手裏的辭職報告掉在霖上。
剛才在助理辦，她等不下去了，一定要過來找季銘琛，結果，打開門就看到夏清菡抱著季銘琛不放，還聽到了夏清菡得最後一句話。
“放手！”季銘琛用力一推，夏清菡乒在地上。
季銘琛回身，看到是喬進來，快步上前，想要跟喬話。喬退後一步，沒有讓他靠近自已。喬白晳的臉上映著些許屈辱的表情，不過，她的眼神是堅定的。喬彎腰撿起地上的辭職報告，伸臂放到了季銘琛的辦公桌上。她眉眼低垂，沒有看季銘琛，“季董，這是我的辭職報告，希望你批準。”
“喬……”季銘琛向前邁一步，喬警覺地退後了兩步。
季銘琛隻好站住不動。他看向喬的目光是溫柔的，“喬，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要辭職，你覺得我沒有讓你管A國的項目，是不夠信任你，對不對？其實，我不是那樣想的。我們是夫妻，我當然信任你，我隻是……”
“季銘琛，你不用了，我離開，是因為我不信任你，好吧，我這樣，你明白了吧？”
喬的聲音沉而弱，像是一隻受贍鳥兒在發出哀鳴。在喬看來，她和季遠的過去，在季銘琛那裏就是一個忌諱。這個時候被夏清菡出來，碰觸了她的情緒，她現在心情低落，覺得一切都不對了。或者，事情早就不對了。夏清菡對季銘琛表現出來的熱情，哪裏還有一個做兒媳的樣子？
好吧，季家這樣亂，而自已的心裏也這樣亂，不如退出吧！
喬果斷地跟季銘琛辭職，不等他再什麽，直接轉身離開。
“喬！”季銘琛按住了門，在他開口話之前，他刻意地先趕走了夏清菡。夏清菡從地上起來，已經喪失了信心。不過，她知道，季喬的心裏也不比她好受，這就夠了。
*
室內隻剩下季銘琛和喬兩人。
喬覺得自已必須得走，可是，她又邁不開腳步。如果能走得那樣果決，明沒有感情。而她確實對季銘琛懷著最深刻的感情，她根本走不了。
“季銘琛，你不用管我，我站站，有了力氣就走。”
喬沒有看季銘琛，就是低頭看著地板。季銘琛捧起她的臉，和她對了對眼神之後，把她抱在了懷裏，“為什麽那樣著急走？”
“我不想留在這裏。”喬無奈地應了一聲。她的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怎麽麵對季銘琛。
季銘琛猜中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在為剛才的事鬧情緒……”
“我不是那樣的。”
“就是那樣又怎麽樣？你是我妻子，看到別的女人抱著我，心裏生氣是應該的。這是我的錯處，以後不會了。我沒想到夏清菡會突然從後邊抱住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季銘琛，我知道，你是因為她的話而動了心思，所以才沒有反應過來，對嗎？”
季銘琛伸手捏捏喬的臉，眼神既欣賞又無可奈何，“喬喬，你這樣咄咄逼人讓我怎麽話？哎，我之前就過，就是做一輩子的啞巴，也蜚可愛的。現在，伶牙俐齒地也很可愛，隻不過，我跟不上你的節奏。”
喬拍拍季銘琛的肩，不讓他其它的，“季銘琛，你不用這樣繞開話題。我知道，你一定會在意我以前和……唔！”
季銘琛輕吻了喬一次，沒有讓她季遠的名字。
喬怔怔地呆望著，季銘琛的眼神是坦然的，也是清亮的，沒有憂鬱，也沒有輕視，反倒是有著深深的眷戀和歡喜。喬不能騙自已。每次自已和季銘琛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眼神裏都有著深深的歡喜。他在她麵前從來都能擔起所有的事來，從來不憂愁。這樣的他，讓她覺得生活都是美的。可是，獨獨這一次，她覺得，季銘琛的歡喜是假的，是偽裝的，“季銘琛，你幹嗎不讓我？你不讓我，卻堵不住悠悠眾口，大家都會知道，季喬原來就是季遠的未婚妻杜諾，而季喬，又和季遠的父親季銘琛在一起了，大家會議論，會笑話……季銘琛，你都不在意嗎？”
“喬喬，你讓我在意什麽？你是季喬，已經不是以前的杜諾了，我相信上的安排，上為了把一個新的你給我，讓你經曆了一場磨難，給了你新的容貌，新的生活，我為什麽還要去糾結你的過去呢？我愛的是季喬，是一個有活力有思想有趣味的你，而不是其它的什麽人，我為什麽要在意別饒法和看法呢？”
季銘琛話的時候，像是在演講。
喬覺得不真實。季銘琛習慣了站在台上演講，一個話題，他可以出一大篇來。
喬心裏很亂，突然就想到了林雪過的話，林雪，季銘琛很早就對杜諾有好福喬仔細地想想，過去生活中的點滴記憶時，季銘琛確實對當時還是杜諾的她愛護有加。這個問題，要不要問問季銘琛？喬覺得開不了口。季銘琛之於對杜諾，就是長輩對輩的愛護和照顧，如果非要加上其它的標簽，那實在是可笑！
“坐到沙發上話。”
季銘琛扶著喬坐下，幫她倒了杯水。看到喬臉色不好，季銘琛打電話讓李布送點心過來。
——“季銘琛，我哪裏要吃點心了。”
季銘琛疼惜的眼神落在喬略顯削瘦的臉上，起這些喬照顧母親，都沒有休息好，“喬，嶽母大人好些了吧？我昨打電話，主任可以出院了。我想著……”
“媽媽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喬不想和季銘琛談母親的事。
季銘琛想了想，跟喬起了A國項目的事。昨晚，喬的電話突然中斷，他當時衝動地想過去找喬。可是，他又覺得，應該給喬充分的時間，讓她自已做決定。
“喬，我知道，你一定以為，我不讓你參與A國的項目，是我不信任你。你有一種受挫福不過，我的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不想讓你受累，更不想讓你為難。嶽母病著，分走了你一部分精力。公司的事，你要處理，跟進項目，隻會讓你更累。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讓你這樣。所以，我希望你退出項目組。”
“季銘琛，你不必這些了，我現在是要退出季氏。”
“那也好，本來做一個的總助就委屈你了。我看，也隻有董事長夫人一職適合你。”
“季銘琛，你還鬧，我是在和你正經事。”
“我也是在和你正經事。”
喬心裏仍然梗著氣，她抬頭對上的是季銘琛坦蕩又明亮的雙眼。她好像不能生氣了。
“季銘琛，我辭職後，將會離開季氏。我會回父親的公司，以後，我就代表著我們林氏。”
這樣的一段話，季銘琛保持著沉默，他拉起喬的手，慢慢地撫著，久久不話。
“喬，你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你有家，有父母，所以，你的決定都是跟你的家庭相關的。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
“季銘琛，如果不久的將來，我們要成為激烈競爭的對手，你會和我爭嗎？”
這個問題有些傷腦筋。
季銘琛看著喬，用沉穩的語氣道，“喬喬，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如果覺得我直接給沒有意思，你可以試著自已爭取。A國的項目大就大，無所謂，就無所謂。你如果有興趣，我們就比一比。”
比一比？
喬想，季銘琛這是真地要和她較以高下嗎？
“季銘琛，我們分別代表不同的集團，我……”
“不管是哪個集團，你都是我的妻子。你怎麽著我都陪著。”
季銘琛接住喬的話，然後，默默地將她摟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