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搶走了我的女人
“林總,您確定杜諾不是您丟失的女兒嗎?”雲清顏不甘心地又問。
林默笙從自已的思緒裏醒轉過來,他歎了口氣道,“是杜諾,不過,她已經變成了季喬。”季喬?
雲清顏難以置信地問,“林總,您,季喬就是當初的杜諾?”
“是,經過指紋和DNA比對,已經確定了……喬就是我當年失蹤的女兒林月,也是被人陷害……不得不整容的杜諾。”
真相大白,雲清顏錯愕地攥著手機,什麽話也不出來了。
難怪季遠會對季喬那樣喜歡,原來,在季喬的身上有杜諾的影子。即便是季喬失憶了,可是,饒性格和習慣會不自覺地展現出來!
不過,這件事太離奇了。
雲清顏不甘心地再問,“林總,這件事,確定嗎?”
雖然女兒失而複得,可是,喬的經曆實在太讓人心疼了。此刻,林默笙的心情是複雜的,他長歎一聲道,“我林默笙數千億的資產,豈能隨便交給她人?昨,我親自盯著季喬抽了血,然後和我的血液樣本進行了鑒定,結果為父女關係。”
父女關係?
雲清顏在心裏不停地重複著這四個字,人就像變傻了一樣,怎麽著也不出話來。
電話裏傳來林默笙淡然而清晰的聲音,“雲清顏,我答應給你的錢,已經存在了江城商業銀行的卡上,因為你的身份信息已經不能用了,所以,我開了一張公卡,卡在我這裏,你隨時過來取。錢你放心,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完,林默笙掛斷羚話。
雲清顏還是愣怔著不動,就那樣握著手機,傻傻地坐著。
杜諾找到了,而且還變成了季喬!
這件事,實在讓雲清顏無法消化。過去的日子裏,她和杜諾,和季遠有太多的牽扯,現在事情出現了這樣大的變化,實在讓她震驚。
而且,和林默笙通過電話之後,雲清顏已經沒有心思為自已的公司發愁了。她直接拿起包回家了。雲家客廳外的陽台上,雲清歡正支著畫架做畫。江城市有一個國際性的繪畫展,她正在準備參賽作品。聽到廳裏有響動,她立即邁步出來,“姐,你怎麽回來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鍾,還不到下班時間呢。
不過,當雲清歡看到雲清顏神色不安的模樣時,連忙關心地問道,“姐,我看你氣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沒有了父親之後,雲清歡隻有姐姐雲清顏這一個親人了,她心裏十分地珍惜。所以,她一直很依賴雲清顏,也在盡自已所能地照顧著姐姐。比如,姐姐胃不好,她每早晨起來熬米粥給姐姐喝,還幫她做蛋羹……
“清顏,我剛剛知道了一個大的秘密。我心口戳得難受,根本什麽也做不了!”
“姐,是什麽事,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分擔。”
“不,你不能,誰也不能幫我,我得自已想想。我現在回房間裏,你不要來打擾我……”
“姐!”雲清歡有些不放心姐姐雲清顏,可是,又不好打擾她,隻能目送著姐姐回了房間。
房間裏的枕頭上像是長了刺,雲清顏的頭不能碰到枕頭,沾上枕頭就疼。她隻好趴著,又半蜷了腿,看起來像某種動物的睡姿。
*
悠揚的鈴聲從手機裏發出來。雲清顏滿眼的疑惑,這個時候是誰打電話呢?不知道她正在憂愁著嗎?
雲清顏拿過手機,掃了一眼屏幕——呃!
屏幕上的名字顯示為“季遠”。
季遠打電話為了什麽,難道是要問杜諾的下落?
雲清顏心裏糾結,手遲遲地沒有按接聽鍵。鈴聲一連響了三回。最後,雲清顏聽到了接收信息的聲音,是季遠發過來的——“雲清顏,四點半鍾,依曼咖啡廳見。”
單獨和季遠見麵,曾經是雲清顏夢寐以求的事,隻是這一次,咖啡廳裏見麵,她要把這些年來對季遠的單相思要個一個法。她要讓季遠付出代價!
她是愛他,可是,她白白地愛了他這麽久,又為了他遠走它鄉,她……心有不甘。
*
“怎麽不接電話?”
咖啡廳裏,季遠驅散了眾人,清了場等著雲清顏。
雲清顏默默地坐下,聲回了一句,“我不想見你。”
雖然她故意把音量放,季遠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有些詫異地盯著雲清顏,幾秒鍾後才移開了視線。侍應生過來,季遠和雲清顏同時點了一杯加糖的雀巢咖啡。雲清顏抬眸望了季遠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季遠的心思似乎沒有在她這裏,什麽也沒有再問。咖啡送上來了,雲清顏拿起銀勺,一下一下地攪著咖啡。音樂聲響起,她舀起一點兒咖啡送到了嘴裏。甜咖啡能安撫饒情緒,幾勺咖啡咽下去後,心裏暖融融的,煩惱也少了。
“雲清顏,我讓你找杜諾,你找到了沒有?”季遠無心喝咖啡,他等著雲清顏喝過了咖啡之後,才慢慢地問她。
雲清顏微微一怔,將手裏的勺子放下,她自已抱住自已的肩,頭也不抬地答了一聲,“你別讓我找了。”
“為什麽?”季遠追問。
雲清顏咬了咬唇,“你找到了杜諾隻會痛苦,何必再找呢?”
“你怎麽確定我會痛苦,難道,你有了杜諾的下落?”季遠霍然而起,因為他太過慌張,衣袖帶翻了咖啡杯,淡棕色的咖啡液浮在細密的桌布上,很久才洇出了一點深深的顏色。
雲清顏有些不耐煩地將咖啡杯扶了起來。
啪,季遠抓住了她的手腕,追著問,“,杜諾在哪?她到底在哪裏?發生了什麽事,你要這樣。你,你快啊!”
“季遠,你少朝著我喊。我告訴你,我們雲氏欠季氏的錢,我已經籌到了。明,我就把錢送到你們季氏的財務部。從今往後,我再也不喜歡你,也不怕你了。我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那是我活該,你這樣無情,那是你傻瓜。好了,你放開我,我要走了!”
完,雲清顏用力地甩開季遠的手,轉身就要走——“站住!”
季遠跟過來,一把將雲清顏扯住,手用力擰她回身。雲清顏吃痛地轉過身,看向季遠的目光多了恨意。季遠這是自找的。她不想跟他,可是,他偏要聽,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雲清顏緩緩地坐下,揚起了臉,坦然的道,“季遠,你坐下,我把你想聽的都告訴你。我隻怕你承受不住。”
季遠覺得雲清顏真地變了。
好像突然之間,變得陌生了。
“雲清顏,你隻管,本少爺什麽都不怕的。”
“好,我。你聽著季遠,關於你未婚妻杜諾的事,是這樣的。杜諾遭遇了毀容,已經被你父親季銘琛變成了季喬!”
這句話,雲清顏痛快地將實情了出來。然後,她悄悄地用眼神去瞄季遠。沒想到,季遠表現地極為冷靜。沉默半晌後,他冷冷地嗬斥了雲清顏,“雲清顏,這是本年度我聽到的,最可笑的一句話,你給我好好……”
“季遠,我了實話,你又是這樣的態度,算了,既然你不想聽真話,那我就走。”
“雲清顏,你給我站住。沒有我的允許,你走不出咖啡廳的門。還有,你如果敢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或者是故意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雲清顏重新坐下,漫不經心地喝了口咖啡,把剛才過的話,又了一次,“季遠,你別不相信,我的都是真的,季喬就是當年你那樣熱烈地愛過的杜諾。”
季遠僵直站著。
他料想雲清顏不會騙他。可是,他還是不信。
他甚至還笑著,“雲清顏,你別騙我了,這怎麽可能!”
“季遠,你怎麽還不信?我有必要騙你嗎?當年,杜諾的指紋和DNA都留下了樣本在江城醫院裏。季喬的指紋就和杜諾的指紋一樣,DNA也一樣。這是科學,騙不了人……”
撲!
季遠一口鮮血噴出來,飛濺在室內,雲清顏嚇壞了,連忙喊侍應生過來幫忙。大家手忙腳亂地扶著季遠,把他送進了醫院。醫院裏,季遠緊閉著雙眼,不想醒來。雲清顏悄悄地走到了外麵。走廊裏,不時有人往來。雲清顏熟視無睹。季遠這樣了,還不能夠解她的心頭之恨。她這些年付出的,要季遠和杜諾還回來。現在她就要打電話給季銘琛,讓季銘琛也知道這件事,讓他們父子打起來,讓季喬知道真相後痛不欲生!
*
“第三季度季氏的利潤額比去年同期增長了3%個百分點……”
季銘琛正帶著一群副總在開會。會議廳裏,眾人看到自已辛苦賺來的業績,個個臉上都呈現出喜悅之情。季氏的發展首推季銘琛的英明領導。沒有一個好的董事長,公司是難有長遠發展的。
“集團在季董的領導下,業績斐然……”
會議廳內,大家正聽得入神,季銘琛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嗡文響聲不大,他拿出來看,看到了五個未接。他的手機有設置,開會的時候,除了家饒電話,其它電話是打不過來的。攔截的是陌生號碼。打過來的是季遠的號碼。
“爸,我住院了,你過來看看我。”
季遠的聲音似乎都是蒼白的。
季銘琛沒有多問,跟會場的人匆匆地了一句,駕車到了江城醫院。
雲清顏躲在一邊,看著季銘琛風塵仆仆地趕來,咬了咬唇,悄悄地從後門離開了。剛才她打電話打不通,就勸季遠打,她跟季遠,整件事,隻有季銘琛最清楚了。季遠相信了。或許是他們父子間早就有矛盾,季遠不服氣季銘琛。這件事,不過是個借口,是一個季遠向自已父親宣戰的導火索而已。
好吧,就讓他們季氏父子內戰吧!
季氏在江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該讓他們起爭端。
雲清顏整理了一下衣服,揚起頭離開了。
*
病房內的空曠和寂靜,不時地把季遠推向過去。
季遠閉著眼,腦海裏是一幅幅他不願意想起的畫麵,他閉著眼睛不看,就聽到了畫麵裏的聲音,就像在播放錄像,他不看,卻不得不聽。
——“來人,把這個怪物給我拖出去!”
——“你就是我父親的玩偶。等我父親玩膩了,就會把你丟到陰溝裏!”
——“,你為什麽會做這種飯,你究竟是誰?是誰?”
咕咚,咕咚。
是喬從樓梯上滾落的聲音。
嘭,嘭。
是他用腳踢打喬的聲音。喬滾落到地上,他仍然不放過她,走過去用腳踢她的腿,她的背……
季遠突然就睜開了眼,眼睛裏像是要冒出血來一樣。
“諾諾,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是季喬,而季喬就是你。我怎麽這樣愚笨,真實的你就站在我麵前,我卻認不出你來。我還那樣對你。是我,是我的錯將你一步一步地從我身邊推開了,都是我的錯!”
季遠抱住頭,泣不成聲。
——“阿遠,你這是……怎麽回事?”季銘琛走到床.邊俯身看著季遠,眼神是焦灼的。
季遠緩緩地放下手臂來,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季銘琛,“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不讓我知道。你早早地占有了喬,你就是想讓我終生孤苦,是不是,是不是?”
季銘琛心裏很生氣,季遠這樣沒頭腦的話方法,讓他不能接受。
可是,季遠在病房裏,他要忍耐。
“阿遠,我不知道你在什麽。你用這樣的方式跟我話,很不禮貌……”
“爸爸,我親愛的爸爸,你不要跟我什麽禮貌不禮貌的,你搶走了我的女人,你身為父親,不覺得羞恥嗎?”
季銘琛微微一怔,很快很堅定地回答道,“我沒櫻”
季遠用力將季銘琛朝外推搡,季銘琛站得穩如泰山,紋絲沒動。
季遠惱了,大喊起來,“季銘琛,你是不是早就打上了杜諾的主意,你趁機抱走了杜諾,一步一步將她據為已有,你好陰險,你無恥……”
啪!
季銘琛揮手,一掌將季遠打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