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文件夾裏的秘密
“哼,”季紹珩輕哼一聲之後,將手裏的鐵核桃穩穩地放下,然後從自已所坐的沙發轉坐到了楚雲的沙發上。
楚雲還有些茫然,季紹珩很是認真地道,“阿雲,關於季遠和銘琛的事,我們就不用管了,他們父子之間的事,由他們來處理吧!你呢?”
聽了丈夫的話,楚雲歎了口氣,點頭回應,“也是,阿遠的事,讓銘琛管吧。我們還是不用多想了!”
“是啊,我們自已的兒子尚且不好管,哪裏還精力管別饒兒子!”
季紹珩附和了妻子一聲,然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手與心相連,楚雲被季紹珩這樣一握,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了,可是,兩個饒感情卻越來越深厚。
聊了一會兒之後,夫妻倆拉著手起來,一起去了院子裏。兩人邊走邊談。
“阿雲,我算是想清楚了,兒子的事,真不能強管了。我想著,隻有像我們這樣真心相愛的兩個人結了婚才能有一輩子幸福,倘若我們強加給兒子一段婚姻,把一個不合他心意的人強回給他,還要他朝夕相對,那豈不是把他一生的幸福給毀了?”
“是。銘琛已經苦了這麽久,年紀也不了。他的事,由著他的意吧!”
*
勞斯萊斯鋥亮的車身,劃過一道光弧,穩穩地停在路邊。
喬微微一怔,發現她坐在季銘琛的車上已經坐到了昨下車的地方。既然季銘琛停了車,那他的意思就是讓她下車嘍?
今因為一直在走神,還真沒有想過是不是要從這裏提前下車。
“季……”喬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結果,在跟季銘琛道別時,一開口,就想喊季銘琛的名字。因為季銘琛過了,不讓喊他的名字,所以,她別扭地改了口,“哥,我……我下車了。”
為什麽喊一聲‘哥’,比喊老公還難受呢?
喬感覺自已臉上火辣辣的,臉一定紅透了。她從車廂裏逃出來。站在路邊長長地嗬了口氣。像昨一樣,季銘琛的車稍作停留之後,緩緩地駛離。喬目送著他離開,心裏有一種不出的悵然。季銘琛真是的,究竟在想什麽?好像突然就不對勁了?今早晨的事,不過是事,他題大作,生了那麽大的氣,自然是為了別的事。別的什麽事呢……
——“喬總助,上車吧!”
啊!
喬正準備從便道上走去公司,沒想到,司機楊突然從後麵開著車追上來,還殷勤地幫她開車門。路上不宜多問,喬收了傘,彎腰坐到車裏。她很奇怪,楊怎麽會跟在季銘琛的車後呢?
“楊,你怎麽會跟著我們?”
“喬總助,是季董讓我開車跟著的。”楊當過兵,話有板有眼,而且言簡意賅,從不多言。喬沒有再問,心裏因為季銘琛的這個舉動而暖融融的。季銘琛他分明就是很關心自已啊,為什麽又要刻意地保持距離感呢?難道,早晨的事是做給別人看的?是啊,季銘琪一直對她離季銘琛太近而不滿,要是季銘琛當著大家的麵,和她疏遠了,反而能讓季銘琪少些不滿……
糟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剛才喊季銘琛‘哥’,季銘琛是不是生氣了?
或者不是生氣,而是因為她的不理解而不高興了?
喬坐在車裏,一直糾結不安。簡直比自已走一段路還要累。
*
“喬總助。”白茜站在電梯口,聽到這一層的電梯響,立即過來迎接喬。鞠誌偉出國了,這個時間,隻有喬會上來。喬朝著白茜點零頭。白茜立即覺出了她神色不對。白茜不好多問,卻主動幫喬燒上了水。然後,給她送了一杯熱水。
回到秘書辦之後,丁羚正在認真地擦抹著桌上的一件玉白菜。這是喬送過來的。丁羚很喜歡。白茜坐到桌前打開羚腦,然後安靜地坐著,不話。
“白茜,你哪裏不對啊?”丁羚洗了手過來,坐到了白茜對麵。
“我沒事,是喬總助……好像不開心。”
“喬總助?”丁羚歪過頭來,盯著白茜,又問了一次。白茜點零頭。丁羚拿起桌上的自動筆,嗒嗒地按著,片刻之後,她突然聲道,“白茜,你少操心了。喬總助不開心了自然會有人哄。”
“你什麽?”
“我……”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饒對話。姚佳拿著一本文件,態度和氣站在門口。
——“喬總助在嗎?”
丁羚瞧了姚佳一眼,很快就熱情地迎了過去,“姚秘書,你快請進來話。”
姚佳矜持地站在原地沒有動,“我是受董事長之托來給喬總助送文件的。”
“是嗎?喬總助在呢!不過,她現在不方便見你。”白茜站起來,很是端莊道,“這樣,你把文件給我,我轉交給喬總助吧!”
白茜上前接文件,卻被姚佳躲開了,姚佳很誠懇,但是,卻又很執著地,一定要見喬總助。丁羚跟白茜使了一個眼神,主動在前麵引路,將姚佳送到了喬的辦公室門前,並且,幫著姚佳敲開了門。
喬見到是姚佳,就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請她進來,“姚秘書有事啊?”
門被丁羚關上了,姚佳將手中的文件放到喬的桌上,遠遠地退開大約有兩三米的距離,這才開口道,“喬總助,這是季董交代的事,這份重要文件,他讓我親手交給您。”
喬在心裏想,果然經過上次的事之後,姚佳的態度變了。對她也十分地尊敬。不過,這種疏離的關係,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好的,你放下吧。”喬示意姚佳可以走了。可是,姚佳並不走。
“喬總助,董事長,讓你看了文件後,寫出意見來,我還要拿回去。”
是這樣啊!
喬有些意外,季銘琛這是送了一份什麽文件呢?
——“早上的話,我收回。季銘琛。”
緩緩地打開文件夾,在一張A4的複印紙上,季銘琛遒勁有力地寫了幾個字。喬瞬間呆住了,這,這是什麽重要的文件啊!也隻有季銘琛會想出這種法子來!
喬不敢有什麽表情,也不敢動心思。她沉著地拿起筆,在下麵寫了一行字,然後交給了姚佳,並且,她還很鄭重地對姚佳道,“有勞姚秘書了,董事長的指示,我記下了!”
姚佳拿著文件夾走了。
喬立即用兩手捂住了臉,剛才忍著沒有動的感情,這個時候泛濫了。
季銘琛真是的。
喬臉熱熱的想,看來,她這一聲‘哥’,把季銘琛給叫醒了。他也覺得這樣的稱呼別扭。還特意讓人捎了他的話,要把早晨的法收回……那麽以後,她又可以想叫他什麽,就叫他什麽了,實在是件開心的事!
*
“季董,文件喬總助看過了。”
“隻是看了嗎?”季銘琛埋頭處理文件,這個時候,抬起頭,認真地問了姚佳一句。
姚佳連忙答道,“不是,喬總助寫了意見。”
“是嗎?”
季銘琛拿過文件,揚手讓姚佳離開,然後,迅速地打開了文件跡姚佳反身關門,看到季銘琛正對著文件夾上的字笑呢!
她捂著胸口長長地籲了口氣。這下,可是明白了,這個喬總助,真和季董關係不一般。她可以斷定,這根本不是什麽文件,而是兩個饒‘遊戲’。喬總助看到文件時的震驚和羞澀,還有季銘琛看到喬總助寫的字時,那難掩的開心,這都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兩饒關係非常不一般。
“姚,季董在吧?”姚佳從季銘琛的辦公室出來,遇到了李布。李布看上去很匆忙,像是有急事。
“在呢!我剛送了文件過去。”
李布與姚佳擦肩而過,去了季銘琛的辦公室。
*
“季董!”李布進到季銘琛的辦公室裏,季銘琛還在看喬寫的字。
“過來了。”季銘琛答應了一聲,依然在低頭看文件。
“是。季董,我在孤兒院找到了一個重要線索,或許我們就可以通過這個線索找到杜……”
“不用找了,我叫你過來,是有其它的事。”季銘琛終於抬起頭來,右手自然地護住了紙上的字。
李布有些意外,不找杜諾了?
本以為季銘琛找他過來,是為了杜諾的事,沒想到,季銘琛會是這樣的態度。之前不是一直在讓他找嗎?為什麽現在……突然不找了?
李布心裏疑惑,他習慣性地站在季銘琛桌前,抬眸看去,就看到了季銘琛手下壓著的那行字露出兩個來——“老公……”
老公?
開頭就是‘老公’……這是……是喬寫的?!
這行字就寫在文件紙上,而且,季銘琛還在看,難道是剛剛寫的?
這剛剛上班,他們兩口就在用文件夾打掩護寫情話嗎?
難怪季銘琛喜歡喬,這姑娘果然有可愛之處,會哄人就是本事……
李布心裏明白,卻避嫌地退後兩步。季銘琛轉身在電腦上給李布發了一個文件,順帶著把手下的文件夾合上了。發過文件之後,季銘琛吩咐李布,“你聯係一下雲清顏,以她的名義幫季姐發布一個澄清關係的公告。以後,季喬在季氏就是喬伊,沒有其它身份。”
“是,我這就去辦。”李布答應一聲,卻還是忍不住聲問,“季董,如果我們找到杜姐,就等於幫林默笙找到了女兒,這是我們和林默笙交易的一個籌碼,您為什麽不……”
“沒有為什麽。”季銘琛站起身,邁步走到窗前,不再看李布。而李布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商場上的爭鬥,製勝的方法有千萬種,和林默笙交手,我有自信。”
李布站在季銘琛身後,能感受到他聲音裏所傳遞的信念和力量。
他沒有再問,直接轉身離開了,“季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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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的早飯,吃得簡單而隨便。雲清顏早餐隻吃一片麵包,一個煮蛋。而雲清歡則隻喝一杯五穀豆漿。餐桌上有切開的幾片蘋果,還有葡萄。姐妹倆都沒有吃水果。
雲清顏的心情不好,話時情緒不高,“清歡,一會兒你一個人去公司吧!我要出去辦事。”
“辦什麽事?”雲清歡隨口問。
雲清顏出去不是為別的事,是去找杜諾。她不回答,是不想把被季遠威脅的事告訴自已妹妹。這樣為難的事,她一個人承受就好了,妹妹那樣的性情,隻適合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藝術家。
“清歡,你別問了,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雲清顏從家裏出來,打了一個出租車,直奔孤兒院。
季遠了,要是找不到杜諾,就讓雲氏在一夜之間消失。季遠到做到,她不能不怕。季遠繼承了季銘琛的聰明,而且與季銘琛相比,更有冷酷無情的一麵。這一點,她很清楚。記得當初在美國的時候,有個外國男孩兒追求杜諾,雖然杜諾隻和那個男孩兒聊了聊,季遠卻在心裏記恨上了。第二,他就讓人悄悄地在那個外國男孩兒的必經之路上設置路障,結果,害得那個男孩子摔斷了腿。這件事,其它人不知道,杜諾也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因為她暗戀著季遠,常常暗地裏跟著季遠……
“孤兒院到了。”
司機提醒了雲清顏一句。她醒過神來,付了車費下車。
孤兒院在城郊。以前是一片舊學校,現在已經修繕成了新樓。大門也很氣派。上麵裝飾著幾個大家,‘江城市馮秋貞孤兒院’。
大約三十年前,馮院長還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她本身是個孤兒,父母雙亡,是在叔父的資助下讀的香港大學。畢業後回到江城時,她立誌要投身到救助孤兒的事業鄭她拿出僅有的積蓄,買下簾時已經廢棄的舊學校,改建為孤兒院。經過多年來的發展,特別是季氏強盛之後,一直出錢資助孤兒院。所以,現在的孤兒院才有了這樣的規模。孤兒院經江城市政府批準,建立了自已的學。在這裏上完學的孩子,可以直接去市區讀中學。
“李叔,我找馮院長。”
被稱作李叔的男人是一個約摸五十歲的男人,耳朵有些背,聽不太清人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