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個女人
“是。”
李布從季銘琛的辦公室出來，自已又把杜諾的事前後想了想，突然就想明白了，杜諾和林默笙的女兒長得很像，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
如果真是那樣，那杜諾豈不是也有了億萬身價？又是高學曆，又是這樣的身價，那季遠是不是後悔……
喬回到雲家，已經是傍晚時分。
雲清歡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就等著她回來。
“姐，你回來了？餓了吧？我做了魚，我們吃飯吧！”
因為她突然離開了半，雲清歡大約害怕她不再幫雲氏，態度明顯比之前熱情了許多。
喬已經知道了真相，心裏很坦然。不管雲清歡對她是什麽想法，她總算是叫過雲振業一聲‘爸爸’，所以，雲家欠季氏的錢，她會跟季銘琛，不再提了。季氏多年來一直做慈善，雲家父女被那個惡女人所騙，日子過得艱難，給雲氏免去債務，就當是做慈善了。至於雲氏企業，她是一定要幫著雲清歡把公司的業務搞上去的。她是學經濟學的，對於公司運營這方麵，還是有能力的。她既為了雲清歡叫她一聲‘姐’，也是為了證明自已。
“清歡，你的廚藝不錯啊！”
喬喝了幾口鮮菌湯，胃口打開了，就覺得很餓。雲清歡的手藝其實一般，但是，喬還是吃了大半碗米飯，青菜和魚肉也吃了一些。
晚飯之後，姐妹倆在雲清顏的房間裏坐著話。
喬坐在書桌前，看著桌上雲清顏的照片，想像著真正的雲清顏坐在這裏，學著杜諾的筆跡，一筆一劃地寫日記的樣子……
是啊，這樣的雲清顏為了愛情委屈求全，實在讓她不喜歡。可是，雲清顏這樣癡情，也實在是讓人感動。就是季遠一心愛著杜諾，所以，雲清顏的心思算是白費了。
“姐，我看季遠現在幫著我們，他的心思可都在你身上呢！”雲清歡坐在椅子上，一邊削鉛筆，一邊和喬話。
喬搖搖頭，她可不這樣想，“清歡，我可是了解季遠的，他現在沒有了杜諾，心裏正空虛著呢！心思沒有地方安放，所以才放在我這。我可清楚著呢！”
雲清歡手中的刀不動了，自已默默地想了一會兒，也不話了。
喬動手翻著雲清顏的日記，突然就對雲清顏很感興趣，一定讓雲清歡把過去的事跟她，“清歡，我失憶了，我對於自已的過去一無所知，不如，你把姐姐過去的事講講吧。”
雲清歡沒有拒絕，她這個時候，剛剛失去父親，回憶過去的溫馨往事，對她來，是一種很幸福的事。
雲清歡把椅子移過來，趴在桌子上，講起了雲清顏的事。
“姐，你從就很聰明，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可是，有一次，就是你過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你哭著跟我，你並不聰明，你成績好，是因為你付出了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別人玩的時候，你在背書，別人寫作業寫到般，可是，你都要比別人多學一個時……”
“我……那個時候，這樣要強嗎？”
“是。我也覺得你很要強。可是你，那是因為你內心裏沒有安全感，其實你很脆弱。”
“哦，是這樣啊！那我為什麽那樣迷戀季遠呢？我心裏應該也清楚，我是爭不過杜諾的，為什麽還要一直纏著不放？”
喬這樣問，雲清歡有些為難。
雲清歡自已想了一會兒，才給出了一個答案，“姐，我就知道，你和季遠剛認識時的一件事。那，你沒有帶傘，當時你正朝公交站跑的時候，季遠讓家裏的司機停下車，把你載回了家。然後，你就開始對季遠十分地關注，在你的眼裏，季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而且，你，季遠那讓你進車裏的時候，看你的眼神是閃亮的，是為了你一個人而綻放的光芒。所以，你堅信，季遠總有一會厭棄了杜諾，然後，會喜歡上你……”
原來是這樣。
喬的手指蜷起來，垂眸望著雲清顏的照片，在心裏長長地歎了口氣。
果然是個執著的女孩子。
起來，雲清顏也很可憐的。雲清顏她自已並不聰明，那她為了跟著季遠一樣去美國上大學，恐怕要付出比杜諾更多的努力。雲清顏這樣苦苦追求，實在是讓人心疼。隻是不知道，雲清顏現在在哪裏，她是不是已經淡忘了季遠，還是，一個人躲起來傷心呢？
“姐，我們睡吧！”
雲清歡將削好的鉛筆收起來，招呼喬休息。
喬點點頭，“好！”
“那你先洗，我一會兒再洗。”
樓下隻有一個洗澡間，姐妹倆隻能輪流洗。喬笑了笑，答應了。睡衣掛在衣櫃裏，喬伸手拿睡衣，突然就想到了季銘琛——糟糕，她給忘記了。今季銘琛讓她一起回三青水別墅住，她並沒有反對。要是季銘琛還等著她怎麽辦？
“清歡，這樣，你在樓下洗，我去樓上洗吧！一會兒，我們能一起睡。”
“姐，你要一個人去樓上嗎？”
“嗯，我去樓上洗。”
樓上是雲振業住過的地方，雲清歡心裏有些害怕。可是，喬並不害怕。她一想到季銘琛，就什麽都不怕了。
喬到了樓上的洗澡間裏，先拿手機給季銘琛撥通羚話。
——“季銘琛，你在哪兒？”
“我在公司。你的事情處理完了嗎？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季銘琛著，看了看自已桌上堆著的一撂文件。今和喬一起渡過了半的時間，有許多文件還沒有處理。不過，工作的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喬還記著打電話給他，像是要和他一起回家。這讓他很感動。
“等著吧，我去接你……”季銘琛伸手將文件推開，然後，開抽屜拿車鑰匙。
電話裏，喬有些急，“不，季銘琛，我打電話就是想跟你，我今晚要住在雲家。今下午，你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我並沒有認真考慮，現在我想想，這樣不太合適。畢竟雲振業剛剛去世，家裏要有個人陪著雲清歡……”
“季喬，我還沒有吃晚飯。”
話筒裏，季銘琛的聲音突然弱了一半。
喬微微一怔，想到她離開的時候，季銘琛問她吃什麽，結果，她直接就離開了。
難道，季銘琛就一直沒有吃東西嗎？
“季銘琛，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沒有吃東西？現在都九點多鍾了，你……不餓嗎？”
“餓。”
“那我幫你叫外賣，送到公司裏去……”
喬想到今季銘琛那樣強悍，自然是出了不少力，一直熬到現在，一定又累又餓，聽他話都沒有力氣了，實在讓她心疼。叫外賣還來得快一點兒，他早點吃了飯，好休息。
可是，季銘琛根本不想吃外賣，就是認定了喬，“我想吃你做的飯。”
“季銘琛，你不是過不想吃我做的飯嗎？廚師做的飯，樣式豐富，你想吃什麽，我們就點什麽，就讓季氏酒店裏的廚師給做……”
“季喬，我其實是騙你的。”季銘琛突然了一句。
喬愕然，“季銘琛，你騙我什麽了？
“我騙你，我不喜歡吃你做的飯，其實是怕你辛苦，油煙會熏到你的皮膚，洗菜切菜會山你的手，在廚房裏呆久了會影響食欲，所以，我故意不喜歡。”
“季銘琛……”
喬聽了季銘琛這番話，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
這番話很讓人感動，“季銘琛，你真想吃我做的飯？”
“嗯。不過，你不想做也沒關係，我了，怕熏到你。算了，我不餓了。”完，季銘琛就掛斷羚話。
季銘琛握著手機站了好一會兒。然後，轉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墨藍色的夜景，久久不動。
*
三水青別墅。
喬熬上了米粥，然後，開始做清蒸魚。魚蒸到鍋裏，她挑了起新鮮的蝦，剝了蝦仁。炒了一個腰果蝦仁。拌了一個紫甘藍，清炒了西蘭花。喬還是覺得不夠，又切了一盤醬牛肉。冰箱的冷藏室裏有新鮮的西紅柿，散出她喜歡的味道來。喬立即洗了兩個，找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瓷盤，將西紅柿切成不厚不薄的片，準備擺成拚盤。這個生西紅柿，季銘琛未必會吃，如果季銘琛不吃，她可以吃。紅紅的西紅柿，就是喬的最愛。
季銘琛接到喬的電話，立即開車回來。
他看到廚房裏亮著燈，走到門口，就看到喬正在切西紅柿。他差點就喊出了聲。她這樣動刀，很危險。可是，他還沒有開口話，就看到喬唇角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笑了。
——“她笑了！”
季銘琛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想，一個女人一邊為自已的老公做飯，一邊微笑，那她的心裏該為這頓飯傾注了多少感情啊！
“喬喬。我回來了。”
季銘琛一直等著喬把刀放下，把西紅柿在盤子裏擺好，這才開口話。
喬沒有回身看他，“季銘琛，我們吃飯吧！”
“好，我來端餐盤。”季銘琛主動幹家務，喬立即讚美了他，“季銘琛，你好愛家啊！又這樣疼女人，實在難得。”
啪！
季銘琛被喬誇得很受用，俯身用力地吻了她一下。
“你做飯辛苦了。餘下的工作，我來做。”
“好啊！”喬沒有推辭，直接讓季銘琛做了餘下的工作。她就拄著腮坐到了餐桌邊，看季銘琛忙來忙去，又看著他坐下吃飯。
季銘琛利落地抖開餐巾，這才靜下心來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米粥晶瑩透亮，清蒸魚上撒著幾根紅椒絲油汪汪的，透著一股子香氣。蝦球炒成了紅色，醬牛肉片雖然薄，可是，精美的拚盤效果，實在讓人賞心悅目……
季銘琛想，這樣的菜色搭配，好消化，營養又健康，實在不錯。
娶了這樣的老婆，就相當於娶了一個健康師，以後的飯菜，怎麽也不會錯了。
“季銘琛，這飯菜還可以吧？！”
“嗯，很不錯。”季銘琛讚美了一聲，然後夾了一塊鱸魚，慢慢地品嚐著。喬的食欲被勾起來了，自已夾了一片西紅柿，用漂亮的米牙咬住一角，然後，細細地嚼著。
季銘琛呆怔地看著，牙齒的白和西紅柿的顏色配到一起，簡直就是一副絕美的畫麵。
這生西紅柿，有那樣好吃嗎？
季銘琛半信半疑地夾了一片西紅柿，放進了嘴裏，很快西紅柿的鮮美味道傳到大腦裏，他一邊吃一邊望著喬笑了。
吃過晚飯，喬一定要季銘琛陪著她散步。季銘琛明白，她是怕他剛吃了飯就睡，消化不好。他心裏明白，卻沒有什麽。就是陪著喬一直走。喬實在是困了，她挽著季銘琛的手臂，剛開始還不時地和季銘琛話，到了最後，竟然就那樣幹脆地睡著了。
就是睡著了。
頭歪著搭在季銘琛的臂上，身體也搖晃著。季銘琛抱住喬，返回到家裏，然後送她到臥室。喬平躺著，季銘琛就守在床邊，默默地注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季銘琛的眼睛裏湧起了異樣的情緒，看喬的臉是越來越不像阿柔了。大概因為喬年輕，恢複能力很好，所以，她已經有了自已的樣貌。
這樣也好。
喬就是喬，而不是其它人。
*
季銘琛轉身出去，乘著朦朧的月色，走了一裏多山路，來到喬嘉柔的墓碑前。手放在墓碑上，那冰涼的感覺透過指尖傳到心裏，再火熱的心也會變得冷靜下來。
“阿柔，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就直接把喬整容成你的樣子。其實，我當時的想法很單純，我就是想著，把我沒有能給你的柔情還有億萬富豪的舒適生活通過她，補給你。隻是沒有想到，事情並不是由著我事先設計好的思路走，後來，我……我漸漸就喜歡上了喬，後來，我們就做了夫妻。阿柔，是我對不起你。當時，你那樣艱難地為了我生下了季遠，我心裏很感激。阿柔，是我，是我對不住你了！我以為，我會一生一世隻守著和你的過去，守著季遠，然後，就那樣過一輩子，可是，沒有想到，喬作為你的替身，會成為了我深愛的第二個女人。阿柔，你，能理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