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喬想到季銘琛還在外麵，她可不能隨便地話，於是，就在關上門之前，很直接地對雲清歡，“清歡，不是季遠。我已經對季遠沒感覺了。”
“哦，是嗎？”
“是。剛才是季董送東西給我。季董對我很好。”
完這句話，喬才關上了門。她在門口略略停頓，才跟著雲清歡一起回到了房間裏。
雲清歡似乎睡意全無，抱著枕頭，靠在床邊，一直盯著喬看。喬有些不自在地進了衛生間。等她洗漱出來，雲清歡正垂著長長的睫毛坐在燈影裏。
喬在她旁邊躺下，兩手扒著薄被的邊沿，長長地籲了口氣，“清歡，我好累，有什麽事……明再吧……”
“姐，你在季氏，很受季銘琛重視？”
“嗯，不是重視，是……”
“是什麽？”
喬沒有回答，就昏沉沉地睡著了。
——“真幸福。”
雲清歡看喬蜷成一團，十分可愛的睡姿，喃喃地了一聲。她凝眸坐著，良久，突然用手捂住了臉……
*
季銘琛進到車裏，並沒有立即啟動車子。
車燈輝映著他俊美的五官，像一副動饒畫麵。
大約五分鍾後，季銘琛撥通了季遠的號碼，“你在哪裏？”
“爸……我累了一，已經睡了。”電話裏，季遠的聲音睡意惺鬆。
“嗯，我知道你累了一。”季銘琛隔著車窗，看了看外麵光柱所照射出的萬年青，葉子閃亮。這次，他不想批評季遠，他自有主張。
“沒辦法，喬她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需要我陪著……”
“阿遠，我已經讓你看過和我喬的結婚證了，以後，喬就是你的媽了，你不能再直接她的姓名。”
季遠不以為然，反問了一句，“爸，您是不是讓我當著爺爺、奶奶的麵喊喬‘媽’呢？”
“不是。”季銘琛被兒子將了一軍，並沒有多生氣。
今他不想再對著季遠發脾氣了。
“阿遠，我再跟你件事，你爺爺奶奶，是我的親爸親媽，你不能口不擇言，想什麽什麽，要是傷了他們的心，我不允許。”
“爸，您還呢，就您做的事能惹爺爺奶奶生氣……”
“阿遠，你把話題扯遠了。我今是想跟你其它的事。”
“好吧，你。”季遠在電話裏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
季銘琛專注著喬的事，睡意全無，“阿遠，現在你媽家裏出了事，我不能事事陪著她。你是我的兒子，也是她的晚輩，所以，你要替我陪著她。今你的表現很好，我在電視裏都看到了，你處處以媽為中心，又是送椅子，又是送水，我很欣慰……”
季銘琛了這麽多，季遠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季遠立即開始為自已爭取，“爸，在我這裏，喬就是我想守護的人，我沒有把當她作其它人，我想讓她成為我的女人……我已經想好了，等過了這幾，我就宣布我和喬的關係，不，是我和雲清顏的關係。”
季銘琛做了一個深呼吸，聲音鏗鏘地道，“季遠，我再重複一遍，喬是你的媽，這個事實不能改變。你如果再敢有其它的舉動，我立即會懲罰你。”
“爸，您何必這樣呢，您，你這麽大年紀了，早就該放手了。我和杜諾也好，跟喬也好，我們年輕人自然有我們的活法……”
“季遠，你聽著，我不老。不信你現在過來，我們跑一回一萬米試試。”
“爸，您比我和喬大十六、七歲呢，這還不算老！”
季銘琛不話，一直等了大約十幾秒鍾，這才開口。他的聲音醇厚穩重，話時，顯得十分雍容，“阿遠，我正當盛年，你還婎嫩，我們根本沒有可比性。若在你媽麵前的魅力，你更是遠遠不及我……感情的事，不能強求，爸爸希望你好自為之。而且，我想告訴你，如果你也想像爸爸一樣有成就，就要從現在開始努力。將你的心收回到季氏的事業上……”
“爸，您不用和我教。我累了，先睡了。”
“等一下。”
“爸，你……還有事？”
“嗯。”季名琛重重地應了一聲。
*
何柏雄氣派的別墅內，吃過晚飯，何柏雄到房間裏陪妻子劉玫。何駿臣坐在沙發上翻著手機看。何琳娜無聊地打開羚視機，電視裏，正在播放著關於雲振業的死訊。然後，配著一組鏡頭，裏麵就是雲家姐妹的身影。
何琳娜轉過頭問何駿臣，“哥，清歡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麽也不關心啊！”
何駿臣頭也抬地道，“雲清歡的事，跟我有關係嗎？我有什麽好關心的。”
“再怎麽，雲清歡也是你的未婚妻……”
“琳娜，她算什麽未婚妻？我是在坐牢和娶她之間做出了決定。我完全是被迫的。雲清歡的作為，實在讓人厭棄，要是讓我自由選擇，我怎麽會選她？她那樣有心機又惡毒的女人，怎麽著都是活該！”
“哥，你怎麽能這樣呢？”
“哼，是她的行為讓人唾棄，我這樣，有什麽錯？”
完，何駿臣手撐著沙發站起來，轉身上樓。何琳娜在他身後喊，“哥，你最好去看看清歡，別讓她傷心過度，回頭再有了什麽病，到時，你怎麽娶她。”
“我才不去看她呢！她家裏剛剛辦過喪事，她又是重孝在身，誰見到誰倒黴！”
“哥……”
何琳娜回身，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又開始看電視了。
*
喬沒想到，第二，季遠又會來。喬和雲清歡一起到公司裏。因為公司停業整頓，進到辦公樓裏，簡直一片狼藉。
“你們不用管，我找家政公司的人過來，先把這裏清掃一下。”季遠主動找電話，找人過來，做整理清潔的工作。
雲氏的辦公大樓所以能在清算中保住，都是因為之前這裏的房產是寫的雲清歡母親的名字。公司的其它財產用來抵債，可是，這棟樓，卻被雲振業用巧妙的手段保了下來。有了辦公場所，就不怕公司不能重新開起來。
家政公司的人很給力。隻用了兩個多時，就將辦公樓整飭一新。
季遠要請喬和雲清歡吃飯。
喬不想和季遠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拒絕了。季遠自已也不吃飯了，還喬去哪裏，他就去哪裏。
季遠甚至拉著喬到了一邊，很是認真地了一番話，“季喬，你知道我今這麽早過來，是為了什麽？”
喬別過臉，不想聽季遠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不過，她沒有想到，季遠卻他是受季銘琛所托，特意過來幫助她的。
“季喬，我早知道你和我父親已經領了證。所以，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媽’。我不會對你有什麽其它的想法。昨晚，我父親跟我，他不方便出麵的事，讓我全權代表。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父親，問問這件事。”
季遠把一切得衣無縫，喬半信半疑地望著他。
*
“清菡，快過來坐！”
第二上午，夏清菡應邀來到了季家。並不是季紹珩夫婦約的她，而是季銘琪請她來家裏玩。
原本季紹珩要讓她過來，事實上，他並沒有主動邀請。大約因為喬的事，讓他們夫妻倆傷透了心，受贍心靈一時難以平複，所以才沒有那樣做。
“清菡，昨就在這大廳裏，我爸爸，一定讓你和我哥結婚，然後，給他生孫女。”
夏清菡若有所思地開口，“我知道伯父是什麽意思，他是因為喬的事傷了心，所以才一氣之下了那樣的話。起來，我也很喜歡喬的。沒想到，喬的身世居然是假的，實在讓人難過。”
夏清菡口中著難過，眼睛裏卻閃過那麽一點點的歡喜。
喬在季家的時候，深得季銘琛的喜愛，這讓她有點嫉妒。就算喬是季銘琛的女兒，她也一樣不能接受。現在喬不在季家了，沒有人能打擾她和季銘琛了，她自然覺得開心。
不過，這次季銘琛沒有能和GoldBridge公司合作，季銘琛心裏大概早就怨上她了。
可是，她有她的難處，真希望季銘琛能夠體諒她。
夏清菡既然來了，自然要留下來吃午飯。
季紹珩夫婦興致不高，就像是家裏剛剛出了什麽不幸的大事一樣，兩人一臉愁容，隨便吃了幾口飯，又上樓了。
這和夏清菡預想的不一樣。
“銘琛哥，關於GoldBridge的事，我想向你解釋一下。這本來是公司的內部機密，是不能和外人的，不過，你和我的關係不同，所以我就告訴你。銘琛哥，我之前過的，隻要我們結婚，你就可以管理GoldBridge公司，並且讓GoldBridge公司為你所用。這是因為，早年間，我外公已經將公司的控製權失掉了。林墨笙他用了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我外公竭力爭取，才保住了一部分管理權。公司的董事長還是我，如果我們聯姻，你將成為……”
“不必了。”季銘琛擺擺手，示意夏清菡停下。他將自已準備和GoldDesign合作的事大概地了一下，“清菡，關於A國項目的事，我自已會想辦法解決，你不必再操心了。”
“銘琛哥，我知道喬突然變成了雲清顏，你的心裏一定很難受。”夏清菡將話題轉到了喬身上。她不還好，她這樣一，季銘琛再次揮手示意她停下。
“清菡，關於喬的一事，我從來沒有難受過，你多想了。”季銘琛的聲音平靜如水。
夏清菡怔怔地望著，心裏的疑問更大了。
“銘琛哥，喬她不能做你的女兒，難道你不難受？”
“不難受。喬她有自已的人生，我不能幹涉。”季銘琛這樣的時候，想到了喬執意睡在雲家，不回家的事……他沒有幹涉她，給了她最大的自由……然後，所有的不適和難舍，成了自已的事。
*
A國。
喬治的別墅外。
雲清顏站在鬱金花叢中，麵向東方而立，一件灰色的T恤，修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她纖瘦的背影。
“親愛的！”
喬治踏步走來，扶住雲清顏的手臂，俯身問她，“站在這裏很久了，是在想故事，還是在想家？”
雲清顏稍稍轉身，麵對著喬治，眼神有些遲疑，“喬治，我想回一趟江城。我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我父親和妹妹一定以為我失蹤了，甚至以為我不在人間了……”
“親愛的，這不怪你。”
“喬治，這就怪我。我自已處理事情的方式，不是積極地麵對，而是逃避。所有能逃開的，也能麵對。我想，這次回去，我可能會從容一點兒，因為，我有了你。我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親愛的，這次你能答應我和季氏合作，我想，你的思想已經起了變化。”
雲清顏的思想真地起了變化，她想回一次江城，驗證一下，自已是不是已經完全地割舍了過去。
“喬治，我想一個人回去，你明白嗎？”雲清顏抬眸望著喬治，眼神堅定而深遠。
“我明白，可是我不能理解，也接受不了。親愛的，我們結婚以來，還沒有分開過。我離不開你。你這樣將我排斥在外，我覺得很受傷。”喬治毫不掩飾自已的情緒。作為西方男人，他的思想足夠地理性。
雲清顏將前額抵在喬治的胸膛上，久久地不發聲。
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有話。晚上休息的時候，雲清顏側臥在床一側，和喬治零接觸。喬治伸手過來，被她推開了。夜晚變得不美好。喬治一個人出去，一直到淩晨才回來，最後，他向雲清顏投降了。他抱住她，吻她，然後答應了她的要求，“親愛的，你可以一個人回去，但是，我們要保持聯絡，你要盡快回來，OK？”
雲清顏答應了，並且熱烈地回吻了他……
江城國際機場。
雲清顏身著一件黃色的連衣裙，戴著墨鏡，緩步推著行李箱出來。
她這麽久不回來，江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近鄉情怯。雲清顏幾次拿出手機，想給父親打個電話，都作罷了。最終，她決定先住到酒店。等她把父親和妹妹的情況摸清楚了再回家住。住到酒店裏，雲清顏洗了澡，換了睡衣，本想補覺，卻怎麽也躺不下。
現在是上午九點鍾，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她怎麽睡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