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變故
姚佳的視線落在喬手中的白色手提袋上，眼神立刻就不對了，就像喬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一樣，“喬總助，你……這是從董事長房間裏拿了什麽？”
喬微微一怔，感覺到很意外。
她拿了什麽，好像不是姚佳該問的。
難道姚佳在季銘琛身邊呆了這麽久，一直就是這樣為人處事的態度嗎？是姚佳一直就這樣，還是因為在季銘琛身邊呆久了，自恃高人一等呢？該不該她問的，該不該她的，她都嗎？
喬索性將手提袋別到了身後。
季銘琛送她的手機，因為是內部使用，這手提袋上隻有一個季氏的標誌，並沒有其它多餘的東西。所以，喬相信姚佳不知道她拿的是什麽。
喬將手機袋藏到了身後，故意問姚佳，“姚秘書，難道董事長交待我做的事，沒有事先告訴你嗎？這真是太奇怪了，是不是？董事長有什麽事，一般都要先跟你的，哦？對不對？這次董事長大概忘記跟你了，他直接讓我拿了東西，幫他辦事。所以，如果你想知道內情，你可以去問董事長，恕我不能多言。好啦，你慢慢問，我先走了！”
“你……”
姚佳被喬氣得嘴唇都打哆嗦。
她在季銘琛身邊做秘書有兩年多了，季銘琛都沒有這樣對她過話，這個喬伊才來了幾，就仗著和季遠的關係為非做歹，實在是可惡！
姚佳氣呼呼地坐到辦公桌前，什麽工作也做不下去……
*
江城醫院的特護病房裏，何駿臣目光呆滯地望著頭頂的花板。
醫生他那裏沒有事，可是，卻是一直在疼。不過，下午比上午好多了。這次的事，想起來就窩火。季喬看上去那樣單純，從哪裏學來的這一招？就像是經過特訓一樣，實在讓人不解！
何駿臣翻來覆去的想，最後，側過身來，瘦勁有力的胳膊壓在頭下，眼睛裏透出陰惻惻的光來。這件事，他不能就這樣算了。總歸要季喬把他受的苦補回來。
呯！
門突然被從外麵撞開了。
何駿臣下意識地探出頭去看，看清了來人之後，人，怎麽也躺不下了。
齊刷刷進來八名黑衣男子，個個俊美，又個個淩厲的眼神，手都揣在褲兜裏，像是那裏藏著什麽武器。即使是沒有武器，就他們這樣高大威猛的身軀，也足以懾人。
何駿臣慢慢地坐起來，手臂撐在床頭，警惕地望著來人，“你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何總裁，我就是來找你的。”
這時，從門口緩步走進來一個文雅的男人。何駿臣認出了是季銘琛的助理李布。
李布人並沒有多麽高深莫測，戴著一副眼鏡，倒讓他看上去透出幾分陰險來。
“哦，原來是李助理。怎麽，你們季董很閑嗎？”
“不，我們季董很忙。可是，你卻不知好歹，忙裏添亂，自然要先處理你！”
“是……季銘琛讓你來的？”何駿臣想，看來季喬和他的事，季銘琛是知道了。不然，不會有這樣大的動靜。好在，他什麽也沒有做，還可以把這場災難擋過去，“李助理，我和你們季董沒有什麽牽扯吧……”
何駿臣明知故問。
李布揚了揚手，立即有兩名黑衣人上前按住了何駿臣。
何駿臣並不反抗，“你們此行有什麽目的，你們究竟想做什麽？”
李布輕哼一聲，“何駿臣，季董讓我問問，你想做什麽？你竟然敢覬覦季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想讓何氏一夜之間從江城消失？”
這兩個結果，何駿臣都不想。
“我不想這樣。還有，我可以告訴你，你轉告季銘琛，我根本沒有碰到季喬。我隻是……心生向往，想親近她而已，沒有想到，她會飛起一腳……我成了重傷，她分毫未傷。”
“你還敢？”
李布一個眼色過去，何駿臣痛得直皺眉。他被兩個黑衣人壓著，根本不能動彈。
“李布，你……究竟想讓我怎麽樣？”
李布拿出眼鏡紙，仔細地擦抹著自己的眼鏡片，淡淡地道，“不是我想讓你做什麽，而是你做了什麽，你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何駿臣茫然。
李布湊近了他，眼神是輕視的。這次喬在何駿臣這裏受了欺負，他和季銘琛一樣的生氣。這個何駿臣實在該罰。
“何駿臣，你這次對季姐所做的一切，你要付出血的代價。你逼迫季姐答應了你什麽，統統都不算。另外還有，關於我們季少的事。”
到這，李布故意停下不，而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何駿臣一眼。
何駿臣頭深深地垂下，就是什麽也不。
“何駿臣，你明知道‘睡吧’裏的香有問題，你還讓故意讓季遠過量吸食。然後，等他上癮之後，你假裝找人查封了‘睡吧’。然後，你又以給解藥為名，欺負季姐。你的所做所為實在讓人不恥。”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季遠的定力不夠。”
“不要我們季少怎麽樣，我們現在你呢！”
“我……我怎麽了？”
“哼，你怎麽了？你和我們季董簽了協議，以你撤回上訴和你母親道歉為條件，贏得一億美金。可是，你中途玩了手段，想用計策逼迫我們季少或者季喬來成全你。這就是明顯地違約，所以，我們董事長對你很失望，決定撤銷協議。”
“不，這協議你們不能單方麵撤銷。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嗬嗬，何駿臣你在跟我們講‘法’嗎？你大概是糊塗了，你不知道自己家裏的公司有多少違法的環節嗎？還有，你難道也不清楚現在是誰的下嗎？新總統上任，總統的女兒和季董有著不一般的關係。你覺得，季董會怕和你講法嗎？”
何駿臣無語了。
漲紅了臉，卻不出話來。
李布示意黑衣人放手，並且最後警告了何駿臣一次，“何駿臣，我們季董，之前的事，他可以當你是個孩子，不怪你，可是，他做出的決定，希望你也能像孩子一樣聽從他的安排，否則，後果自負。”
呃！
黑衣人手下用力，何駿臣頭就抵在了床沿上，額頭被撞得生疼。
直到李布離開，何駿臣都是痛不欲生的。
*
嗡文手機響聲傳來，何駿臣一動也不動。
又一次響聲傳來，何駿臣別過頭看了看，接通了，“媽，你找我？”
“駿臣，你到我病房裏來，媽有話要和你。”
“媽，我正在……”
嘟嘟了兩聲之後，電話被掛斷了。
何駿臣已經有兩沒有去過母親的病房裏了。現在他的疼痛減輕了，母親有事找他，他不能不去。
何駿臣用手捶打著床被，眼神古怪而狠絕。今的事，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是，眼前的形勢看來，要想拿到那一億美金，就隻有讓自己母親認錯了。實話，認錯雖然有傷自尊，可是，認了錯有一億美金，這筆交易太值了！
何駿臣想，不如他去勸自己的母親道歉。
這個決定，在腦海裏盤旋，何駿臣瞬間又有了精神。
*
“玫玫，你給駿臣打電話做什麽？我們夫妻倆有話不能好好嗎？”
“哼，何柏雄，你以為，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還能若無其事地跟在你一起生活嗎？那樣，我劉玫豈不是太憋屈了？”
“玫玫，我沒有做過。我這次去旅行，帶的是我的機要秘書。她人很能幹，可是，我們之間是什麽也沒有的。你要相信我！”
“何柏雄，我不怕告訴你，我根本不相信你了！我已經給駿臣打羚話，他過來之後，我們兩人就商量一下離婚事宜……”
“不，玫玫，我不和你離婚。我們在一起生活有二十多年了，這些年，我們是怎麽一起渡過的，我從來也沒有忘記過。請你相信我，我什麽都給你，就是我們不能離婚。”
“何柏雄，你簡直是在笑話！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你早就忘記了，不然，你不會別結新歡！我知道，我年紀大了，人老珠黃，被你嫌棄了……這個我並不害怕，也不後悔。這些，我受傷之後，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能委曲求全。我做不到。我和你結婚的時候，我們是要一輩子一個饒，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接受……”
何駿臣站在母親的病房門口，聽到父母兩饒對話，臉色一沉，轉身準備走開。這時，門突然被從後麵打開了，他轉身，就看到了父親從病房裏出來。
這次的事，確實是何柏雄的錯。
他自己把自己的錯歸結為一種釋放。是一種衝動。事後，他還是想要一個家。所以，他不要離開劉玫。
“爸。”何駿臣手抄進兜裏，聲音幹巴。
他對父親有意見，不能明，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何柏雄定定地望著兒子，突然道，“你來做什麽？你媽都成這樣了，你該不會是讓你媽跟那個季喬道歉吧？”
何駿臣沒有想到父親會這樣。
之前父親也是同意和季銘琛和平相處的，也是支持他撤回上訴，現在，怎麽涉及到他母親跟喬道歉的事，父親就變了態度了？
何駿臣想，父親本來就對母親有感情，現在又有愧於母親，所以，自然要更強烈地維護母親。
這並不矛盾。
“爸，我本來是想用其它方法得到那一億美金的，可是，我失敗了。我就想，母親隻是敷衍季喬兩句，又能怎麽樣呢？不過是麵子上的事，隨口而已，何必要當真呢……”
“住口！你自己做的孽，為什麽讓自己母親來還？你跟那個雲清歡在一起的時候，整迷迷糊糊的，哪有個正經樣？活該讓她騙了你！她那樣的女人，憑什麽得到一個億美金？她在我這裏，一文不值！要不是她和她那個叔叔用了手段，搜集了大量證據，我們根本沒有必要理會她！現在正趕上你舅舅失勢，新總統上任，嚴打之風日強，我們自然不能硬來，不如，你就娶她回來，在家裏養著，就當養了一隻寵物一樣，你想逗弄就可以做，不想理會，就當她是雕塑。我們何家還能養起這樣的人……”
“爸，我不想，我不想那樣。我的婚姻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聽，我不要雲清歡。”
“不要也得要，雲清歡嫁給你，我和你媽都同意。畢竟你們已經在一起了，你再雖然年輕，可是，你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任，要有始有終。”
何駿臣氣極了，“爸，我不會和這樣的女人有始有終的。我對她隻有怨恨。”
完，何駿臣一怒之下，轉身離開了。
父親的話，他可以暫時逃避，可是卻不能不顧及。
——“該死的！”
何駿臣將手打到了牆上，吃痛地皺了眉。
*
從季銘琛的辦公室回來，喬覺得，沒有了季遠的事煩惱她，她隻覺得神清氣爽，工作起來十分地認真。正是因為她十分地認真，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她發現，季遠名下的兩個由他直接領導的公司，賬目有問題。這帳目，表麵上看很是清楚，可是深入地觀察才發現，有很大的問題！
喬按捺著，將發現問題的這幾個數據，一個一個記了下來。
不想，不管，那是假的。
比方現在，一看到季遠的賬目有問題，立即警惕心上漲。
喬想，季遠的帳目，究竟是他自己弄了這樣大的虧空來，還是被別人陷害，實在不清楚……這件事，要不是要告訴季銘琛呢？
喬想，越是怕什麽，越來什麽。她剛剛答應了季銘琛，不要再管季遠的事了。可是，如果她現在看出了什麽，立即匯報給季銘琛，那……樣好嗎？
下午有季銘琛主持的項目組會議。
喬在會上走神了。
——“我們在A國的公司正式運行後，現在擬和當地一家工程技術公司合作，這家公司……”
季銘琛一邊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喬。她心不在焉地坐在那裏，目光呆直地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