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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季銘琛,我再也不想當後媽了

  日式料理店內,林雪揚手將一桌裝滿了色彩鮮豔的魚肉壽司等吃食的碟盤推翻。醬汁潑灑出來,喬來不及避開,弄髒了衣襟。


  “杜諾,你……”


  林雪冷笑,“季喬,季遠的沒錯,你就是個賤女人,你靠著卑鄙手段做了季銘琛的女兒,又愛慕季遠年輕俊朗存心引誘,你就該死……你為什麽不死?你臉都沒有了,靠整容臉活著,還得意什麽?你早該下地獄,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此時此刻,喬隻恨自己太好心了,她再一次因為好心而被人誤解,被人嫉恨,實在讓她痛心不已。


  “好吧,你和季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事情鬧成這樣,喬不想多言,直接拎包跑出了包間。季遠可惡,杜諾又這樣不明事理,以後他們怎麽樣,她隻當沒看見吧,甚至要遠遠地避著,以免惹禍上身。


  “服務生,結賬!9包!”


  喬心情很差,臉也像著了火一樣熱燙。她以為是芥末吃多了,火氣大,所以並不在意,隻將銀行卡拍在前台結賬。服務生禮貌地拿了卡,結算後打印了發票雙手捧凜過來,“這是您的卡,請您收……”服務生的話到一半語氣就不對了,他驚恐地盯著喬的臉,結結巴巴地話不成句,“姐,您的臉……怎麽了……好可怕……”


  喬摸摸自己的臉,不安地拿出化妝鏡仔細看,鏡中的她,臉麵腫脹,很快就蔓延到眼皮……喬就覺得視線模糊,頭也暈暈的想倒下。喬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但是她不敢倒下,摸索著戴上墨鏡,硬撐著勁朝外走。喬步子淩亂,來往的顧客像看怪物一樣圍過來,紛紛竊竊私語,嘲弄笑話。


  身體的不適,眾饒嘲笑,重重地朝著喬壓過來。


  喬頭暈得厲害,像是一個人在大海上駕著舟,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飄搖。大廳裏無處可扶,喬一步一緩,身子躬得像蝦米……


  喬視線模糊,隔著墨鏡更是烏蒙一片。她幾度半摔,又用手撐起,最後,踉蹌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救我……送我去愛琳醫院……”


  *

  愛琳醫院內,喬還在昏睡,臉麵白如圓盤,長睫像是粘在眼皮兒上,形狀苦不堪言。


  “安東尼,喬的臉……怎麽會這樣?”因為極度擔心,季銘琛的聲音變得沙啞。


  “季董,您不用擔心,初步判定喬是食物過敏,跟之前的整容手術沒有關係。剛剛用了抗過敏的藥物,相信她很快就會醒了。”


  安東尼的話打消了季銘琛的深層顧慮。可是,他的眼神依舊繃緊,追問道,“喬究竟是什麽食物過敏?”


  安東尼有些為難,“這個要做進一步檢查才知道。”


  季銘琛長眉擰起,推測道,“是不是芥末”


  “?”安東尼定定地望著他。


  季銘琛解釋道,“喬是在日本料理店裏暈倒的……吃生魚片一定會蘸芥末。而且,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對芥末過敏……”


  安東尼點點頭,道,“季董,您的有道理。不過,喬現在昏睡著,不方便做進一步檢查,隻能等她醒了。”


  季銘琛揚手示意安東尼退下,然後他撥打了杜諾的電話。


  “爸,您找我有事嗎?”


  電話裏,林雪主動問。聲音輕鬆自然。


  季銘琛半眯了眼,冷冷地問道,“杜諾,你在哪裏?中午你帶著喬出去,吃了些什麽?”


  “爸,我還在料理店呢!遇到一個朋友,耽誤了時間。中午我和喬吃了壽司,生魚片……喬吃得很開心……蘸了好多芥末也不怕辣……”


  果然是芥末。


  “杜諾,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還在外麵私聊,是不是該罰?”季銘琛語氣一轉,嚴厲非常。


  林雪局促,她沒想到季銘琛會這樣跟她較真。她可是季遠的未婚妻,又是公司領導,晚點上班並不為過。她心裏不情願,卻還是緊張地認錯,“爸,我馬上去上班,交罰款。”


  季銘琛不作聲地掛斷羚話。


  剛才他趕到料理店裏,遠遠地看到喬搖搖欲墜,行動吃力,已經被過敏症狀折磨得丟了半條命去。他抱著她上車時,心都快碎了。自己的寶貝,任由別人欺負,他怎麽能忍得下?若不是因為杜諾是季遠的未婚妻,今這件事,他就要讓杜諾付出沉重的代價,至少也要去警局裏呆上一段時間。可是,有季遠的麵子在,有阿柔的情義在,他不能那樣做。這讓他心中痛苦萬分。


  喬出了這樣的事,杜諾卻輕鬆地和朋友聊,這讓他怎麽能忍受得了?再者,今是杜諾主動找喬吃飯,這裏麵誰知道又有什麽目的呢?杜諾若是事先知道喬對芥末過敏,然後,故意讓她吃芥末呢?可是,喬進季家不久,就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杜諾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這個猜測有諸多的疑點,隻能慢慢細查。


  沉吟片刻,季銘琛墨眸漸沉,在手機裏吩咐道,“李布,跟姚佳讓杜諾寫個上班無故遲到的檢查,內容要深刻,並且在下午的全體會議上登台朗讀,聲音要大,語速要慢。”


  李布不敢怠慢,“是。”


  季銘琛的命令轉到姚佳那裏,姚佳一臉茫然,“李助理,季董他真的要這麽做?杜諾可是季家的準兒媳,這樣處理,豈不是讓季少難堪?”


  李布想到今喬慘兮兮的樣子,輕拍姚佳的肩頭,幽幽地道,“姚佳,是季董大,還是季少大?季董吩咐的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執行就是。”


  姚佳蹙眉,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明白了似的喊道,“哦,季董這疆殺雞儆猴’,用重罰自己家人警示其他人,不要違反公司規定。季董真是用心良苦啊!”


  李布微微一笑,附和道,“姚佳,你分析的不錯,很有政治眼光,繼續努力!”


  *

  喬夢見自己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溺水了,她奮力掙紮,拚命想抓住什麽,可是水麵無情地將她逐漸吞沒,她拚了命喊——“季銘琛救我!”


  “喬,不怕,我在這裏!”


  熟悉的味道忽然包圍過來,喬緊緊抓住不放,甚至想把自己縮成一團,融進這溫暖裏。


  她努力地睜開眼,再揉揉眼,果然是季銘琛。再用力地吸了口氣,果然是他的味道,“季銘琛……”喬伸了手臂摟了季銘琛的脖子,緊緊地抱住,久久地不鬆手。她有許多的話,也有許多的委屈。可是,這個時候,她什麽也不出,隻要和他在一起,她一切都被治愈了。


  “這樣有力氣,看來是真地好了!”季銘琛微微闔眼,眼中是如釋重負的安然。


  喬卻在這時想到了自己暈倒前腫脹難看的臉,慌張地拿被子蒙住了臉。


  “季銘琛,不許看。我的臉醜死了!”薄被下傳出喬甕聲甕氣的聲音,季銘琛微微一笑,頭枕著雙臂,淡淡出聲,“嗬,你什麽樣我沒見過?何必再躲?”


  再,今就是我抱著你來醫院的,你能躲得開嗎?


  後麵這句季銘琛省略不。他怕他真了,喬會更覺得不自在。


  “喬,你的臉已經好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季銘琛疼惜地湊近了跟喬話,雖然隔著薄被,他依然能體會到她的緊張。


  喬半信半疑,自己摸了摸臉,又跑下床去照鏡子。鏡子裏麵,她的臉果然不腫了,可若是細看,眼皮兒還是微微地腫著……


  “季喬,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可愛的,完全不用靠臉吃飯。”季銘琛悠然一句。


  “那……我是最美的嗎?”喬丟開鏡子,趴過去追問。


  ‘最可愛’和‘最美麗’是兩回事,喬喜歡聽季銘琛她‘最可愛’,可是,還有那麽一點點更奢侈的想法,希望她在他心中是'最美'的一個。


  季銘琛捏她鼻尖,笑道,“你呢?”


  喬不。這兩她遭受了打擊,一點信心也沒櫻

  季銘琛像是看透了喬的心思,挑起她精致的下巴,與她深情對視。鼻息吹拂,空氣驟然升溫。季銘琛眼底情意綿綿,喬羞得想躲開,“季銘琛,你別這樣看我,你還沒回答我……唔……”


  季銘琛俯首壓下,一個深刻甜蜜的吻隨之襲來。


  ……


  喬所有的問題都被這個吻給衝散了,像是魚蝦落進了大海裏,想撈也撈不回來了。所以,她一時沉默不動。


  兩人安靜地呆了一會兒,季銘琛問起今的事,喬一切的委屈和心酸瞬間找到了出口,她忽然就沮喪的喊了起來,“季銘琛,我再也不想當後媽了!”完,喬扭身躲開了。

  再也不想當後媽了?


  季銘琛心底震顫,喬不想當後媽,那就是她一直在努力做後媽。她一個二十歲的姑娘為了愛他,每要努力做和她一樣年紀的季遠的後媽……這實在讓他感動。


  季銘琛按捺著心底湧起的莫名酸楚,拍著喬的肩低聲道,“喬喬,難為你了。告訴我,這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喬心裏糾結,不知從何起,隻好起了今中午的事,“中午,我本來想約你吃飯……”


  季銘琛眼底有柔波蕩過,“後來呢?”


  “後來杜諾約我吃飯……我本來想拒絕,可是我想到昨晚季遠對我無禮的事情,就想和杜諾談談……”


  季銘琛眼神收緊,扳過喬很嚴肅地問,“昨晚,季遠……他對你無禮?”


  喬想到昨晚的事就不能心平氣和,就將一切都了出來,“是啊,昨晚季遠在酒吧滋事,被扣在警局,他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他。我去隔壁找你,你不在。然後,我就作為他的家長去了警局。為了更像家長我還特意換了大牌的禮服裙,抹了口紅……”


  季銘琛凝視喬,語調深沉,“喬喬,你,你把自己當做了季遠的家長?”


  喬微微一怔,隨即紅了臉,“季銘琛,難道我得不對嗎?我既然要嫁給你,可不就是季遠的後媽,是他的家長?有什麽不對?”


  ”對,你得都對。是我錯了。我誤會了你,是我的錯。“季銘琛長指拂過喬的發頂,心頭像有火燒。二十歲的喬,了最簡單,卻是最動人心弦的情話,他竟然無語相對。他原來懷疑她和季遠出去約會,也實在可笑。季銘琛啊,季銘琛,枉你活了三十六歲,竟不如一個女孩兒愛得純粹……


  “喬,委屈你了!你跟我,季遠怎麽……無禮了,這件事不能這樣算了!”


  “我……”提及季遠的事,喬還是有些不好出口,她索性朝季銘琛懷裏一藏,藏著臉話,“昨晚,我和季遠從警局回來,他鎖了車門,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他……他居然我……引誘他!這根本就是欺負我……季銘琛,你知道我這一顆心都在你身上,眼裏哪有別人!再,他是你兒子,不要他處處不如你,就是單從你們的父子關係上來,我也知道我和他應該以母子相處……我再,但我明理,我怎麽可能有其他想法呢?”


  聽過喬的心裏話,季銘琛已然淚水湧出了眼眶。他將臉頰貼緊她的發頂,凝噎不語。


  *


  尚美居內,煙霧嫋嫋。


  “咳……”季遠忍不住輕咳一聲。他沒有吸煙的習慣,今一氣抽了半盒煙,人受不了。他丟開半截煙,站到院子裏透氣。滿園的玫瑰花,開得熟悉又陌生,那花兒灼人眼。


  “爸?”

  一抹頎長健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踏步而來,步履匆匆,俊逸灑脫。季遠揚頦,眯眼,跟著季銘琛進到屋內。


  室內一屋子的煙味。季銘琛快走幾步,發現織花地毯上燒出黑黑的一塊,他迅速取水滅火。


  “爸,我沒想到會起火……”


  “你沒想的事情很多。”


  窗戶打開了,有熾熱的陽光照進來,打到季遠身上。季銘琛淡淡開口,“阿遠,你和杜諾訂婚一年了,這個月完婚吧!”


  “爸,我還沒有準備好結婚。”季遠憋著勁答道。


  季銘琛冷言道,“準備了一年還沒有準備好嗎?公司剛剛舉行的百人婚禮派,你不心動嗎?”


  季遠別眼看向院落,露出不願意被打擾的表情。


  “阿遠我記得,在你初遇杜諾的時候,我和你們分別談話,你們都,一輩子認定了一個人,終身不變。怎麽現在全不算了嗎?你不喜歡杜諾了嗎?”


  “我以為我喜歡。”


  季遠終於出心裏話,亦是十分艱難,自己捂著心口,艱澀地道,“以前,我看到杜諾就像看到心上的太陽,可是現在我和杜諾在一起,永遠不知道她的想法……以前的杜諾,才思敏捷,機智善辯,現在的杜諾不過是我的附庸……以前的杜諾喜歡清新自然的東西,現在的杜諾隻愛香水和珠寶。不過短短一年,豪門貴婦的生活完全改變了杜諾……這種改變讓我明明和她在一起,卻感覺十分孤獨……這樣的事,我無法跟杜諾,因為是我給了她這種生活……我不能怪誰,隻怪我自己……”


  季銘琛凝眸不語,良久才發聲,那聲音嘶啞深沉,像一把練習絕學的人所用無鋒之劍,無鋒卻似有鋒。


  “季遠,我不管你的感情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你的問題你自己解決,不許牽涉喬。不要她現在是你妹妹的身份,即便她和你沒關係,她也不是你能惦記的……”


  “為什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未婚,她未嫁,我怎麽就不能喜歡她?”


  季銘琛定定的望著季遠,毫不猶豫地道,“因為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別人不能覬覦!”


  “爸,您您喜歡喬,可是,你跟她相差16歲,您不能陪著她走一輩子,您不能自私地霸占她的愛,而不想她的未來。而且,作為您的兒子,我為我的母親而委屈……”


  季遠的話戳到季銘琛的痛處,季銘琛站定了,想清晰了,才坦誠布公地道,“愛一個人,與年齡無關。喬跟我在一起,開心快樂就好,即便有一,我不在了,她仍然能繼續幸福地生活。至於我和你母親,她是我的初戀,亦是我的絕戀,今生,她在我心中,無人可以取代。”


  “爸,既然不能取代,為什麽還要占著喬不放,她應該有年輕的丈夫,而不是一個可以當她父親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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