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個人出來闖世界,有多難
“阿蓉,你是不是經常把甜甜一個人放在家裏?”鞠誌偉麵色嚴肅,沉聲問道。
慕蓉汐眼皮撩起,看看病.上的女兒,眼神閃爍,“我……我沒櫻”
鞠誌偉下頜揚起,克製地又問,“那麽,你今去哪裏了?”
“我……”慕蓉汐言語支吾,回答不出。
病房內陷入了僵態,鞠誌偉帶著強烈譴責的目光重重地落在慕蓉汐身上,久久不曾移開。女兒在場,他不好什麽,可是,他的心裏已經被失望填滿。
甜甜人雖,卻是最懂事的。她用稚嫩的童音在一旁為自己的媽媽辯護,“爸爸,你不要怪媽媽,是我不好……是我不乖。媽媽很疼我,給我買新裙子,給我講故事,給我做飯……。媽媽很辛苦。”
趙宛如默默地聽著,抬手抹了抹眼睛。
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就這樣懂事,相比之下,兒媳慕蓉汐更是可氣。
鞠誌偉甜甜的發頂,一時也怔忡地不出話來。慕蓉汐站在病前,內心的羞愧和惱恨箍住了她,讓她剛剛做過美容的臉色變得暗淡無光。
咚咚!
敲門聲響起,慕蓉汐正在房間裏杵著不自在,賭氣去開門。門外,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穿著白裙,仰起臉像嬌嫩帶露的花兒,刺得她眼疼。
“你找誰?”慕蓉汐用嫉恨的眼光將喬上下打量了一番。喬的年輕和精致,直接觸動了她的情緒。這半年來,鞠誌偉忙於工作,處處冷落她。她以為是自己人老珠黃了,失去了吸引力,所以,更加頻繁地去美容院。可是,她的精心裝扮和喬渾然成的年輕美一比,瞬間讓她失去了自信。
“我……”
喬有些局促地站著,而且因為緊張,不出話來。她匆匆地趕過來送戒指,卻還不知道鞠誌偉的名字,看到開門的是一個穿紫色裙子的女人,一時有些意外。
鞠誌偉遠遠地望了望這邊,心中疑惑,“甜甜,爸爸過去看看。”
“有事嗎?”
鞠誌偉扶著女兒躺下,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門口。等看清了是在季氏的電梯裏偶遇過的喬之後,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
喬也認出了鞠誌偉,連忙從包裏取出了那枚戒指,“是你的戒指吧?”
鞠誌偉微微一怔,隨即伸手去接,“是。”
“鞠誌偉,你的戒指怎麽會在她那裏?”慕蓉汐劈手從喬手裏奪過戒指,像是拿到了證據一樣,對著自己的老公質問。
喬張張口,準備把事情的經過一下,卻被慕蓉汐攔住了,“我讓我老公呢,你著什麽急給自己洗白!”
喬想,我本來就是清白的,這個女人簡直是無理取鬧。她不想理會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轉身要走,不想,卻被慕蓉汐一把抓住,“你不許走。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
因為喬是跟季氏有關的人,鞠誌偉心裏十分尊重。他略帶責備地對慕蓉汐道,“阿蓉,我和她並不認識,她是好心送回戒指給我,你放手,先讓人家走。”
“她是好心?我怎麽沒有看出她好心?你的戒指怎麽會在她那裏?鞠誌偉,難怪你一直冷淡我,原來,你是有了喜歡的女生!”慕蓉汐不依不饒,聲音淒厲,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簡直是無稽之談!我是丟了戒指,人家是撿戒指的人,我們就一麵之緣而已,你怎麽能信口開河,這樣不尊重呢?慕蓉汐,這是女兒的病房,你且放開她,我們以後再談。”
鞠誌偉的目光移向喬,眼神愧疚,“對不住你了,謝謝你把戒指送回來。”
慕蓉汐不反思自己的態度,反而因為鞠誌偉對待喬的友好而更加地生氣了,“鞠誌偉,你跟我話就指名道姓,極端惡劣,對她卻甜言蜜語,百般嗬護,你還你和她沒有什麽?你們分明就是有私情!”
“慕蓉汐,你夠了!”鞠誌偉蜷了手指握成拳頭,聲音隱忍而嘶啞。
慕蓉汐卻是有恃無恐,她不僅怨懟自己的老公,更是把怒氣移到了喬身上。慕蓉汐眼中閃過深深的恨意,抓著喬的手用了力,“怎麽,鞠誌偉,你心疼了?我就是抓著這個第三者了,怎麽樣?她插足別饒家庭,她活該被罵!”
慕蓉汐的吵鬧聲大而尖利,病區裏來往的病人和家屬聽到聲音,相繼被吸引過來,就連一個拄著拐杖的夥子也停下來瞅著喬不動。這病區裏都是些受贍人,還有一些因為照顧病人而精神不振的人。突然出了這樣的事,自然都想過來看熱鬧。
醫院值班的護士看鬧得不像樣子,就走過來勸架,“這裏是醫院,請你們保持安靜,有什麽回家再。”
喬臉漲得通,頭也暈暈的,隻想走掉。她話的能力剛剛恢複,遇到這樣的陣勢,氣惱地不出話來。她用手去摳慕蓉汐的手指,低低地道,“你弄疼我了,放手!”
鞠誌偉亦是上前按住了慕蓉汐的手腕,了重話,“阿蓉,你現在放開她。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慕蓉汐心裏正委屈,聽到鞠誌偉這樣她,登時惱了,“好,鞠誌偉,你因為她而不原諒我,是不是?我放手……我放手……我走!”完,慕蓉汐用力將喬一推,自己撥開人群跑開了。喬猝不及防,人堪堪地朝後倒去,正撞到那看熱鬧的夥子身上。夥子拄著拐杖,自保尚難,根本無睱顧及喬。喬跟著就倒在霖上。幸好在撞到人之後,那力道減輕了,她摔得並不重,可是還跌坐在地上,十分地狼狽。
“起來吧!”
鞠誌偉無心管慕蓉汐,臉色凝重地上前扶起了喬,又彎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皮包。喬因為剛剛摔了一下,碰到了手肘,一隻手就捂著手肘,疼得蹙了眉。鞠誌偉見她這樣,直接扶住她,要帶她去做檢查,“疼成這樣,走,我帶你去做個檢查!”
喬隱忍地伸手去接自己的包,“不必了,我沒有事。”
鞠誌偉攥著皮包的帶子不放,“你今送回戒指,我應當重謝,卻出了這樣的事。讓你受了委屈,實在慚愧。這個檢查必須要做,不然,我會不得安心的。”
“我都了沒有事。”喬心裏一急,淚珠啪嗒就掉了下來。她這才知道,離開了季銘琛溫暖的嗬護,要一個人出來闖世界,有多難。她第一出來應聘就遇到這樣的事,以後的日子,指不定會有什麽樣的事發生呢。喬伸手抹了抹淚,剛想開口,鞠誌偉就緊緊地拉著她朝著檢查室走。檢查的過程中,喬一直在走神。
“還好,你沒有什麽事,要我送你回家嗎?”鞠誌偉俯首問喬。
喬表情疏淡,“不用。你把包給我。我自己可以回家。”
鞠誌偉看看手中的包,略帶歉意地送還給喬,“抱歉!”
喬一直垂著眼皮,誰也不想理會,隻拿著自己的包,匆匆地跑開了。
*
何柏雄的別墅。
慕蓉汐一氣之下來到了自己的表姐劉玫的家中哭訴,
劉玫扶著慕蓉汐坐到了沙發上,“阿蓉,你和誌偉一向很恩,今這是怎麽回事?”
慕蓉汐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哽咽著道,“姐,我和誌偉以前是很恩,可是自從有了甜甜之後,他對我就冷淡了,最近這段時間,他更是經常晚歸……今在醫院裏,有個年輕的女孩子給他送戒指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在外麵早就有人了,這個女人就是第三者……”
劉玫的眼珠微微一轉,態度跟著起了變化,“阿蓉,那個女人什麽樣,你拍照留證據了沒有?我們這些善良的女人,總是會在這樣的事上吃虧。你可不能心慈手。”
慕蓉汐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姐,你的對。我就是太信任鞠誌偉了,現在我才明白,他背著我在外麵有了人。那個戒指,一定是他幽會的時候摘掉的。他自知對不起我,所以才那樣做。我真是看錯他了!”
劉玫輕歎一聲,對慕蓉汐深表同情。不過,她自己卻有自己的手段。特別是對付何柏雄,她一向是強勢的。
“阿蓉,你看看我,年紀比你還大,可是,柏雄他就不敢有二心。他要是敢越池一步,我就……”
——“媽……姨母!”
客廳裏,突然闖入了何駿臣驕健的身影,他身著一襲做工精致的黑衣黑褲,頭發高高地吹到了後麵,發型張揚,五官立體感極強,精悍霸氣。
劉玫了一半的話停下,轉而對著兒了道,“我和你姨母有事要談,你父在書房等你呢!”
“我知道。”何駿臣並沒有上樓,反而重重地坐下。身下的沙發極有彈地顫了顫。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悶氣,仰靠在沙發上,不想動。
慕蓉汐收斂了情緒,問起何駿臣的近況。
“煩!”何駿臣隻答了一個字,然後,極不情願地邁著步離開了。
劉玫目送著兒子上了樓,繃緊的眼神這才緩和了。
“我看駿臣是有心事?”慕蓉汐問。
劉玫揶揄地道,“沒有,他一向這樣。做了總裁之後,就以為自己是下的霸主,言談舉止就變了樣,我也隻能看著。總歸他管理企業有一套,何氏經營穩定,我也就滿意了。”
慕蓉汐默默地沒有話。
*
啪!
何柏雄將一份律師函重重地擲在了何駿臣麵前。
“你看看,這是那個雲清歡寄來的律師函。現在她扣給你的罪名已經升級為長期脅迫多名婦女。而且,證據確鑿……”
何駿臣鷹隼一樣的眸子裏閃過粼粼的暗。
難怪他和雲清歡在一起,雲清歡什麽也不要。後麵這段時間,她更是花樣百出,引他上勾。看來,這個女人是早有預謀。
“這個雲清歡是不想活了。”何駿臣用指尖將文件拖過來,隨便地翻了幾頁,眼神冷酷。
何柏雄勃然大怒,指著何駿臣高聲吼道,“你敢給我動其它心思!雲清歡的叔叔是香港頂尖的大律師,你怎麽是他的對手?弄不好,還要身陷囹圄,整個何氏也會受到牽連。”
完,何柏雄自己撫了撫心口,按捺著道,“為了自保,也為了保住何氏,你就答應雲清歡的條件,娶她為妻……”
嘩啦!
何駿臣伸臂將桌上的文件推翻在地,聲音鏗鏘,“她這樣的女人,誰會要!我怕辱了我自己!”
“嘖嘖,你還這樣有誌氣?你的誌氣早幹什麽去了?你當初為什麽要招惹她?”
何駿臣抱肩站到窗前,歎道,“我以為她是香水百合,卻原來是草。我現在就想將她斬草除根……”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何柏雄心口一陣絞痛,自己拿了藥吞了一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生氣了,於是,換了一種法對兒子道,“駿臣,你怎麽這樣傻?你且答應她,將她娶回來,若是不喜歡,撂在一旁當寵物養著就是了,何必在這樣的事上較真呢?”
何駿臣用極賭口氣回道,“爸,我不會答應的。我若是娶了她,我再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我就是二婚男,我的名節還要不要?”
何柏雄揚手指了指自己的兒子,連連捶著桌子,恨不成聲,“你真是氣死我了,你這樣的人,還要什麽名節,你這些年像個花花公子一樣,哪裏還有什麽好名聲!”
“爸,那都是他們扗撰,我沒有做過。”
“你還!事情就這樣定了,這周就舉行婚禮。”
“爸,我私底下找人問過雲清歡,她,如果給她一億美金,她不再起訴我,離開江城……”
“混帳!你難道讓我拿一億美金給這樣的女人嗎?你要敗家,我還沒有死呢!你給我滾!別讓我看到你!
何駿臣從容地邁著步子,走到何柏雄桌前,雙手撐在桌上,跟父攤牌,“爸,你現在讓我從公司拿一個億,下半年,我給你掙回十個億來。”
何柏雄將座椅轉過,不再理會兒子,還出言威脅道,“何駿臣,你若是這樣做,就踩著我的屍體任意妄為吧!”
何駿臣看無法談下去,拂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