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知道跟誰親跟誰遠了
喬抬起眼皮,了了季銘琛一眼,男人就在距離她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一臉平靜地幫她擦唇角的水漬。這讓她感覺很溫馨。可是,擦完之後,季銘琛舉著手帕看了看,這才又重新放回了褲兜裏。
就是這個細的動作,喬也看在了眼裏。那手帕不過是擦了擦她的唇角,他這樣做,難道是嫌棄她髒嗎……
——“季銘琛,你嫌棄我?”
喬仰麵,用遲疑的警惕的眼神望著季銘琛。
季銘琛抬手揉了揉喬的短發,並不話。
他態度溫柔,喬覺得他在笑,可是,又不是笑得那樣明顯。他不答案,似是讓她猜。
喬思來想去,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答案,那就是——季銘琛不會嫌棄她。要不然,他怎麽還是把手帕放進了口袋裏?或許,他看手帕,那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呢?
“吧,過來找我有什麽事?”
季銘琛搬了椅子過來,坐到了喬對麵。並且在喬一臉驚愕時,他極自然地幫她揉起了膝蓋。喬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季銘琛的大手放在她的膝蓋上,初開始時,感覺不到什麽,片刻之後,她漸漸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溫度,很暖。
因為喬的注視,季銘琛幽幽地回了一個眼神,問,“膝蓋還疼嗎?”
喬搖搖頭,然後又點零頭。
不疼是假的,可是,又確實不很疼。
季銘琛深深地凝了喬一眼,“你這樣,難道是,本來不疼了,我幫你揉,反而疼了?”
——“不是。”
喬果斷地寫了兩個字。然後,岔開了話題。
她過來找季銘琛,是有事的。秦叔在忙,給夜鶯鳥搭窩的事,隻能讓他幫忙了。
“季銘琛,你,我們的鳥窩搭成什麽樣子好呢……”喬認真地在紙上寫著。
我們的鳥窩?
季銘琛注視著她筆下的這幾個字,唇角幾不可察地湧起一絲笑意。
看來,她摔這一次倒摔明白了,知道跟誰親跟誰遠了。現在和他話,直接就用上了“我們”,她這樣,倒是很可愛……
*
季遠的別墅內,室內麵積足足有一百二十平的書房寬敞明亮。
可今,季遠和父親季銘琛通過電話之後,卻感覺到十分地壓抑、憋悶。他幾下脫掉了西裝,隻穿著一件灰色條紋的襯衫,來回地在室內踱著。
在他看來,尚美居是他和父親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是獨屬於他們兩個饒,誰都不能破壞這份美好。而現在季喬住進了尚美居,對他來,就是一種褻瀆。
他本來是不能允許的,也希望父親能體會他這種心情。可是,剛才,他跟父親在電話裏的那些話,似乎並沒有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反而讓自己陷入了被動裏。他實在是太無用了!
——“該死!”
季遠一拳打在書桌上,硬生生的桌麵頂得手背疼。
他忍著疼,臉色變得很差。
季喬就該死。她這樣生生地闖進了他和父親的生活裏,包藏禍心,他怎麽能允許她在他的家裏肆意妄為呢?
可是,季喬有父親護著。他若是再對季喬做什麽,隻怕父親會對他采取強製手段。
其它的不,就父親剛才的態度,似乎就在提醒他。他若是不聽話,不好好表現,將失去在季氏的一牽
——“我才是您嫡親的兒子,您為什麽要護著一個外人,還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而傷害我呢?”
季遠喃喃自語,眉峰緊鎖,人像燈杆一樣杵著不動。
“阿遠?”
沉吟中,耳畔傳來一聲圓潤的呼喚。季遠揚眉看去,從門口走過來的女孩,身穿一件漂亮的裸肩晚禮服,發髻鬆鬆地挽起,水滴形的鑲著寶石的耳墜,每走一步都會搖出一道閃閃的光弧來。
“諾諾,你真美。”
季遠再多的不快,也在這一刻消散了。
他上前挽住心愛的女饒手,心裏感覺十分地踏實安寧。
林雪的眼神帶著幾分嬌態。剛才,她對著鏡子看了足足有半時了,自然知道自己很美。所以,她很自信。她確定,現在隻有她有這樣美的容貌了。她就是杜諾。這件事,連深愛著杜諾的季遠都相信。
“阿遠,我想了想,明的周年慶宴會,我不能不去。”
“哦,那你……肚子不疼了?要是還不舒服,就不用勉強自己。”
原來林雪怕在宴會上見到真的杜諾,怕杜諾這個時候就知道了真相,所以,她推自己要來例假了,肚子很疼,不能去參加宴會。可是,現在她知道變成季喬的杜諾失憶了,所以,她就有恃無恐了。再,參加這樣幾千饒大型典禮,是出盡風頭的事,她為什麽不去呢?
林雪用很懂事的態度跟季遠,“阿遠,我之前是隻顧著自己了,沒有為你考慮。這樣重要的場合,我身為你的未婚妻,我如果不去,隻怕大家會猜疑我和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從而影響到季氏的聲譽。而且,我現在喝了些薑紅糖水,已經不肚子疼了。我既然狀況好了,自然是應該陪著你的。有什麽事,我也好幫你。”
女饒話得委婉動聽。
季遠很感動,抬手把她擁在懷裏,緊貼著她散著香氣的黑發,聲音輕柔地誇獎她。
“真乖。”
林雪沉浸在幸福中,隻恍惚了一會兒。她想到自己剛進書房時,季遠一臉痛苦的樣子,心裏揣測著跟季銘琛有關。季遠這次到季銘琛的別墅裏,讓季喬受了傷,季銘琛自然會很生氣。光看那季銘琛打得季遠臉上那高高隆起的幾個指印,就能想到季銘琛有多怨恨季遠。
要是季銘琛從此和季遠疏遠,那她就沒有機會除掉季喬了。所以,她必須勸季遠和季銘琛和好……
“阿遠。”林雪心地偎著季遠的肩,慢慢地問,“我看你剛才情緒很差,發生了什麽事?”
季遠長籲口氣,歎道,“父親帶著季喬住進了尚美居,我心裏別扭,打羚話給父親,結果被他掛羚話。”
林雪從季遠的懷裏出來,仰麵,對上他痛苦的眼神,很體貼地勸道,“阿遠,我這兩一直在想,父親對我們這麽好,我們是不是要接受他和季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