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這樣的話,他永遠不會說出來
喬正團著床被坐在床.上,季銘就從衛生間整理好自己出來了。妥貼筆挺的西裝,驕矜的態度,一貫清冷的眼神,完全恢複了平常的狀態。
喬驚訝地走過去,踮著腳仔細看男饒眼睛,居然不紅也不腫。
幽潭一樣的眸子鎮定自若,哪裏還有半點哭過的痕跡!
難道是她看花眼了?
“我在客廳等你,你馬上穿好鞋過來。”
季銘琛長臂一撥,就又把季喬撥回床.上去了。
喬低頭看看自己兩隻光光的腳,想到季銘琛在等她,什麽也沒有想,利落地穿起襪子鞋子就朝客廳走。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把身上的粉色睡衣換下來,弄得端莊一些,這才二次匆匆地趕到了客廳。
客廳裏,季銘琛正在翻看著一本雜誌。
這是一本外文雜誌,田澤剛送過來的新本。喬已經悄悄看過了,是一本美國的財經雜誌。
“從明開始,有專人教師過來教授你社交禮儀。”
季銘琛一邊認真看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喬話。
喬緊走兩走,有些局促地坐到了季銘琛對麵的椅子上。
為什麽突然就讓她學禮儀呢?
喬垂頭坐著,很快就想到了《還珠格格》裏燕子跟著容嬤嬤學禮數,被容嬤嬤欺負的場景。要是季銘琛找了一個嚴厲專製的教師過來,她豈不是要被折騰?
思來想去,喬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為什麽讓我學禮儀?”
因為季銘琛的目光一直專注地對著雜誌,喬急了,直接用本子擋住了他的視線。季銘琛的視線被生硬地擋住,看到那寫著字的本子,抬手撩開了。他好象沒有用力,可喬也跟著被撥到了一旁。喬用了好大的勁才站穩站好。
季銘琛似乎也沒有心情看雜誌了。
“我在看書,你的本子突然就橫過來,這就是缺少教養!”
——“我……”
喬委屈地攥緊了本子站在原地。
她是個啞巴,她總得想辦法和他交流吧?
“還有,跟人話時,用茶水潑人,更是嚴重失禮。若不是好好學學禮儀,以後,豈不是沒法出去見人?”
——用茶水潑人!
喬心裏倏忽就明白了,原來季銘琛讓她學禮儀是因為今她用茶潑季遠的事!
——“季遠出言不遜,還想上前動手,我用茶水潑他,那是自保!”
喬嘩啦啦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字,一臉不平地舉到季銘琛麵前。季銘琛隻掃了一眼,就用手撥開了,他似乎根本不想聽喬解釋,而是再次強調,“學禮儀的事就這樣定了。首先你要學的一課就是……不要用這樣……這樣的眼神看人!這在社交中是十分忌諱的!”
季銘琛深深地凝了一眼怒火充睫的喬,扶著椅子的把手站起來。
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朝外走。
喬不想就這樣結束他們的談話。
她就是委屈。
——“季銘琛,你是在怪我?”
已經被了沒有禮儀,喬也不怕再次攔住季銘琛。男拳定地將手抄在兜內,俯看著她。沉吟良久,忽然意味深長地道,“你是我的人,我這是在教你。”
喬沒想到他這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季銘琛對著她迷茫的眼神,眸子則更顯幽深。喬之前被毀容,卻單單出現在季遠的訂婚宴上,這件事,他不是沒有顧慮過。
伸手擰起季喬的下頦,將她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不過是讓你學學禮儀,阿遠他可是被你的茶燙傷了,他的臉……起了泡,還會潰爛,幾乎被毀容……”
季遠他……被燙的這樣嚴重?
喬的眼神亂了。
明明就對著季銘琛,可是,眼前卻是季遠被毀掉的臉。
本來對他充滿了怨恨,現在卻……忽然就悔了。
喬一雙密布著長睫的眼皮無力地垂下,人也像是被抽了筋一樣,連手裏的本子都掉在霖上。
季銘琛默默地盯著她看。
女人這是……心疼了,後悔了?
以他多年的看人經曆,她就是後悔了!
後悔什麽,後悔不該用茶潑季遠嗎?
還是……
季銘琛心裏忽然就湧起了一股無名火。她現在眉眼低垂,完全是他的阿柔的模樣。可若是她的心裏想著其它男人,不管這個男人是誰,都不可以。
季銘琛兩手捧起喬的臉,喬正在黯然,眼神都是蔫的,懨懨地不精神,根本無法抬眼看季銘琛。
這樣的她,再次讓季銘琛心生憐惜。
阿柔!
她就是阿柔!
她粉紅的唇,巧的鼻頭,還有她的眉,完全是阿柔的模樣……
她是阿柔,阿柔是他的!
剛剛在喬房間裏被壓抑下去的情緒,瞬間又被挑起來。季銘琛沒有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忽地就吻了過去。用力地在那一片粉紅上揉輾。
喬沒有動。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辦了。
如果季遠真地被燙成了那樣,那他是不是也要接受美容治療?他那樣俊美的臉,怎麽能壞掉呢?可是,今的事,是季遠先攻擊她的……她……
那茶水,有那麽燙嗎?
“看著我!”
季銘琛在喬那裏感覺到的是冰冷和無所謂。
他幾乎是喊出了聲。
喬抬眼看他,卻怔怔地淌下了眼淚。
季銘琛火氣很大,他沒有對人發過這樣大的脾氣,對眼前這個女人,卻是不能扼製,“季喬……”
他一開口,就叫了她的名字。
這讓他自己心裏也是一驚。
難道,他隻是把她當作了阿柔?
季銘琛無心跟自己爭執,隻是對著喬一字一字地道,“季喬,你現在是我的人,你記住這句話,永遠不要在思想上,或者行為上有什麽逾越的行為。”
喬不明白季銘琛在什麽,就是哭個不停。
季銘琛心裏又恨又氣,伸手把眼前的淚人撥開,一個人負氣地離開了。
回到書房裏,季銘琛幾次想返回找喬,可是,都被理智控製了。
他怕自己此刻再見她,就會把心裏話出來。
——“季遠是我的兒子,就是你的輩,他若是不尊重你,你可以告訴我,也可以罰他。你用茶水潑他,做得對。我沒有從心裏怪你。倒是你,聽到他被燙傷了,這一臉的淚水,究竟算什麽?”
這是季銘琛的心裏話,可是這樣的話,他永遠不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