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千裏尋夫
配合他的年紀，實在令人羨慕。
但這兩位捕快都沒有絲毫的嫉妒，因為他們都知道，烏雞城裏麵隻有一個金吾衛的鎮撫使，而這位的功勳是在五國之戰裏麵親曆前線打出來的，誰也不敢有絲毫不敬。
這人自然就是左淩風，隻有他能在這個年紀當上金吾衛鎮撫使，而且以他跟指揮使張遠山的交情，平步青雲隻是等閑。
他是聽說了有人要行刺自己，才過來衙門這邊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膽。
沒想到到了衙門口，卻看到了眼前這一幕。聚眾衝擊衙門，多久沒見過這種情況了？
左淩風雖然貴為五品大員，但依舊是小孩子心性，看了熱鬧便湊了上去。
守門的兩捕快連忙拱手行禮道：“見過鎮撫使大人。”
“無需多禮，這些人是什麽情況？”左淩風問道。
兩捕快將情況三言兩語地說了，左淩風才轉過頭看了紅玉公主一眼。
左淩風自然也驚訝於紅玉公主的美貌，但端詳了幾眼，卻總覺得有點眼熟。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左淩風問道。
紅玉公主正要開口，旁邊那年輕捕快卻已經搶先道：“這位是西梁女兒國的紅玉公主。”
這捕快也是好意，畢竟公主自報身份，怎麽看都有點不太合適，由旁人介紹要更符合禮節一些。
“大概是看錯了。”左淩風小聲地嘀咕了一聲。
紅玉公主的相貌與左淩風以前看過的一張畫像有幾分相似，不過那副畫是掛在大周國的宰相聶書桓房間裏麵的。
聶書桓去了方寸山許久未回，但大周立國之後還是給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而大周國的高層都沒有任何異議，可見這位立下的功勞有多高。
隻是因為大周國開國大典還沒有正式舉行，聶書桓又長期不在國內，名字隻有幾個高層和鐮錘城的老人才聽說過。
搞清楚了事情的因由，左淩風便讓年輕捕快將定身術的效果解除了。他對這些心有餘悸的月陀人道：“大周國內大部分城市的水道都是不允許下水遊泳的，用抓魚來做借口也是不行。這不僅是我們的規矩，更是為你們的性命著想。你以為水裏的是什麽魚？那是從天河上抓來的神魚，雖然不吃肉，但魚尾隨便一抽都能開碑裂石，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左淩風這句話並非危言聳聽。大周國的科研組除了內燃機與發電機之外，還有一個堪稱逆天的成果。他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將鐮錘城的靈泉陣法給逆向破解了。
為此，好幾個科研組的成員差點被敖瑩給一口吞了。雖然這年代沒什麽知識產權保護，但龍族也沒有大方到任憑別人偷學自己的本事。
除此之外，關搏從車遲國三國師手上得到的交梨火棗都進了敖瑩的肚子，這才安撫住了這個吃貨龍女。
雖然複原出來的靈泉陣法缺了真龍精血，效果差上許多，但使用其他水族的血液，也能夠做到凝聚葵水靈氣，虛空生泉。
而為了陣法能夠持續運行，謝如林專門去請教了一下停留在烏雞城的哪吒，想知道有什麽水族能夠長期提供陣法需要的靈血。
哪吒便指點他去天河，裏麵魚群億萬，比凡間的魚類蘊含更多的靈氣。還給謝如林寫了一封介紹信，讓他直接上天庭借魚苗。
這些東西對於天庭來說不值錢，謝如林倒是很輕鬆就帶回來數以萬計的天河魚群。同時培育出一種特殊的魚虱蟲，能夠吸取魚群的血液，卻不至於讓魚群死亡。
這種魚虱吸飽了血液之後，會脫離魚身，然後被陣法吸進去，剛吸取的魚血就會成為靈泉陣法的養分。
這樣一來，隻要控製好魚群與這種魚虱的數量，就能讓靈泉陣法一直運轉下去。
隻不過天河魚血凝聚出來的泉水跟凡水差別不大，卻是沒了延年益壽的效果，最多隻是比山泉井水要清甜些。
尋常人跳入水裏，別說抓魚了，要是運氣不好被這種魚虱叮上，恐怕馬上就會失血過多。
而且，這泉水是居民的食用水，你一身汙垢地跳下去，豈不是讓別人吃你的洗澡水？
這事斷然是不能允許的。
這一番解釋說得上是有理有據，這群月陀人自知理虧也不敢再說什麽，畢竟別人拳頭比自己大。光是剛才那全體定身的法術，將已經將他們給嚇怕了。
唯唯諾諾地交了雙倍罰款，才將那個倒黴的同胞給贖了出來，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炸刺。
紅玉公主看到事情解決了，也鬆了一口。隻是看到左淩風往衙門裏走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這位鎮撫使大人，你可認識一個叫聶書桓的人？他應該在烏雞國裏麵住過一段時間的。”
左淩風原本已經快走進衙門了，聽到這話豁然回頭，反問道：“你找聶書桓？找他有何貴幹？”
紅玉公主眼前一亮，聽左淩風的意思，他似乎是認識這人。
“你認識他是嗎？如果你能見到他的話，麻煩將這個交給他，他就會知道了。”紅玉公主將一條絲巾遞給左淩風。
年輕的鎮撫使接過來一看，上麵用細密的針腳繡著一首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這首詞，左淩風見過。就寫在那姑娘的畫像上，是聶書桓最心愛之物。
這麽看來，這位紅玉公主確實與聶書桓有莫大的關聯，說不定還是私定終生的那種關係。
怪不得一國公主孤身一人千裏迢迢來到大周國，原來是演了一出千裏尋夫的戲碼。
可是，要不要告訴她，聶書桓去了方寸山久久未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