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陰霾中離去
看著詹姆斯遠去的背影，聽著詹姆斯如傾如訴，語氣平緩卻充滿狂氣的呢喃聲，遠阪凜和羅森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
猶豫了良久，直到詹姆斯帶著他的瑪麗乘上船再次消失在濃霧中之後，遠阪凜才偏過腦袋，看著羅森吞了吞口水緊張的問道“這是你說的…重生？最壞的那個結局？”
羅森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臉不解和茫然的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濃霧，磕磕絆絆的輕聲問道“這確實是…最讓人蛋疼的重生結局，但是…為什麽？怎麽會這樣？我們一路上給了他這麽多的幫助，還給了他這麽多指引，提前給了他那麽多的心理建設，他為什麽還會選擇就此沉淪？這說不通啊！完全沒有道理啊！”
雖然羅森對於詹姆斯會迎來怎麽樣的結局並不關心，但這一路上羅森還是盡可能的避免讓詹姆斯走向最可怕的重生解決。
這讓羅森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他盡可能避免的東西卻最終還是來到了他的麵前，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看著愣在原地一言不發的羅森，遠阪凜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聲詢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去…”
還不等遠阪凜把話說完，羅森突然暴躁的轉過了頭，怒哼了一聲回應道“去幹什麽？阻止他嗎？憑什麽？為什麽？我們幫他幫的還不夠多嗎？是他自甘墮落，是他自己選擇的沉淪！”
不甘的吼了遠阪凜一聲之後，羅森喘著粗氣恢複了平靜，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歉道“抱歉，我不該衝著你大吼的…我隻是…”
不等羅森把話說完，遠阪凜便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說道“我可以理解，我也感同身受，不甘心…以及十足的憤怒，對那家夥…好吧，既然他已經這樣了，已經沒有挽救的餘地，那麽我們呢？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羅森歪了歪腦袋，看了看詹姆斯來時的路，輕輕的聳了聳肩說道“人家都把車給咱們備好了，那還猶豫什麽？我們直接離開不就完了，他愛怎怎，反正今天結束之後，我們就不會再跟這裏，跟這個陷入瘋狂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
與迷霧匯聚的方向相悖，羅森與遠阪凜的返程雖然仍有些許的薄霧，卻也能看出來，天…就快要晴了。
當然，那是因為所有的陰雲與陰霾，都被那個留在寂靜嶺最深處的男人吸引走了，準備離開的遠阪凜和羅森自然不會再吸引濃霧~
穿過整個寂靜嶺，這要是在幾個小時之前，無疑是一個非常瘋狂的舉措，萬一要是從什麽地方鑽出來什麽稀奇古怪的怪物呢，更何況還是現在，遠阪凜的魔力被耗盡，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前…
但是現在，羅森和遠阪凜兩個人可以昂首挺胸的走在這寂靜的城鎮之中，看著周圍無人的街道，看著這個終於在兩人麵前展露真容的破敗小鎮…
即便濃霧散去，整個小鎮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隻有羅森和遠阪凜兩個人寂靜的走在落敗白雪的街道之上~
“所以我說啊，咱們的去路暫時有三種可能性，要麽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當然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情況，但是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不管是誰把咱們弄到了這種地方來…那家夥都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咱們，這個情節我在小說裏看過，咱們接下裏極有可能還要繼續合作下去，經曆無數的苦難~當然了，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也最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我們沒了利用價值，直接被弄死在這裏，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總要做最壞的打算不是…”
一邊說著，羅森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遠阪凜，看著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輕輕的挑了挑眉，壓低了聲音問道“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愣神中的遠阪凜聽到羅森的聲音，猛地抬起了頭，衝著羅森訕笑了一聲，十分不自信的說道“那個…聽…聽到了。”
看著嘴硬的遠阪凜，羅森輕輕的挑了挑眉，有些不滿的問道“哦？那我剛才說了些什麽呢？”
“你說我們的三個下場，回家、繼續合作或者直接被當場弄死…”
“嘖…竟然被你蒙對了~你剛才心不在焉的想什麽呢？能說出來跟我分享分享嗎？”
遠阪凜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麽，我…現在隻想著趕緊離開這裏，對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你可別忘記了，你可是答應我的，你該向我好好的解釋，為什麽你會知道我，為什麽你會那麽的了解我！”
說到這裏，遠阪凜衝著羅森揚了揚下巴，一臉嚴肅的繼續說道“也許我們離開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我覺得你最好現在就開始解釋！”
羅森微微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讓我想想該怎麽跟你解釋。”
猶豫了再三之後，羅森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了解你的原因很簡單，原因就像我了解這裏，了解詹姆斯和他的結局一樣。”
聽到這話，遠阪凜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詫異的看著羅森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也看過跟我有關係的所謂劇本，你了解我的過去…甚至是未來？！”
看著陷入沉默，一臉凝重的遠阪凜，羅森輕輕的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詢問道“怎麽樣？你是怎麽想的…會不會有些難以接受呢？”
遠阪凜轉過頭看了一眼羅森，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並沒有什麽難以接受的，畢竟你已經確實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你確確實實的成功的預言了我們在這裏會發生的一切，所以你有可能了解我的過去與未來也是可以想象的。”
一邊說著，遠阪凜衝著羅森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的聳了聳肩說道“而且作為一個魔術師，我學到的第一課就是要接受既定的事實，無論這個事實有多荒誕怪異。”
“所以呢？你想要我說下去嗎？我可以告訴你關於你自己的一切，你所召喚出的英靈是什麽職介，他的真實身份是誰，聖杯戰爭的結局以及隱藏在後麵的一切真相與陰謀…我都知道。”
遠阪凜聽到羅森的提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街區，遠阪凜才轉過頭，衝著一直在等的羅森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不想知道那些…至於理由，也許是害怕吧！”
“害怕？你嗎？遠阪凜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當然了，害怕…是肯定的，畢竟詹姆斯的結局就擺在那裏，一切都如你所說，一切都在你的預言之中，包括最後悲慘的結局。而就算是知道了這些的我們，也無法改變，我害怕我也會像他那樣，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可能會走向的結局，卻最終無力改變。”
聽到這話，羅森急忙擺起了手，衝著遠阪凜一臉焦急的說道“不不不！你誤會了，你的未來怎麽會跟詹姆斯那家夥一樣淒慘呢！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結局比他還要淒慘的人可真是兩隻手都數的過來了！你大可放心，你的結局必不可能是那樣的！不用這個悲觀，你的結局…應該算是不錯的好結局了！無論是那條線…都還說得過去~”
聽到這裏，遠阪凜輕輕的挑了挑眉，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衝著羅森笑著說道“是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沒必要告訴我這些所謂的結局了不是嘛！就算是…給我留點驚喜吧！”
看著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自己說下去的遠阪凜，羅森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乖乖的閉上了嘴，點了點頭回應道“我明白了…我會乖乖閉嘴，把這一切都留給你，讓你有機會親自去體驗的。”
“那就最好不過了~哦！快看，我們到了，那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出口了！”
還是那個滲人的路牌，還是門口那條左右暢通無阻的公路，還是那輛撞在樹上，前擋風玻璃都被撞碎的汽車…
一切都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樣子，隻不過當羅森和遠阪凜再次返回的時候，他們已經是經曆了千難萬險，穿過了層層考驗的戰友了…
唏噓不已的看著啞巴屯門口停著的兩輛車，隻要乘上那輛完好無損的汽車，他們就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想到這裏，羅森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為他們帶來無數恐懼與傷痛的小鎮…
別說，當迷霧散去之後，陽光灑在這個城鎮之中還真有那麽一份難得的衰敗之美~
“拜拜了您呐！”毫不猶豫的轉頭，羅森一頭鑽進了那輛停在路邊，屬於詹姆斯的汽車駕駛位上，衝著站在路邊的遠阪凜招了招手，一臉興奮的說道“來來來，還等什麽呢！快來吧！我們準備離開這裏嘍~”
看著坐在駕駛座上一臉期待的羅森，遠阪凜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十分緊張的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在了羅森的身邊…
“等等…你之前問我有沒有駕照，你自己有沒有駕照啊？！”
“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