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昏迷不醒
眾人都在忙乎著邵子翰和歐陽公子。騎師帶著白馬已經要離開賽道了。我撇了一眼時公子和邵子翰。兩人都圍在歐陽公子的身旁,正大聲喊著歐陽公子的名字。
見沒人注意我,我快步的跟上了白馬。一到跟前,我小聲的對騎師說,
“麻煩你等下……”
騎師站住,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複雜。我盯著白馬的前腿仔細看了看。這白馬前腿的外側也受傷了,白色的馬腿上沾了不少的塵土,和血跡混在一起,形成一種混合的顏色。這傷很明顯,就是剛才前腿曲地造成的擦傷。
但內側的血跡卻不一樣,顏色很鮮豔,一看就是剛受傷出的血。我雖然是學中醫出身的,但西醫的基礎課我們也是必修的。這一眼就能看明白怎麽回事。
不過我看了一會兒,卻沒發現傷口在哪兒。這讓我有些意外。其實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傷口應該不大,這馬的毛還比正常的馬毛長。傷口應該是被遮蓋住了。
騎師見我看著馬腿,他似乎有些緊張。小聲問我說,
“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麽?”
我看了騎師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
“這馬沒事吧?”
騎師尷尬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他搖頭說,
“沒事,這畜生就是忽然受驚了……”
我沒說話。但我心裏已經很清楚了,這傷是人為的。至於是誰做的,和騎師有沒有關係,我還不敢妄下斷言。
救護車已經開到了馬場。歐陽公子被醫生抬上了救護車。我隨著眾人一起去了醫院。
邵子翰雖然也傷了,但他並無大礙。隻是普通的腦震蕩,外加小腿有些骨裂。隻要在醫院治療一陣子也就沒問題了。但歐陽公子的情況卻很不明朗,一直到進手術室時,他還在昏迷。
時公子,白珂和我一直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著。時公子始終唉聲歎氣的。他先是打了幾個電話。接著愁眉苦臉的對我說,
“齊飛,你說晉德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該怎麽和歐陽老爺子還有歐陽老板交代呢?哎,這次晉德本不想來京都的,是我攛掇讓他陪我來,現在卻出了這麽大的事……”
我看了時公子一眼,也沒說話。倒不是我不想安慰時公子,隻是我腦子裏一直浮現邵子翰那匹白馬忽然雙膝跪地的情景。
時公子唉聲歎氣了好半天,又說道,
“媽的,還他媽京都呢。什麽破馬場,連我們省城的都不如……”
我也歎了口氣。說實話,我對歐陽公子這人並不討厭。出了這種事,心裏也為他著急。但是我有些奇怪,那匹白馬出問題,到底是針對邵子翰的,還是針對歐陽公子的?
我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在白馬跪地的那一瞬間,邵子翰兩腳已經抽離了馬鐙。他幾乎立刻就高高躍了起來。一回憶起這個畫麵,我心裏一驚。看來邵子翰是早就做好了要跳起的準備了。
我並不了解他們三人的關係,即使我覺得我的判斷沒問題,但我也不敢貿然和時公子說。我不想無緣無故的卷入他們之間的紛爭中。這種虧我吃的太多了。我現在必須謹慎。
但我還是問時公子說,
“時公子,那位邵兄你們早就認識嗎?他是做什麽的?”
時公子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我還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但他還是回答我說,
“我是前兩年在舊金山的唐人街認識他的。他是京都人,做投資的,生意做的挺大。但他家什麽背景我倒是沒聽他提起過……”
我“哦”了一聲,又問道,
“那歐陽公子呢?他和邵子翰什麽時候認識的?”
時公子回答說,
“他們兩個是去年通過我認識的。當時翰翰去省城,晉德恰好也在。我張羅一個賭局,從那兒以後也就認識了……”
我追問,
“他們兩個是在合夥做生意,或者是有什麽利益往來嗎?”
時公子更加疑惑,他看著我說,
“怎麽可能。他們剛認識不滿一年呢,一個在京都,一個在青市。平時根本沒有往來,況且晉德對生意這些事情也不敢興趣的……”
我“哦”了一聲。其實我問這些,我就是想知道這個邵子翰到底什麽來頭。可聽時公子這麽說,他和歐陽公子也認識不久,應該沒有理由去害歐陽公子的。
時公子見我不說話,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問說,
“齊飛,你問這些幹什麽?”
我沒回答他,沒有萬全的把握,我絕對不會把我的想法和時公子說的。我轉移了話題,又問時公子,
“通知歐陽公子的家人了嗎?”
時公子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哎!我哪敢給歐陽老板打電話啊,剛才我給我老爹打了個電話,讓他和歐陽老板說。我老爹給我一通罵,估計現在歐陽家的人也能知道這事兒了。最遲明早歐陽家的人就會到……”
說到這裏,時公子一下想起我和集團的事情,他馬上又說,
“對了,一會兒手術完你就先回去吧。歐陽家的人見到你反而不好……”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想見到集團的人。倒不是怕別的,隻是覺得尷尬而已。
手術整整做了四個多小時。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時,我們幾個立刻圍了上去。時公子還沒等醫生摘掉口罩,他就焦急的問說,
“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
醫生先是用護士遞來的紙巾擦汗,接著摘下了口罩。大口的呼吸了兩下,四個多小時的手術把醫生也累的夠嗆。
醫生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說道,
“情況不太樂觀,顱內出血點太多。加上他身體多處骨折。手術還算挺成功,但至於能不能醒過來,現在還不好說。你們盡快讓家屬過來,同時一定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