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走馬上任
我一邊琢磨著一邊偷偷打量著老板，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態度。但老板一直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紅酒杯。偶爾還陶醉的抿上一口。
錢總見我一直沒說話，他又問我說，
“要不再給你點時間考慮？”
我笑下，搖頭說，
“不用了，我同意！”
我沒別的選擇，我必須同意。如果不同意，我還是司機，或者是楊靜雯的助手。同意，我還可以搏一把，成與不成就聽天由命了。
把文件簽完，和楊靜雯出了集團大樓。一上車，楊靜雯就問我說，
“齊飛，老板怎麽忽然想讓你去百樂呢？老爺子不是不同意動百樂嗎？”
我苦笑著看著楊靜雯，
“靜雯，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吧？我還以為是你和老板說的呢……”
我一說完，我倆都笑了。其實我真是那麽想的，我之前和楊靜雯提過重搞百樂的。但那是基於集團的大力支持下提出的想法。而不是簡簡單單拿出一百萬，這一百萬對於偌大的百樂夜總會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幹什麽的。
楊靜雯歎了口氣，
“哎，說不定老板未卜先知呢。知道你對百樂有想法，才讓你試試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說。楊靜雯要回賭場收拾她個人物品，她明天就不用再去賭場上班了。她問我去哪兒，我讓她把我送到百樂。不管怎麽樣，我已經答應了，不如今天就走馬上任。
到了百樂門口，我下車後，並沒直接上樓。而是站在台階下看著百樂的四周。百樂雖然老舊，但衛生還是搞的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停車場，因為基本沒有客人。停車場基本停的都是外麵的車。
我暗自琢磨，現從停車場入手，明天開始停車場一律允許外人停車。正想著，忽然夜總會的大銅門開了。一個二十左右歲的服務生朝我走來。他長的白白淨淨的，麵帶微笑，讓人看著挺舒服的。一到我身邊，他就客氣的笑說，
“您是陳經理吧？”
我一愣，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知道我要來了。服務生也看出我的疑惑，就解釋說，
“集團給我們打了電話，通知我說這兩天有新經理要來。對了，忘自我介紹了。我叫周宇航，你就喊我小周就行。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航子。朋友都這麽叫……”
一說他外號我一下笑了。我一邊上樓一邊問他說，
“我來之前，咱們這兒誰是經理？”
航子笑笑，搖頭說，
“嗨，哪來的經理啊！要說管事兒的就是我了。我們一共才六個服務生，夜總會一個月也來不了一夥客人，其實也沒什麽管的。就是把衛生做好，順便天天帶著大家做一些禮儀方麵的訓練……”
他這一說，我一下想起那天和白珂來的時候。那服務生給我倆倒酒時，白珂還曾誇他姿勢專業。看來和這個航子的訓練有關。
和航子進門，他帶著我樓上樓下轉了一圈。他給我介紹，夜總會單是包房就有九十八間。裏麵雖是老式裝修，但也能看出當初的豪華。
我不得不承認，航子還不錯。即使沒有客人，夜總會的衛生也打掃的非常幹淨。就連已經好久不用的廚房都是一塵不染。洗手間也是，一點異味都沒有，反倒還有股空氣清洗劑的味道。
我對航子印象不錯。我倆到了大廳，我坐到沙發上，但他卻一直站在我身邊。我指著對麵的座位讓他坐。他猶豫了下，才坐了過去。
我剛來夜總會，一是要先了解情況，再有還得和下麵的人搞好關係。不然以後沒人會真心幫我幹活。
我遞了支煙給航子，他忙站起來接了過去。又從馬甲口袋裏掏出火機，恭敬的給我點上。我問他說，
“航子，來百樂多久了？”
“差一個月一年……”
我有些奇怪，又問他說，
“怎麽想到來百樂？這裏客人這麽少，小費也拿不到……”
航子笑著說，
“經理，不瞞您。我最開始並不是想當服務生的，我最開始是想當男公關的……”
一聽男公關這三字，我一下想起了我當初入行。我又問，
“為什麽想做男公關，那行可不是那麽容易做的……”
航子苦笑下，歎了口氣。
“為女人！因為沒錢，女朋友就給我戴了一頂翠綠翠綠的帽子。第一次我說服自己原諒了她。結果沒多久，又被我發現了。我倒是還想原諒她，結果她沒用我原諒。直接和我分手了……”
航子的話讓我對他頓生好感。可能是因為我當初也是被女友甩的原因。所以同病相憐，自然就會有了好感。我又問，
“可百樂也不招男公關啊？”
航子點頭，
“是的，但百樂是歐陽集團的。能到歐陽集團工作是許多人的夢想。所以我才決定來的。我在這裏雖然清閑，但我從不敢偷懶。我一直盼望著有一天能得到總部的賞識，把我調到別的場子去……”
航子的話說的很誠懇。的確，許多人都以到歐陽集團打工為榮。可能是我來的太輕鬆，一直也沒太當回事。
航子忽然問我，
“經理，你覺得還能把百樂做的火起來嗎？”
我笑笑，抽了口煙，反問他，
“你覺得呢？”
航子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一定很難。我來快一年了，一共接待的客人屈指可數。不過倒是總有一些中年人甚至歲數更大的人來。他們一般進來轉轉也就走了。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百樂還開著呢’。我猜他們肯定很早之前來過百樂，對這裏有一定的感情……”
我點點頭，我也是準備從這個角度入手。主打懷舊，消費人群定在中年人，這些人一是都有些經濟實力。再有，他們中很多人都來過百樂。這裏承載著他們太多的記憶。不過，再想把他們這類人重新聚攏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不是單靠幾個漂亮小姐就能做到的。
想要重新火起來，必須得另辟蹊徑。我想了下，還是決定給白珂打電話。她現在正好辭職了，完全可以過來幫我。電話通了好半天，她才懶洋洋的接了起來。原來她正在家裏睡覺。我讓她起床來百樂，我在這裏等她。她慵懶的答應一聲，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