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懷舊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比較正宗的料理店。忍不住四處看了看。整個房間都是木質裝修。光潔的牆麵上掛著幾張木版畫。上麵是日本藝妓侍女圖。
脫鞋上了榻榻米。我也不習慣跪。幹脆就斜坐在榻榻米上。白珂點了幾樣菜。不一會兒，服務員就邁著小碎步恭敬的上來了。
我一看基本都沒吃過，有壽司、生魚片混拚，裏麵以金槍魚和三文魚為主，還有大蝦西京燒。另外幾個亂七八糟的，我也叫不上來名字。
白珂還點了日本的清酒。溫好後酒端了上來。白珂給我倒了一杯，我問她說，
“怎麽點這麽多吃的？有點浪費吧……”
白珂咯咯笑了，
“看你最近這麽慘，讓你好好補一補……”
說完，她端著酒杯和我碰了下。我倆共同喝了一口。這口酒下去，我險些沒吐出來。以前聽過日本的清酒，許多人都說好喝。但我是一點也沒喝出來。感覺就像是白酒兌了水，還特麽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白珂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她樂的哈哈大笑。我假裝生氣的白了她一眼。問她怎麽知道我去了歐陽集團。白珂的回答卻讓我吃了一驚，她告訴我說，
“是李姐告訴我的……”
我一愣，反問說，
“你和李姐還有聯係？”
以前我們在洗浴中心時，李姐很少去。在我看來，她和白珂的關係極其平常。沒想到她倆居然還有聯係。
“李姐是你的人啊？隻能你聯係，不能我聯係？”
白珂嗔怪的瞪了我一眼。她牙尖齒利的，我根本說不過她。我倆閑聊了幾句。她告訴我現在飛言放假，正在重新裝修，把旁邊的幾個商服樓都買了過來。準備擴張。
我問她說，
“那你呢？你負責什麽？”
白珂吃了口壽司，慢吞吞的說，
“我還是老樣子，負責技師的培訓。不過我這兩天心情好，不想工作。幹脆給技師們也放假了。對了，你呢？不會就是司機吧？”
白珂這一問，我一下想起來了，白珂夜場的經驗要比我豐富的多。正好可以讓她幫我出出主意。想到這兒，我就把文件遞給她。把上午楊靜雯告訴我的事兒都說給她聽。讓她幫我做個策劃案。
白珂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翻看著文件。簡單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嚴肅的看著我說，
“齊飛，我幫你倒是行。但我必須得先辭職。我雖然是做夜場的，但也得守這個行業的規矩，我不能當個商業間諜。領著飛言的工資，再幫歐陽集團做事，這種事情我不能做……”
我笑著點了點頭。白珂這種原則性我倒是很欣賞。我也不想為難她，就準備要把文件拿回來。誰知白珂卻一把摁住，她不讓我動。同時嫵媚的看了我一眼，眉目含笑的說，
“別著急，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她打開手包。遞給我一張A4紙。上麵四個黑體字，“辭職報告”。我掃了一眼，驚訝的問她說，
“你準備辭職？”
白珂歪頭看著我。嘴角帶著令人玩味的微笑，
“怎麽？你希望我繼續在那兒幹，陪著宋奕？”
我忙尷尬的搖頭，解釋說，
“不是，不是。我想問你下一步你的打算……”
白珂搖頭，
“還沒想呢！不過幹什麽也比看著宋奕和強子那張苦瓜臉強吧……”
說完，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我倆又閑聊了一會兒，我簡單和她介紹了集團下麵夜場的分布。白珂聽完，她對百樂夜總會特別的感興趣，問我說，
“齊飛，那個百樂夜總會在哪兒？反正下午也沒事，要不咱倆去看看吧……”
我點頭答應著。其實我也挺好奇，想看看八九十年代的夜總會是什麽樣的。
吃了一頓難吃的日本料理。我和白珂打車去了百樂夜總會。我不知道地址，我以為司機會知道。誰知他也沒聽過。沒辦法，我又給楊靜雯打了電話。
百樂夜總會在老城區。這裏曾經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但隨著整個城市東移。老城區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繁華。不過這裏依舊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似乎再昭示著這裏也曾經有過輝煌的歲月。
到了老城區就很容易找到百樂夜總會了。一到跟前，就見一棟四層高的樓房。這裏占地麵積不小。樓房是歐式建築。但外牆早已露出斑駁的痕跡，一看這樓就是有年月了。
和白珂走上台階。對麵就是夜總會的大門。這門也很有特點，是從前那種最古老的紅銅大門。隔著門上的厚厚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的樣子。
一進門，一個穿著馬甲、紮著領結的服務生走了過來。他似乎不太精神，帶著懶洋洋的口氣問我倆說，
“二位下午好，裏麵請……”
我們兩個跟隨服務生，一起往裏麵走。先是經過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小方廳。方廳不大，擺放著雪茄櫃和酒櫃。雪茄櫃裏已經沒有煙了。而酒櫃裏還有一些洋酒。
“我草！”
白珂忽然說了句髒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她爆粗口。原來她是看著酒櫃裏的酒發出的感歎。她拉著我，走到酒櫃前，指著其中的酒說，
“這夜總會有點好東西啊。你看這幾種酒。這是鷹鳴赤霞珠，還有這個，居然是90年的勃艮第……”
我也不懂酒。就跟著她傻看著。白珂邊看邊感慨的說，
“天呐，這些酒就能換個像飛言那樣的洗浴中心……”
我有些懷疑的看著白珂，心想她不會是搞錯了吧。白珂見我有些疑惑，指著其中的一瓶說，
“不說別的，那支90年的勃艮第，最低也要四五萬……”
我看了白珂一眼，小聲嘟囔著，
“也不算特別貴啊……”
要知道我們以前洗浴中心上萬塊的酒也不少。那時也沒見她這麽大驚小怪的。誰知白珂白了我一眼，撇著嘴說，
“我說的是美金！”
白珂的話嚇了我一跳，我忍不住也多看了幾眼。穿過走廊，就到了夜總會的大廳。
一進大廳，需要下六七個台階。下麵是一個空曠的舞池。舞池很大，足有一千多平。舞池前麵，是一個一米多高的舞台，上麵掛著亂七八糟的彩燈。舞台上的音響設施都是那種個頭挺大，但都有些老舊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