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道心輕動
整整一個上午，徐吉就做了一件事情：錄視頻。
主要就是介紹身份證、威信、公交卡和地鐵卡的用法。
此外便是按照老怪的要求，介紹了一下譚城市與楚省的基本情況。
順便還講了一下如何錄製視頻。
就這，忙了一上午。
光剪輯就花了他大概個把小時。
總算，緊趕慢趕，在十二點之前，把視頻搞定了。
最後一看時長，也就二十分鍾的樣子。
他輕輕籲出一口氣，搖著頭：“地球上的人們，對不住了……”
“我也是沒辦法！”
“真不是故意當人‘奸’的！”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樣做，基本上就是引狼入室。
但他能怎麽呢？
這些事情，他就算不做，以那老怪恐怖的學習能力和認知能力。
估摸著最多三五天，他就要玩的比徐吉自己還要溜。
與其讓那老怪到處溜達，不如把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裏。
化被動為主動。
盡可能的讓那老怪知道，與其把這個戰五渣的世界搞得一團糟，不如利用起來。
玩啊、娛樂啊、爽啊……
地球的花樣和姿勢，徐吉感覺，還是比那個仙俠世界要多一點的。
至少要新奇一點。
徐吉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謂攪盡了腦汁。
“也不知道，老怪能否領情……”
“或者至少看在我和他互換身體的麵子上，對地球下手輕一點……”
經過上次在那仙俠世界修煉。
徐吉已經無比確信一個事實：那老怪隻要想，地球的人類社會在他手上活不過三年！
一年修煉，一年搞事，三年卒。
然後，人類就得選一下，是去撿可樂瓶蓋，還是去玩百鬼夜行了。
沒有人能阻止他做到這一點。
……………………
桂靈回到了治安局，將自己與同事一起寫好的報告，交到了王亮的辦公室，然後就準備著去吃飯，準備下午的訓練。
治安局的武者生活是很枯燥的。
除了出任務，就是訓練。
因為氣血這種東西，一日不練，便要倒退三日。
容不得馬虎。
剛剛吃完飯，王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中，王亮告訴桂靈：“小靈，你報告的事情，我們已經研究過了……”
“持續追蹤觀察吧……”
“確定他們有直指宗師的武道秘術，我們才能出麵進行勸說讓他們捐獻給國家……”
“你也知道，現在上麵對私人物權管得緊……”
“咱們啊，要服從上級精神！”
“另外啊，戒毒所那邊提了意見，說是想要引進一下那個秘術，看看是不是也能有幫助？”
“這個事情你也跟進一下！”
桂靈聽著迷迷糊糊。
她不太懂這些，從小就不太懂。
但好在，她是大院裏長大的。
所以，從小就學會了服從命令！
所以，毫不猶豫的就回答：“好的！”
……………………
七月流火，雍都城中，黑旗烈烈。
一位位秦國公子、貴族，紛紛捧著一疊疊武道秘法，走向秦國宗廟。
一根又一根巨大的信香，已經在宗廟之中被點燃了。
滾滾青煙，直衝雲霄。
正是秦候祭祖之時。
秦侯任好，穿上了祖傳的寶甲，拿上了世代相傳的秦國鎮國之寶：黑風旗。
他恭恭敬敬的領著宗室子弟和群臣，將那一份份從秦國各地搜羅而來的上千份武道秘術，敬獻於列祖列宗之前。
隨著宗廟之中，燃起滾滾烈焰。
那些武道秘術，被帶來的公子、貴族，份份丟入篝火。
火焰升騰，伴隨著那滾滾青煙，直衝雲霄。
秦侯則領著公子、大臣們，再三叩拜。
恭請先祖領受獻祭。
於是，雍都上空，白晝星現。
狂風陣陣，在宗廟之中呼嘯。
又有滾滾煞氣從天而降。
秦侯與宗室子弟、大臣貴族見狀，紛紛欣喜若狂。
連連頓首，恭請先祖尚饗。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晉都絳城。
隻不過，絳城的情況，非常複雜。
趙衰父子一祭祖，這晉國宗廟之中，便有著一雙神目，從九天之上探下來。
正是已經修煉有成，數千年前便已飛升玉虛宮的晉候姬武。
姬武掃視了一圈絳城後，便將視線看向了絳城之內正在祭祀先祖的趙氏宗廟。
“武道秘術？”他不太明白，這是怎麽趙氏以這種凡人修煉的武道之術，獻祭給他們的先祖是為什麽？
但他依然感覺到了嚴重的不安。
便將神識收回，走出閉關之地，來到其師廣成子的洞天內。
見了廣成子，恭恭敬敬的一禮，然後說道：“老師，弟子方才心血來潮，以神識下界，望見絳城之內……”
然而他還沒有說完，便被廣成子的一聲冷哼所打斷。
“掌教老師，早有法旨，爾等當謹守道心，靜誦黃庭，以避因果嗎？”
“爾緣何犯禁？！”廣成子非常不開心。
事實上，廣成子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弟子。
要不是雲中子師弟說情，他連門牆都是不肯讓姬武進的。
原因很簡單——姬武是闡教最不喜歡的那一類人，其在下界時，一手主導了曲沃代翼，以小宗篡大宗，還將大宗趕盡殺絕！
錯非是闡教在下界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就憑這一點，姬武即使飛升，也要被押上天台，受天雷轟擊之刑。
禮不可廢！
嫡、庶不可逆轉！
姬武連忙跪下來叩首稱罪，便要為自己辯解。
廣成子卻已經不耐煩了，對姬武說道：“汝當知因果之事，一飲一啄，皆由前定！”
“爾昔年逆伐大宗，子孫便當有為他人篡的覺悟！”
廣成子一揮袖子，對姬武道：“汝下去吧！”
“今後未得法旨，不可擅自窺伺下界！”
“是……”姬武徹底沒話可說了，隻能訕訕的退下。
廣成子望著姬武遠去的背影，他搖了搖頭：“孽障！”
曲沃代翼，對闡教來說，不啻是當頭棒喝。
自是之後，下界越發動蕩，因果糾纏不休。
對廣成子和絕大多數的闡教金仙而言。
這甚至比截教聖人破關而出，更加可怕！
因為，一旦下界因果暴走。
天人感應之下，就是他們這些昔年主持了下界秩序和禮法建設的闡教金仙的大劫！
一旦卷入劫數。
因果交感之下，去那裏找像截教那樣好的消解對象？
歎了口氣，廣成子也是無可奈何。
到了金仙這一步。
再想突破，便已經不再僅僅是修為的事情。
就連功德，也隻是條件之一。
功德之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道！
寄托的道。
必須有一個東西來寄托大道。
然後才能以此為根基，攀升到更高的境界。
然而……
曲沃代翼，叫廣成子十萬年布局，一朝盡喪。
他堅持的道，在小宗逆伐大宗，並斬盡殺絕那一刻，就已經崩壞。
現在，隻能看著它自由落體，摔到地上，摔個粉碎。
然後撿起來，重新捏起來。
這是他的老師，給他的唯一選擇。
打碎了重造！
不破不立！
想著這些，廣成子就莫名的心浮氣躁。
隻能連忙道了一聲：“慈悲！慈悲！”
然後謹守道心，開始念誦黃庭。
……………………
碧遊宮，上清寶殿。
通天教主手中的上清寶珠，緩緩散發著豪光，遮掩天機，混淆因果。
然後一拍青萍劍。
一縷縷青煙，便從青萍劍的劍鞘之中緩緩溢出，在他麵前化作一份份凡人的武道秘術。
看著這些武道秘術，教主點了點頭。
即使那幾位道友，有所察覺。
他們也永遠想不到，他以神通、靈寶，混淆因果，遮掩天機，目的隻是這些下界凡人所修煉的武道秘術。
通天教主輕輕一吸。
那些武道秘術，便化作縷縷青煙，被教主吞入腹中。
他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這些飛廉子孫搜羅而來的武道秘術。
換血決、五步崩、強脈術……
有粗淺不堪的，有毫無可取之處的，甚至還有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下界武道，竟衰落至斯！”通天教主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想那遠古洪荒，祖巫們拳碎星辰，腳踩大地，是何等威風？
卻不想，如今卻淪落至斯。
不過，作為聖人，無論怎樣的東西，他都有著解決辦法。
知曉如何修改、完善。
所以，隻是粗粗的看了一遍，教主就已經有所明悟。
隻待到了那方天地，以徐吉的肉身，嚐試一二，便能改進出一門適合當地情況和靈氣的武道來。
以此作為過渡，待到奠定道基，便可以修行真正的上古巫族武道。
能化做三頭六臂，甚至搬山趕海的巫族武道！
正要將這些東西，統統收入神識之內。
通天教主猛地瞳孔一縮。
他在這些武道秘術之上，看到了一個叫他極為敏感的名字。
秦侯任好，敬獻先祖！
“秦侯？”通天教主想起了在那方天地，徐吉介紹的曆史。
東周分兩段，春秋與戰國，一統歸於秦！
他的道心，輕輕一動，似有感應，卻又是模模糊糊，難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