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翻雲覆雨
“因為……因為上次在黎落夕的葬禮上,我對你不敬……”這是Amy悟了很久才得到的結論,卻換來裴青檸嘲諷的蔑視,“Amy小姐,我給你提個良心建議,貴圈雖然蠢人很多,但能夠蠢到你這種地步的也算是奇葩了。別在這個圈混了,你不適合。”
裴青檸的話很惡毒,讓Amy瞬間冷了臉。
林暮夕笑的詭異:“她說她要報複你。”
裴青檸挑挑眉:“哦!這樣日子才不會無聊。”
“你找了顆好棋子。”林暮夕又道。
“請相信,我也很意外。”裴青檸笑的詭異,旋即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秦楚懷嗎?”
林暮夕不知道裴青檸究竟打算做什麽,但看她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想來桑夏是要倒黴了。他正在心裏默默地為那個女人哀悼,卻看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伯站在了他們麵前,“兩位,需要避孕套嗎?”
林暮夕一愣,耳邊傳來裴青檸咯咯的笑,合著他們是在人家汽車旅館門前,不知不覺的傻站了半個小時。老伯很神秘:“算你們便宜一些,進口貨呢,要不要?”
裴青檸繼續笑著:“老伯,我們不用避孕套,我們用後麵做。”
“後麵怎麽了?後麵也要做安全措施的。買一盒吧,買一送一正搞活動呢。露天野戰,那得多刺激。”
“要刺激也得有迷/藥和春/藥呀,老伯,你有賣嗎?”裴青檸曖昧的湊近老頭。
林暮夕噴了,嚇得老伯連連後退。他賣了這麽多年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妖孽的女人。搔搔頭,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有呢,不過你們要住宿才有得買。”
裴青檸眨眨眼,對著林暮夕嘿嘿一笑,“去吧,我看好你哦。”
“……”林暮夕嘴角抽搐,真的就屁顛屁顛的走了進去。
裴青檸這會兒也沒閑著,一個電話勾勾手就把秦楚懷那廝給叫到了“藏”。重金包下的包廂果然品位獨到,絢爛的色彩,帶著點文藝複興時期的調調。裴青檸很喜歡,招招手點了酒水,就示意服務生離開了。
秦楚懷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裴青檸了,這會兒見著了人,著實是有些想念的。雖然裴青檸故意把他想的很惡劣,可是他也確實比竇娥還冤。
“最近過得不好?”裴青檸笑笑,“恩,確實比之前憔悴了許多。”
秦楚懷抿唇,泫然欲泣,“想你了,可又怕你生氣,一直忍著。”
“想我做什麽?”裴青檸眨眨眼。
“擔心你真就不理我了。”垂眸,秦楚懷掩去眸子裏的落寞。
裴青檸笑顏如花:“我答應了不拒絕你的,傻瓜。”
秦楚懷被這聲傻瓜晃的頭暈暈傻乎乎,咧著嘴直笑,“青檸,謝謝你。隻要你肯給我機會,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裴青檸看著一臉純真的秦楚懷,很是欣慰,“我還真是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幫。”
“當然肯,青檸,隻要是你說的我都去做。”
裴青檸托著下巴,一張笑臉愈發的純真了。然,出口的話卻險險讓秦楚懷吐了血,“幫我gouyin一個女/人吧。”
其實這是林暮夕也是可以做的,但裴青檸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惹上別的女人的氣息,所以這事兒自然就落到秦楚懷身上了。她無辜的眨眨眼看他:你一定要去哦,你不去的話我就會很生氣。你倒是答應啊,不說話我可真就不理你了哦。
一滴汗從秦楚懷的額頭落了下來,他咬著牙問,“誰?”
“桑夏,最近小有名氣的女演員。”裴青檸說的好不純真。
沒有人知道桑夏跟裴謹言的關係,隻能說明咱裴大哥守身如玉,保密工作做得到位。
又一滴汗滑落:“為什麽?”
gouyin……厄,勾搭……引誘……怎麽說都怪怪的,但做這事總得有個理由吧。
裴青檸看他一眼,秦楚懷立即噤聲。
“也沒個什麽為什麽,就是你讓她感覺她勾搭上你了就行,成嗎?”裴青檸問的純真,卻讓秦楚懷滿臉黑線。不成又能怎麽著,他敢大聲申訴嗎?於是一張豬肝臉不情願的點點頭。
“啊!我順便要提醒你一聲,她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可千萬別跟她搞到床上去,保不齊哪天你就莫名其妙做了爸,給秦家添子添孫孫光耀門楣了。”
秦楚懷嘴角抽搐,他就是想,恐怕也不行吧。含悲帶怨的控訴著裴青檸,正對上她透著邪惡的純真眸子,“哦!啊!原來是不舉啊……”
“……”秦楚懷滿臉黑線。
正事談完了,裴青檸打開一瓶白蘭地,“來來來!放鬆一下嘛,別緊張。”
秦楚懷羞澀的笑笑:“不緊張,隻是好久沒看見你了。”
這話真實的近乎可愛,換來裴青檸一記璀璨的小臉,“其實我很不喜歡桑夏。”
這話多多少少帶著些暗示,讓秦楚懷微微蹙眉,“你跟她認識?”
他深深感覺到距離產生憋屈,怨恨的瞪了林暮夕一眼。
“啊,算是吧……”裴青檸笑笑,沒打算多說。她起身出去打了個電話給張伯,告訴他不回去吃飯了,卻不經意間看見一抹純白色的身影,原來他也在這裏。
看看時間桑夏差不多該結束工作了,酒吧裏也逐漸熱鬧了起來。裴青檸看了秦楚懷一眼,“你去接她吧。”秦楚懷小臉一垮,認命的出去了。裴青檸把菜點了點,肉食居多,不過今晚的重頭戲可不是盤子裏的這些肉。
秦楚懷跟桑夏進來的時候相談甚歡,原本是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人,卻讓秦大少親自出馬,著實讓桑夏出盡了風頭。
女人最怕的是什麽?衰老和寂寞。裴謹言不在國內,桑夏自然是寂寞的,否則也不會跟宋知然牽牽扯扯到現在。女人一旦寂寞了就容易衰老,年老色衰的女人又有什麽資本去吸引男人?可偏偏解決女人寂寞的利器就是男人,所以裴青檸很聰明,把秦楚懷送給了桑夏。
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被自己的心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更痛苦的事情嗎?這就是裴青檸的反擊。
秦楚懷如果是抱著什麽了不得心思上陣,那結果必然是轟轟烈烈的。因為眼前這女人明顯的欲求不滿,隻要秦楚懷隨便勾勾手指,她就會嗖的一下竄上去奮不顧身。
可偏偏秦楚懷是個正派的主兒,他謹記裴青檸的教育:要勾搭要gouyin要出神入化的給她希望和絕望。這事兒其實真的不難,想想這些世家子弟這些年都忙啥了,不就是忙著勾搭小女生,gouyin小美婦,重口味一點的老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總之是女人,你情我願的不惹紛爭,脫光了能泡就好。這會兒當著大夥兒的麵把桑夏當個雛兒泡一泡也別有一番情趣。隻要不上床就好,其實就是上也上不了啊。這事兒不能想,一想兩眼淚汪汪。
從拍攝現場到酒吧屁點的時間,兩個人就已經幾番曖昧幾經火熱了。直到進了包廂,桑夏嘩啦一下子就把滿身的風sao味給收攏了,這麽憋著也不知道會不會造成毛孔堵塞。
“桑夏姐,過來坐。”裴青檸熱絡的招呼她。
桑夏雖然摸不透裴青檸的目的,但從剛剛秦楚懷接她開始,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不就是害怕她把她跟裴謹言的那點破事給抖露出來,所以找個男人來誣陷她嘛。她桑夏既然能夠踩著Amy的肩膀爬上來,自然不是傻子。
她落落大方的跟裴青檸打聲招呼,攏共也不過四個人,沒什麽介紹不介紹的。裴青檸跟她坐對麵,大約就是聊一些她的近況,變著法的暗示桑夏:你跟宋知然那點破事我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別跟誰玩聊齋。
這話題很敏感,桑夏不由得提了心吊了膽,再看看林暮夕對裴青檸那般悉心照顧。越發覺得她手裏握著裴青檸跟裴謹言的那點破事根本就不是個事。於是她混亂了,這裴青檸請她來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她身邊坐著的這位可是秦家未來的掌門人,沒道理為了裴青檸把自個兒搭進去。她一直都知道這些公子哥們玩很大,而秦楚懷身上就明明白白寫著:老子萬花叢中過。這麽說來,裴青檸是認定了兩人是同一種人,打算跟她敞開了心扉的玩嗎?
秦楚懷不時的敲敲邊鼓,明顯看出了桑夏的猶豫。於是裴青檸咯咯的笑著,“桑夏姐,我大哥就是那麽個不解風情的木頭,那天你也看見,我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把他給拿下。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為什麽一定要從一而終?我覺得楚懷比我大哥強多了,他又喜歡桑夏姐,大家出來就玩玩嘛。”
裴青檸把話挑到了明處,擲地有聲的告訴桑夏:別拿難點破事威脅我,老娘不吃你那套。於是,桑夏慌了亂了,開始思考裴謹言不肯痛快跟她訂婚的各種原因。這麽想著想著,她越來越覺得後怕。
眼看著桑夏沒了主意,裴青檸轉個頭開始跟秦楚懷聊世交。從美國黑幫到國內金融,讓你桑夏睜大眼睛好好瞅瞅,錯過秦楚懷這麽個貼心溫柔的小情人才是你最大的損失。
桑夏是聰明人,要不她也不會恰如其分的運用手裏的那點把柄威脅到裴謹言。裴謹言是關心則亂,有可能受了威脅。可裴青檸不在乎,裴家家大業大,跟黑道還有扯不清楚的關係,我要隨便弄死個人,還不跟捏死隻螞蟻似的?
桑夏這會兒是越聽越心驚,越想越透徹,終歸一句話:她裴青檸從來就不把她放在眼裏,更不把那點破事看在心裏。若能玩,大家就一起玩;若不能玩,她最好也乖乖地閉嘴,否則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頓時,她底氣不足了,裴謹言是個君子不會把她怎麽樣,可保不準裴青檸是個妖精,她就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好吧,她問:你喜歡你大哥?
裴青檸清清嗓子:我喜歡所有美好的事物。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幫我?”她又問。
“因為我討厭Amy,討厭宋知然,深了你也別問。”
桑夏恍然,合著她幫她不是因為裴謹言,反倒是為了她自個兒。這樣再好不過,兩人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別想把誰半路丟下。
於是兩人聊得那叫一個愉快,話說開了,對方各自握著對方的小辮兒。相互鉗製著,利用著,台上一出,台下一出,這出戲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林暮夕今晚幾乎沒怎麽說話,隻是安靜的照顧著裴青檸,不時提醒她多吃點。秦楚懷不是沒想過給裴青檸夾雜添湯的,隻是還沒有行動不知怎的背後就吹來一陣小陰風,把他的胳膊肘吹偏了方向,落在了桑夏的碗中。
他什麽時候這麽伺候過人,就算要他伺候,他最想的也是伺候他的小青檸,怎麽輪也輪不到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過氣三流女演員啊。他的滿腔怨念無可發泄,隻能憤憤不平的在心裏憋屈著:裴青檸,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飯吃的差不多了,桑夏喝的暈暈乎乎,沒有完全醉死,卻也爛醉如泥了。她帶著三分媚態直勾勾的盯著秦楚懷瞧,一張粉嫩粉嫩的小臉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愛。
於是,裴青檸說,“秦楚懷,你送桑夏回去吧。”
桑夏帶著醉意,嘴裏說著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去。心裏卻想著:我怎麽能自己回去呢?秦楚懷,你快送我回去吧。
秦楚懷委屈的看了裴青檸一眼,半推半就的帶著桑夏離開了。裴青檸揮舞著兩隻爪子表示今晚秦楚懷表現很不粗,她個人很欣慰。
桑夏越走越無力,最後幹脆整個人都趴在了秦楚懷胸前,整個兒就是一個浪女風範。不斷地摩擦著秦楚懷的身子,嘴裏呢喃著我好熱好熱。若有似無的勾逗著秦楚懷的欲/火。別說秦楚懷現在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是他也抬不起頭來。
他淡定的比個柳下惠還聖人,任你桑夏磨啊蹭啊的,我就是不起火。可為什麽不起火?秦楚懷又哭了……
桑夏被秦楚懷送到家的時候,她的公寓裏亮著燈,沒有意外的話宋知然在裏麵。這是裴青檸趁著桑夏喝醉的時候,發短信約了宋知然,最後的那杯酒裏也下了藥。至於剩下的節目,就不是他的事兒了。
林暮夕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喝一杯,著實讓秦楚懷一愣,“你沒跟青檸在一起?”
林暮夕幽幽歎了口氣:“慎行哥說是有事,把她接走了。”
秦楚懷嗬嗬的笑:“能有什麽事,林暮夕你這掏心掏肺的裝傻功夫也太了得了吧。”
林暮夕喝了口酒:“那你呢?什麽時候見你被這麽作踐過,怎麽就生生的賴著不走了?”
秦楚懷冷笑:“是啊,她到底有什麽好。”
“就是說不清楚哪裏好,也要死心塌地的黏著跟著這才可怕。”林暮夕晃動著手中的杯子,狠狠灌了口酒,“你說她厲害不厲害,任憑你自個掏心掏肺的往上貼,可她還不見得待見。就算是待見吧,接受裏還藏著把刀,直直的望你心窩裏戳。這要能認清了,放棄了也好,可偏偏就是認清了,卻還傻不愣登的追在她屁股後麵跑。”林暮夕自嘲的笑笑,“甘心嗎?”
“你呢,甘心嗎?”秦楚懷挑眉。
甘心!兩人同時沉默。
秦楚懷狠狠灌了口酒說:“你說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眼的想要傷害她,這婚都定了戲都開演了,我還蹦躂個什麽勁。是跟她撂了挑子,可最後受傷的人卻是自己,我這不是瘋了是什麽?”
“現在我連腸子都悔青了,可又有什麽用。這毒中的深,想要抽身安分守己的找個女人過日子,隻怕是真的抽不開了,這不是給自個兒找抽嗎?”
林暮夕看他一眼沒接話,這話茬也沒辦法接。都是中了毒的人,說那些個狗屁大道理反倒虛偽了。他落寞的笑笑,“那就抻著吧,說不定哪天就給抻到了。”
是啊,都抻著吧。
秦楚懷轉動酒杯,隔著杯子裏鮮紅的液體看他。“林暮夕,你真就不介意她跟慎行哥的事?”
“介意又能怎麽著?”從第一次裴青檸跟裴慎行上床,他男人的第六感就馬力十足的察覺到了,心裏嗷嗷直痛,可半點鬱悶糾結都不敢表現出來。
且不說,青檸跟裴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就是有,在她看來倫理又算個什麽東西。況且裴慎行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單就那麽看著,就有種不爭氣的冷汗淋漓。他不淩厲,卻夠犀利。也就裴青檸擋在了前麵,倘若沒了那層障礙,他跟秦楚懷隻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林暮夕說:“你跟喻向晚最近怎麽著了。”
秦楚懷身體一僵,一股無力感嗖嗖嗖的爬上脊背,“沒怎麽著,跟之前一樣。”
這話茬不提還好,提了就難過。上次他醉酒是喻向晚把他送回去的,可不知怎麽的就滾上了床。要說有事吧,也不算有事,就是除了他不舉之外的事兒全都做了。你要說沒事吧,可該摸的該看的該親的,一個地方都沒落。你說這叫個什麽事兒,夠鬧心,夠悲壯吧。
林暮夕歎了口氣,感情這檔子事可真有夠說不清楚的。喻向晚為了秦楚懷裝了把蕾絲,為的就是能夠安心的呆在他身邊,意圖哪天來個日久生情。訂了婚,在她眼裏也不過是一場隨時可以反悔的遊戲,重點在於她想要看看秦楚懷什麽心思。
可偏偏這榆木疙瘩不解風情,竟陰差陽錯的愛上了裴青檸。這會兒他們是算是同病相憐的戰友了,他為他解不開的三角戀悲哀淒傷。可畢竟裴青檸隻有一個,若是哪天真到了要青檸擇一而嫁的時候,隻怕著兄弟反目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古往今來,多少禍水紅顏惹得兄弟反目也不是什麽奇事。親兄熱弟的,今個兒喝著酒,明個兒說不定就為兄弟插兩刀,這可真有夠悲涼自嘲的。
這邊酒繼續喝著,兄弟倆互為飲恨,可裴青檸那邊卻極付情調。吃的飽,玩的High,現在挺著個小肚子搖搖晃晃的跟裴慎行漫步雲端。怎麽想怎麽舒服,怎麽想怎麽愜意。
裴慎行抱著她的腰,看著她軟軟懦懦的小身子,那圓滾滾的眼睛轉著指不定又想往外麵蹦什麽鬼點子呢。裴慎行就是喜歡她這樣,帶點嬌嬌憨憨女王架勢。
“啊!裴慎行,我們去開房吧。”裴青檸奇思妙想了一圈,最後蹦出這麽句話。裴慎行很很好很歡樂,眼睛彎彎的抱著她向附近的汽車旅館走去。
門口的時候,裴青檸還跟下午非要賣他們保險套的老頭打了個招呼,“嗨!老伯,來一打。”
老伯笑眯眯的雙手奉上,覺得這女孩兒特眼熟,可一時間又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直到他們走了進去,這才恍然想起她是哪個。
小房間,白牆綠地板。挺好,裴慎行也沒來過,跟個好奇寶寶似的高高興興上了床。
“嘿!裴慎行,你看這裏鏡子好多,天花板上都有。”裴青檸在床上滾啊滾的,在裴慎行蓄勢待發的時候冷不丁迸出這麽一句話。那感覺就像一臉欣喜的孩子,指著天空對媽媽說:看!灰機灰過來了又灰過去了!於是,裴慎行的感覺就是小慎行灰大了又灰小了。
惱羞成怒的男人瞬間撲了過去,兩人抱成一團,小船兒搖呀搖。看!灰機又灰過去了。
這種帶著灰色調調的情感往往都是刺激的,尤其發泄在裴青檸嬌嫩的身子上,時間極長質量又好。所以說投資汽車旅館是個不錯的生意,這得多考驗男人的心理素質啊。
相比起林暮夕在床上的溫柔體貼,裴慎行就像是一隻蠻橫的野獸,變著花的折騰她。身子粉粉嫩嫩的照在天花板的玻璃上,跟幅油畫似的漂亮極了。
裴慎行問:“喜歡?”
裴青檸點點頭,往他胸口蹭了蹭。
“恩,那回去就裝一個。”這種事情裴慎行是百分百的配合。
從汽車旅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晚風習習的讓裴青檸不禁打了個冷顫。裴慎行把她抱在懷裏,像對恩愛的小情侶在街頭漫步。漸漸地,裴青檸感覺暖和,於是小身子骨開始不安分了,左拱拱又蹭蹭不多久裴慎行就又著了火。
掐指一算,裴青檸覺得眼前形勢一片大好。眼看著桑夏跟宋知然的把柄都握在了手裏,事情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她想著是不是該安分一陣子了。
這時間剛好趕上全國芭蕾舞大賽選拔,她跟林暮夕是搭檔的默契不言自明。可偏偏這個節護眼上,林家老爺子病了,林暮夕惆悵萬分的離開了裴家。裴青檸揮舞著兩隻小爪,沒心沒肺的咧著嘴跟他告別。
沒了林暮夕的日子,裴青檸一如既往,隻是空閑的時間多了,她懶洋洋的哪裏也不想去。秦楚懷來找過她幾次,每次聊天的內容大多是都是林暮夕。這讓秦楚懷氣的心裏直冒酸氣,背後還有裴慎行盯著,怎麽想怎麽陰嗖嗖的。於是,他吞了口口水,一溜煙跑了。
夏末的時候,這座城市依舊燥熱難耐,傍晚的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裴青檸靠在涼亭的柱子上天馬行空。其實今天原本是不會下雨的,可裴慎行一個電話打過去,裴家上空就這麽嘩啦啦的下起了毛毛雨。
其實別說是細密的雨絲,就是她想要看下鈔票裴慎行也不是辦不出來,誰讓裴青檸是他放在心頭的寶貝。別說是站在細雨裏看星星,就是她想要在太空埋幾個男人,等待著來年收獲,裴慎行也能給她爽快的辦了。
她就一直站在那裏,雨絲不急不緩,就連身上的衣服被打濕了,她也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伸手抓一把雨水,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雨水的長相,就從她的指尖消失了。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弧度越彎越揚,可漸漸的就變得黯淡了。
“青檸。”裴慎行從她背後走了過來,抱著她笑,“喜歡嗎?”
裴青檸清淺的笑,笑的像個傻瓜。
原本她還不想離開這些密密的雨絲的,可是卻被裴慎行給強行帶回了客廳。他幫她擦頭,像是害怕她會感冒一般。從客廳到浴室,裴青檸一直都是笑著的,安靜的笑。任由裴慎行幫她褪去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然後抱著她坐進浴池裏。他說,“青檸,你看你,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就不能讓人放心呢?”他邊說邊用熱熱的溫水衝刷著她的身子。
裴青檸動了動小腳,想起了林暮夕幫她揉腳的情形。他說,你的腳好小,天生就是練芭蕾的料;他說,青檸你要努力,一定可以在芭蕾大賽裏拿金獎;他說……
他說了好多,裴青檸這才恍然發現:林暮夕居然在她心裏生了根。微微歎了口氣,可見日久生情果然不是玩假的。
林暮夕請了假,可能一兩個月都不會出現了。於是接送裴青檸上下學的重任,自然落到了裴慎行身上。他牽著裴青檸的小手下車,都走到學校門前口了,也沒個鬆開的意思。看的秦楚懷那叫一個糾結,這麽多人呢,怎麽就不能注意點。
他也很想要抱抱小青檸,親親她的小臉,牽牽她的小手。可走了林暮夕,來了裴慎行,他連個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小心肝那叫一個疼啊怨啊無奈啊。
於是,他把注意打到了裴慎行離開的一小段路上,看著裴青檸搖曳的身姿,可愛的小臉,秦楚懷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可沒成想,裴青檸像是沒有看見他一般,一轉眼沒了身影。於是,秦楚懷各種糾結,這是小青檸利用完他準備丟掉的征兆嗎……
其實,秦楚懷真的是多慮了。雖然跟他在一起,裴青檸多少還帶了那麽點小小的強迫,但桑夏的事情可還沒有完結,怎麽說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他丟掉的。吊吊他的胃口,這樣他才會乖乖聽話,小秦子應該能理解吧?恩!一定可以的。
上課雖然無聊了一些,但裴青檸放學的時候看見了喻向晚。她才剛想著過去,就耐人尋味的看見了裴慎行跟喻向晚相談甚歡的畫麵。
奸/情?!裴青檸頓時笑彎了,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有趣的很呢。
裴慎行果然在天花板裝了鏡子,碩大的一麵啊,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裴青檸站在鏡子麵前左看看又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琢磨了半天也沒能超出對情/色的理解。
那廂裴青檸都還沒有搞清楚裴慎行跟喻向晚的關係,這廂Vera就出現在了禦聖學院,雙手插兜跟裴慎行聊得正歡。裴青檸眨眨眼,樂嗬嗬的想著這兩人還挺般配的呢。
作為高素質的禦聖學院的學子,把花癡赤果果的寫在臉上著實是不應該的。可沒辦法,這兩隻妖孽的質量太高。如果說林暮夕和秦楚懷出現,興許還能夠有幾個中了三流言情劇毒的小女生充滿希望的跑過來調戲一下。但眼前這兩隻明顯不同,氣場忒大了點,把那幾個望眼欲穿的水靈靈小姑娘給震懾的一愣一愣的。
看見裴青檸過來,裴慎行趕緊招招手,“小青檸,過來我給你介紹介紹。Vera,你們新來的舞蹈老師,也就是你的新舞伴。”
裴青檸癟癟嘴,翻了個白眼,看上去很無奈,“Vera老師好。”
裴慎行對於裴青檸跟Vera親昵的排斥,似乎沒有對那兩隻來的抗拒。也說不上喜歡,就是平平淡淡,冷眼旁觀。
如果說裴謹言是那種溫文爾雅,在麵上見人說人話見狗叫汪汪的人;那麽裴慎行毫無疑問就是懶得遮掩的拽少爺。我就是不喜歡你們兩隻狼崽子,爺愛小青檸,你能怎麽著吧?這倒不是說裴謹言虛偽不好,也就是麵上的事,至於背地裏陰不陰你就不好說了。
Vera抱了裴青檸一下,若有似無的用胸膛擠了擠她的柔軟,“嗨!小青檸大了呢。”
是大了,下麵大的不舒服。
裴青檸淡笑:“Vera老師說什麽呢?”
Vera眼睛彎彎:“前塵憶夢啊。”
裴青檸:“……”
他們之間有前塵可憶嗎?這就是妖孽和妖孽的區別,還是有修煉等級的。
其實,對於Vera裴青檸並不熟悉,甚至上次在酒店大廳裏見到的時候,她都還不認識他,這會兒突然跑到禦聖學院來做老師倒有些深意了。
不過這倒也沒什麽好糾結的,林暮夕暫時離開,裴青檸自然是要重新選擇舞伴的。倘若把這機會白白讓給了外人,倒不如讓給自己信任的人。於是,裴慎行一句:Vera,去給青檸做舞伴吧,Vera就出現在了禦聖學院。
他怎麽就不自個兒出現,這問題有些趣味性。他正準備跟裴啟山交涉,打算接管裴氏的國內公司,這個節護眼上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Vera挑挑眉表示過嚴重抗議,但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深刻這樣深沉這樣寵著裴青檸。寵著裴青檸,這個有趣也可恨。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眼神,能夠像裴慎行這般直接將Vera秒殺,全心全意的願意隻為他付出。但裴慎行就是做到了,妖媚的眸子往往深邃詭異的讓他感覺有點紮人。但這紮的不痛不癢,甚至還有點心慌慌。
所以,雖然是醋著,但也絕對不會拒絕裴慎行的要求。何況他會出現在禦聖學院,身上背負的不僅是裴慎行的囑托,還有“那個人”的交代。
裴慎行是掐著點來禦聖學院的,所以才剛簡單介紹了一下這裏,裴青檸就出現了。Vera很是得寸進尺的抱著她不放手,裴青檸樂嗬嗬的就讓他抱著,玩味的看著眼前兩隻妖孽鬥法。直到她被抱得累了,哈欠連連,這才揮了揮爪子跟Vera告別。
“他喜歡你?”裴青檸係上安全帶樂嗬嗬的問。
裴慎行瞟了她一眼,沒說話。但這完全不妨礙裴青檸的粉紅泡泡,兩隻圓溜溜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裴慎行。她突然爬了過去,視線過於直接的看他,“你是攻還是受?”
裴慎行眯了眸子,一隻大手狠狠地敲上了這個不長進的女人,“坐好!”
裴青檸忍不住痛呼,小聲咕噥道,“就問問,這麽小氣做什麽。”
“你有意見?”他斜斜地瞥了她一眼,華麗而低沉的聲音問道。
裴青檸癟癟嘴,對於直接中招的自虐可沒那麽喜歡。
裴慎行這才滿意的笑笑,可裴青檸卻早就篤定了Vera對裴慎行有想法,姑且定義為……肉還沒有被狼吞下去吧,高看一下裴慎行的節操好了。
回到家很有趣,裴慎行說是要親自做飯。裴青檸挑眉看著他自然流暢的動作,於是點點頭:裴慎行真乖。
雖然之前裴慎行單獨住的時候也是自己做飯,但張伯聽到這話還是惶恐不已的跟著裴慎行齊齊上陣。說到烹飪這玩意,其實也沒什麽智商不智商的,就是拿著那些據說是殺人利器的作料往鍋裏下,有天賦的做出來就是一盤美味;沒天賦的做出來就是一坨便便。
很明顯,裴慎行在這個方麵還是有些天賦的。四菜一湯,香氣不錯,顏色也不錯。紅紅綠綠的擺在那兒,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裴青檸原本是個好養的主兒,可就是被寵壞了。所以也變得挑剔起來,沾沾筷子就給擱下了。做飯的人這會兒憂鬱了,對於裴青檸的默默抗拒表達精神上的不滿。
被朵花盯著,裴青檸很是委屈的又拿起了筷子。一直吃到吐這才慌亂的跑進書房,借口要寫論文逃離了裴慎行控訴的眼神。
裴慎行追了過去,問她要不要輔導功課。於是,裴青檸想到了他房間的那麵鏡子。裴慎行就是因為想到了那麵鏡子,所以才問要不要輔導功課。
裴青檸很乖,推著自己的論文給裴慎行看。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看的,就是找了幾篇類似的課題湊吧湊吧就成了自己的。這在大學很常見,不值得探究。而真正值得裴青檸探究的是裴慎行晚上吃了那麽多,應該會精力旺盛吧精力旺盛吧……
果然,裴慎行說:我熬湯的時候加了點酒,青檸沒吃飽,是這個原因吧。
裴青檸咯咯的笑:我是沒吃飽,我要找食兒吃,於是她就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
“……”裴慎行嘴角抽搐,介個敏感的小東西,腫麽就能介麽敏感呢。
左唰唰,右烤烤,裴青檸就這麽把秀色可餐的食物給吃到床上去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扳著手指頭數數,她都已經餓了好些天呢。好不容易把這麽個如花美眷給吃了,不多吃幾次怎麽能對的起自己。至於食物的覺悟怎麽樣,端看裴慎行那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就知道:食物其實好想自己被吃掉哦。
所以說,鏡子很有用,裴青檸吃的很心動。她嘿嘿笑著,盯著天花板上的鏡子:好看,真好看。她越來越喜歡這種調調了,有點真實,有點虛幻,交織著靜止和律/動,忽上忽下的,好像能夠灰起來哦。
日子比想象中簡單一些,卻似乎又煎熬一些。裴青檸幾乎忘記了林暮夕的存在,身邊多了一個叫做Vera的舞伴。她總是笑嗬嗬的,可眉宇間似乎又帶著些隱隱的憂傷。她依舊喜歡穿旗袍,喜歡用簪子把頭發挽起來,高貴聖潔的不敢讓人直視。
隻不過她偶爾會調皮一點,對著Vera敞開了玩,盡情的調戲。Vera問她:你就不怕我吃了你?裴青檸咯咯的笑,他才不會吃了她,因為他比較想吃掉那個被她吃了的男人。
“你膽子很大,裴青檸。”微頓,Vera一把將她壓在身下,“你是我見過最蕩的女人。”
裴青檸挑挑眉:“銀蕩還是放/蕩?”她不懷好意的追問,“比蘇蘇還蕩?”
Vera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臉色驟然陰沉。
蘇蘇是Vera不能被提及的禁忌,這話是裴慎行告訴裴青檸的。她原是不明白的,因為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認為Vera跟蘇蘇是一對很好的情侶。後來裴慎行告訴她,蘇蘇跟Vera曾經確實是一對情侶,不過蘇蘇因為貪戀虛榮甩了Vera。
男女分手本就無可厚非,可問題出在蘇蘇出賣了Vera。為了討好飆黑,把Vera賣到了飆黑旗下的男/妓館。可Vera誓死不肯接客,險險被飆黑活生生打死。後來還是他現在的老板,也就是跟裴慎行在一起抽煙的那個男人救了他。
也許是基於同情,也許是幕後老板也看上了Vera,總歸不管什麽原因,Vera跟了那人,所謂的“藏”就是那個人給Vera開的酒吧。而那個人就是穆離歌,在裴青檸預見不到的未來,也就是那個人在她的心頭狠狠劃下了一道,鮮血淋漓。
Vera咒罵一聲,從裴青檸身上起來。他煩躁的點了根煙,一雙陰沉的眸子看向窗外。這就是Vera,在裴慎行麵前似乎總是那麽妖嬈,可一旦離開了裴慎行的視線,他就像是一座隻會活動的冰山。所以,跟這種人在一起裴青檸很放心。
她盯著Vera的屁股看了一眼,早就垂涎已久了。於是電光火石之間,她一個巴掌摸了上去。喚來Vera毫不優雅的憤怒咆哮,“裴青檸!不準摸我屁股!”
他氣鼓鼓的瞪她,裴青檸來不及收贓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呈石化狀。她嘿嘿一笑,摸摸鼻子想:誰讓你他母親長得這麽妖孽,老娘不非禮你非禮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觸感真好,Q/Q的很有彈性。
裴青檸到現在還記得Vera第一次上課的時候,那些拋棄了矜持的女生是如何化身成野獸,想要染指這株過分妖孽的桃花。可Vera就站在那裏冷冷的不說話,愣是把一幹花癡給嗬退了。也就是那一次裴青檸才知道,原來Vera的風sao隻為裴慎行一人綻放。
裴慎行打來電話,說是暫時脫不開身,讓Vera把裴青檸送回家。Vera雖然不情願,但裴慎行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懂得拒絕。或者不是不懂得,隻是舍不得。
為了芭蕾舞大賽,裴青檸很拚命。不是為了拿獎,那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約莫就是林暮夕說過她很有天分吧。半路上,裴青檸疲憊的靠著Vera不多久睡著了,她的睡相很不好,起初的時候是搭在Vera的肩上,到後來幹脆趴在了他的腿上。
裴青檸睡覺的時候喜歡說夢話,嘴裏反反複複叫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林暮夕,一個是裴謹言。似乎後者的頻率更高一些,Vera不禁蹙了眉頭。原來裴慎行喜歡的女人,在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別人。他冷笑,微微垂下的眼瞼裏閃過一抹深邃。
正開著車,就快到裴公館的時候,Vera感覺腰部傳來一陣疼痛。他低頭,倒抽了口氣,裴青檸竟然還磨牙!隔著襯衣咬他,那力道可有夠凶殘的。驀地,他想到了裴慎行胸口上常常出現的咬痕,心下一痛,他悲涼的自嘲:裴青檸是條狗!
不可否認,就是在不喜歡女人的Vera眼裏,裴青檸也是好看的。尤其那不經意間的風華綻放,銷/魂了幾多男人的心神。這樣的女人原本是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可她錯就錯在不該招惹到裴慎行,所以注定了他們之間的戰爭。
車子停在裴公館外麵的時候,裴慎行走了出來。他把裴青檸從Vera腰上拔下來,讓她睡在自己的懷中。可裴青檸抱得緊,還是裴慎行硬將她車過來的。
裴青檸微微蹙了眉頭,睜開眼睛就看見裴慎行寵溺的模樣,“我好困。”
“睡吧。”裴慎行抱著她,把她嘴邊的口水擦幹。轉身就要往客廳走,卻聽見身後Vera不滿的抱怨,“喂!我還在這裏!”
裴慎行隻顧著照顧裴青檸,誰理他。也許就是裴慎行這種過分的偏袒,成就了Vera日後的心結。如果說裴青檸把自己買給穆離歌是為了成全裴謹言,那麽裴慎行對待Vera的淡漠,無疑就是這場買賣的加速器。
裴青檸很忙,忙得熱火朝天。各種訓練,各種準備,讓她幾乎忘記了還有秦楚懷這麽個人。秦楚懷看著忙忙碌碌的裴青檸,心裏那叫一個忐忑。原本他還想要矜持一些,琢磨著為了桑夏的事情,裴青檸還是用得著他的。然,麵對裴青檸越來越淡漠態度,秦楚懷一直試圖的淡定頓時變得不那麽淡定了。
她不在身邊,沒招你讓你煩,沒讓你鬱悶不平衡,這原本是該鬆口氣的事。可你說怪不怪,這口氣沒鬆了,裴青檸往他眼前冒著小臉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多了。喝口湯小青檸在湯裏,吃口飯小青檸在米粒上,聽個課小青檸在黑板上,一會兒數字一會兒英文的還好看的很。
秦楚懷從本質上講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就拿蘇蘇的事情來說,明明一切都擺在眼前了,他卻還執拗的相信著那個女人。非得要裴青檸把鞭子抽在身上了,他這才捂著屁股淚眼汪汪的相信,從尖尖的牛角裏跳出來。
也不知道秦楚懷這樣的個性好是不好,總之跟其他幾隻妖孽比起來,他的情商最是最低的了。現在既然認定了裴青檸,他就要一條道兒走到黑。
偷偷摸摸的跟著裴青檸來到舞蹈室,她訓練的時候總是很迷人,一個旋轉,一個彎腰看的秦楚懷那叫一個心神蕩漾,他琢磨著無事獻殷勤應該算是一種接近吧。
裴青檸哪裏會看不懂秦楚懷的那點小心思,沒了林暮夕,秦楚懷這隻狼崽子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他一雙賊亮賊亮的米米眼,恨不得上前一口把味道鮮美的小青檸給吃掉。可小青檸似乎總是沒什麽興致搭理他,別說是滾床單了,就連說幾句話都顯得意興闌珊。
這可急壞了秦楚懷,眼看著每年的洛桑國際芭蕾舞全校選拔賽在即,裴青檸這會兒更是沒有空搭理他了。於是他隻能自力更生,屁顛屁顛的上蹦下竄著找人。
這不,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攔截了裴青檸直奔學校外麵的餐廳。裴青檸玩味的盯著秦楚懷一身花蝴蝶的外套,嗷嗷!還是國際風,華麗範兒呢。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格外明亮,“有話跟我說?”
這個問題有點難,你要說他有話說吧,好像又沒有。你要說他沒話說吧,可他偏偏看著裴青檸就像是有滿腹的委屈無處傾訴。這思維好混亂,攪得人心不安。想了半天,秦楚懷愣是沒憋出半個字來。
裴青檸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這要是等著秦楚懷捅破這層窗戶紙,隻怕是難了。她看著他那個奮力思索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暮夕不在了,所以你想趁機扭轉我對你的印象?”
秦楚懷看了裴青檸許久,然後乖乖地點點頭。
“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哪裏值得你這樣做了?”她媚眼如絲。
秦楚懷抿抿唇,因為喜歡她,所以他心甘情願的這樣做。可究竟是哪裏值得了……究竟是哪裏呢?裴青檸的好,他好像還真說不大出來。人物關係複雜,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專找純良小正太下手,對人又極狠,小心眼愛報複,哪有什麽好的地方。可又不能說她的不好,所以他困惑著。
“好了,我知道我確實沒什麽值得你這樣做的,還真是難為你了。”裴青檸似笑非笑的看他,“可即便這樣,你還是喜歡我。那我問你:你喜歡我,心甘情願為我做事,跟你當初喜歡蘇蘇的時候有什麽不同?”
“有!”秦楚懷這下反應極快,對上裴青檸饒有興趣的眸子,不禁拘了把冷汗。裴青檸這問題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犀利,根根的直往他心窩子裏戳。
於是,秦楚懷急了。驀地起身吻上了裴青檸的唇,這就是不同!
他當初也跟蘇蘇接吻過,可是那種純純的感覺,壓根就沒有帶動過他身體上的反應。可這會兒隻是親吻著裴青檸,他就有種想要把她壓在身下策馬奔馳的衝動。
他抱著裴青檸的身子愈發的緊了,隨著舌尖的不斷深入,他的小楚懷愈發難耐。裴青檸突然低笑出聲,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有感覺了?”
秦楚懷小臉一紅,悶哼的點了點頭。
“那你跟蘇蘇在一起的時候,有過這種衝動嗎?”
咚!這可是躺著中槍啊!赤果果的無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