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絕地反擊
有關蘇蘇的事情大都是林暮夕幫她調查的，能夠幹淨利落的處理完蘇蘇，林暮夕這個默默奉獻的小跑腿可是出了不少力氣。
裴青檸斜睨他一眼，“說什麽感謝不感謝的，多俗啊！”
“這話不對吧，感謝的人是你，要接受還是婉拒的人是我才對。”林暮夕道。
裴青檸咯咯的笑了，然後是無止境的沉默。蘇蘇走了，可她的仇還沒有報完。日子繼續這麽過著，剩下的事還得照辦。
蘇蘇的離去像一道輕煙，似乎沒有人記得。也許是有的吧，隻是沒人有膽量去問當天的知情人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是裴青檸留給蘇蘇的最後慈悲，或者更是對秦楚懷某種不知名的懲罰。
最近這幾天，她一直跟林暮夕呆在一起，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像是疏離了秦楚懷。即便他打電話過來，她也很少會接聽。於是，秦楚懷怒了，中午的時候幹脆直接殺到餐廳去逮人。這下子禦聖學院又有了新樂子：兩大董事的少爺在為裴家千金爭風吃醋。
這話題吸引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可裴青檸卻吃的異常淡定，橫豎我不搭理你，看你能玩出什麽花花腸子來。
秦楚懷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也不說話了，死皮賴臉的就是跟你耗著。誰也不搭理誰，一頓飯飯安靜到詭異。終於有不怕死的羞澀小正太過來，“裴青檸，我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裴青檸是好學生，是好女孩兒，她微笑著說，“謝謝你的喜歡，我很榮幸。可是我覺得現在學業比較重要，你說對嗎？”
男孩兒偷偷看她一眼，傻乎乎的猛點頭，心裏那叫一個暖。也許他是知道會失敗的，也許他為的就是來看一眼裴青檸溫婉的淺笑。於是，男孩兒屁顛屁顛的離開了，留下咬牙切齒，心裏酸到不行不行的秦楚懷。
禦聖學院裏都在暗暗下注：林暮夕和秦楚懷，最終誰才能抱得美人歸。
林家老爺子終於回來了，這讓林暮夕一則歡喜，一則憂。因為回來的除了林老爺子，還有秦大家長，這會兒兩位少爺同時喜歡上了裴家千金，這事可有看頭了。
裴家門前整整圍了兩圈的保鏢啊！兩圈，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基本就是十裏長街的挨個站成兩排，個頂個兒的黑色墨鏡，黑色西裝。名流啊，政要啊，最要不得就是集體亮相，這要出點事，國家還不轟動了？
幾個老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拉著一幫小年輕相談甚歡。裴謹言有事脫不開身，裴青檸自然是親自掛帥上戰場。層層保鏢，還有軍隊護駕，喻向晚像是特地等在門外，詭異的拍拍她的肩，“小丫頭，身兼重任啊！”
裴青檸走進客廳，眨眨眼，約莫明白了喻向晚的意思。她禮貌的打完招呼，就被林老爺子給熱情的招呼過去了。林老爺子當了一輩子軍人，那股威嚴啊，嗓門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來的。
“小丫頭，快過來讓林爺爺看看。嘖嘖！都這麽多年沒見了，一晃眼就長成了大姑娘。漂亮！比你母親那會兒還漂亮。”老爺子喜氣洋洋的打量著裴青檸，心裏的小九九打得更歡了。
老秦啊，當年你快一步就把小青檸給搶走了。可結果怎麽著？還不是被我孫子給搶了回來。他得意的看著未來孫媳，溫情叢生。
“林爺爺好，好久沒去看您了，青檸也想您想的緊呢。”裴青檸乖巧的偎依在老爺子身邊。
林老爺子笑的更歡了：“爺爺也想你呢，咱們爺孫倆上次見麵，你還跟個小豆芽似的，這一晃就十年過去了。你瞅瞅，這模樣愈發的俊俏了。”
裴青檸淺笑，跟著應和。就聽見秦大家長不滿意了，“我說老林啊，青檸再怎麽說也是咱們秦家的孫媳，你這親熱的哪門子勁啊。快過來，青檸，讓爺爺看看。”
裴青檸倒也隨性，親昵的膩在秦大家長身邊。不過，這感覺有些怪怪的，她雖然習慣了被人注視，可是被這麽兩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此這般曖昧關注，她怎麽越來越感覺渾身毛毛的。偷偷呼了口氣，她佯裝淡定的跟兩位老爺子閑聊著。
喻家的老頭是後來才出現的，他抿唇淺笑，對於這場相親倒覺得有幾分意思。好在他們喻家生的是女兒，跟這場相親大戰沒什麽關係。但這小青檸越看越覺得喜人，要是他也有個孫子……罷了罷了，有個孫女也挺好的。要不行，幹脆收了小青檸做幹孫女，這未嚐也不是一樁美事。
嚴格說起來，今天林家老頭和秦家老頭一起出現，大有較量的意味。小輩們，也就是秦楚懷和林暮夕態度堅決的告訴自家掌權人他們要結婚，對象就是裴家千金。
秦楚懷那可是名正言順的，人家未婚夫的銜兒還戴著呢。倒是林暮夕有些不地道了，這算什麽？背後撬了人家的牆角。可這牆角也是他這未婚夫指使人家撬的啊，於是這事兒他又不占理了。
林暮夕這婚也不是隨隨便便求的，人家可堅定的很。用人家林大少爺的話說那就是：我要這輩子要娶不了裴青檸，我的性福生活也就沒指望了。尤其在發生了蘇蘇的事情以後，裴青檸所表現的出來的淡定睿智就更加讓他喜歡了。
若說兩男爭一女也不是什麽大事，兩家老爺子磨合磨合，看誰讓一步也就成了。可偏偏裴青檸就是有種“談笑間灰飛湮滅”的從容，於是這一步誰也沒有讓出的打算了。電光火石，那燃燒的叫一個劈裏啪啦。
喻向晚也很想告訴喻家老頭子，她也很想要了裴青檸，多熱鬧的事兒啊。可估計那下場應該不太好看，她隻能在心裏暗自抽抽。
“確定了？”秦大家長抽空低聲問著身旁乖巧的孫子。
秦楚懷嘴角抽搐，然後很淡定很魄力的開口，“就是她。”
秦大家長曖昧一笑，他多了解自家孫子啊。那眼角，那眉毛，那鼻子，那小嘴乃至全身上上下下每個知名不知名的細胞，可都眼巴巴的叫囂著渴望呢。
這些世家子弟的感情詭異的很，你說他愛的淺吧，可熱乎那會倒像是付了真心；你要說他愛的濃吧，可人家女孩兒傷心欲絕的離開了，他大少爺倒也可以揮一揮衣袖不到走一片雲彩。
這不，蘇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人走了，可你看咱秦大少爺這情傷，好的得多突飛猛進。沒啥子憤怒，也沒啥子淒涼。自怨自艾了幾天，這不又蹦躂蹦躂著來裴家搶親來了？
秦楚懷偶爾也覺得自己絕情了些，無良了些，可夜深人靜的時候想想，蘇蘇會出現還不全然是讓老爺子給逼的？真心倒沒幾分，隻不過不喜歡老爺子想要擺弄他的人生而已。看見蘇蘇那麽個漂亮乖巧的女孩兒，自然就上了心，說是拿來對抗自家老爺子的工具倒也不為過。
可反抗來反抗去的結果是什麽？硬生生的把裴青檸這個小妖精給推到了敵營。那叫一個懊惱啊，淒慘啊，悲催啊，可這又怨的了誰？
眼下裴青檸乖巧著，禮貌著，聰慧著，瞧瞧她把那幾個老頭子逗得甭提多開心了。細皮嫩肉的生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下子好了，林老爺子越看越滿意，愈發覺得裴青檸是個人物。要他們放手，錯過這麽有味道的孫媳婦，那不是做夢呢嗎？
“小青檸啊，你爺爺那會兒有沒有跟你提過，其實你跟暮夕是娃娃親……”林老爺子前塵憶夢的玩煽情，訂婚算什麽，我這兒還有娃娃親更靠前呢。
“啊！我沒有聽……”合著裴老爺子已經作古了，裴青檸暗暗記下。
“沒有聽就對了，誰知道這老頭子是不是說謊。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偏偏現在提……”秦大家長不甘沉默，你沒憑沒據的，我這兒可是有真憑實據呢。
氣氛和諧而激烈著，詭異！
裴青檸很風範很淡定的應付著，倒讓兩個小老頭不好意思爭執了。於是，秦大家長直接開了口，“小青檸啊，有沒有想過打算什麽時候跟楚懷把婚事給辦了？”
秦楚懷跟林暮夕嘩啦一下全看向裴青檸，隻見她溫柔垂眸，羞澀嬌笑，“秦爺爺，我還上著學呢。這事兒不急……”
林老爺子笑的愈加曖昧了：“是不急，是不急，這種事哪能急？說不定好的還在後頭，後來居上……哈哈哈……”
裴青檸紅了小臉，惹得幾個老爺子笑的更歡了。若是把這個小丫頭娶回去，時不時的調戲一番，想來他們以後的日子過的得多歡樂。
吃過飯，幾個老爺子都累了，各自回了家。裴家一下子靜了下來，秦楚懷愣是坐在那兒不走，眼睛低低的，偷瞄著裴青檸。林暮夕的眼神則是飄飄渺渺，心裏有點癢。身體上雖然多了幾分笑意，可思想上著實把秦楚懷狠狠鄙視了一番。
“還不走？”林暮夕瞪著秦楚懷，說的咬牙切齒。
秦楚懷不理他，徑自看著裴青檸，“我們才是未婚夫妻呢。”
裴青檸慢悠悠的瞄他，是笑著，還溫柔可人呢。然，這語氣卻讓人心驚膽顫，“行啊，都會替我打主意了。”
林暮夕和秦楚懷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裴青檸這是伸出了利爪，不輕不重的先撩撥他們一番，然後再狠狠把那雙利爪刺進他們的心裏。也許當下不疼，可時間越久就像是化了膿，發了炎，潰爛到讓你在不曾察覺的時候，就已經徘徊在垂死邊緣了。
她扯扯裙子誰也不看，冷笑著回了房間。林暮夕蹙眉，看了秦楚懷一眼。秦楚懷像是在想什麽，幾秒之後就追了過去。其實他也真的沒想什麽，就是想看看她，然後或者該解釋點什麽。
他心裏毛毛的推開了裴青檸的房門，裴青檸從鏡子裏看見他，淡漠道，“來了。”她像是料定了這邊會出現一般，再度笑道，“有話要說？”
有嗎？秦楚懷不確定。他抿抿唇，關上了門。也許有吧，他其實想說：我知道錯了，你就是打我罵我我也認了，可就是別不理我啊，這麽冷不丁的晾幾天，心裏難受著呢。
裴青檸起身，秦楚懷不動，她靠了過去，站在距離他不過兩步的距離。她手上拿著DV，不斷掂量把玩著，讓秦楚懷的心一驚。
“我記得在喻向晚的辦公室裏，我跟你說過改明兒要從精神和肉/體上補償你，是不？”
聞言，秦楚懷的心硬生生漏了好幾拍。他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著裴青檸像個絕色妖姬一般嫵媚的挑逗著他。她的嘴角不再是溫柔的笑意，反倒多了一抹妖氣，再再的撩撥著他的神經。
終於，她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幾乎是下意識地秦楚懷就環住了她，心頭湧現的那叫一個激蕩，什麽情啊愛啊，這會兒統統跑了出來。他微微閉著眼眸，感受著裴青檸灼熱的呼吸，“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打不打算嫁給你？”
她的聲音酥酥麻麻的，就像是在秦楚懷肉肉的心裏紮了根小刺，輕輕地搖著，不疼，癢癢的。
“是啊，那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他低沉沙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情/欲的折磨。
裴青檸低低的笑，貼近秦楚懷的妖嬈身子更緊了。她吻上他的唇，細細滑滑的，帶著銀靡。她撩撥著他的唇齒，把丁香小舌探了進去，從舌尖卷起直到舌根，微微擺弄著小腹，曖昧十足。
秦楚懷按耐不住這種誘惑，於是手滑進了她的衣服，在他準備深入探索的時候卻被裴青檸無情的推開了。她臉上的笑意轉冷，帶著十足的嘲諷，“秦楚懷，遊戲結束了。”
秦楚懷一愣，盯著她手裏的DV。一瞬間，他像是想清楚了什麽，臉色慘白，“青檸……”
裴青檸淺笑，把DV在他眼前晃晃，“要自願，玩自/拍。秦楚懷，你沒有忘記吧？”
秦楚懷僵在了原地，冷汗淋漓。這誰他媽泄的密，靠！太無恥了！
他張張口想要解釋，卻在對上裴青檸玩味的眼神時，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麽了。事兒本來就是那麽個事兒，說起來簡單的很，就是打個賭，玩了個心眼，現在一切明明白白的攤在了這裏，他總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巧舌如簧的說出朵花來吧？
“秦楚懷，DV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是你在裏給我拍呢，還是你出去，我自個兒來呢？嘿！別緊張，我自願著呢。出了這個門，你可以給你未來的新女友瞧瞧，說不定能增加些情趣什麽的呢。”
秦楚懷瞪他，同樣瞪著那台DV，於是衝了過去，一把拍在了地上，踩了粉碎。他握緊拳頭，聲音嘶啞道，“青檸，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麽惡劣又惡質，我會改，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裴青檸咯咯的笑，柔弱無骨的小手輕劃在秦楚懷的胸前，“這是幹嘛？我都說是心甘情願了，你怎麽搞得比我還委屈？你要實在覺得憋屈，不行把你的臉換成別人的。你不是說我銀蕩的很，配不上你嗎？這換了應該就沒什麽關係了吧。這會兒你也沒做錯什麽，還顧忌個什麽勁？”
秦楚懷慌了亂了，這話不是拿著針尖兒直戳他的心尖兒嗎？他淒傷的看她，聲音染上悲涼，“青檸，我錯了，從最初開始就錯了。我現在改，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傷害你，原諒我好嗎？”
裴青檸玩味的看著秦楚懷急到眼眶發紅，她嘴角微微勾了勾，輕描淡寫的揮開他緊握著自己雙肩的手，“秦楚懷，我已經不信任你了，放手吧。”
“我不放！青檸，我要娶你！”
“想娶我，還要把我的A/V錄像拿出去炫耀。秦楚懷，你這麽大方的老公，我真真的是不敢要，也不想要。”她飄忽的笑笑，盯著秦楚懷痛苦的俊顏說。
秦楚懷徹底沒了希望，他默默承受著裴青檸寒徹入骨的譏諷，“青檸，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原諒我？”
裴青檸吃吃的笑，用力拉著秦楚懷的領帶讓他靠近她，“別再說娶我的話，也許我心情好了就會原諒你。”她伸出舌尖舔舔他的唇，沒心沒肝的誘惑著他。
秦楚懷的心開始躁動，這樣的裴青檸快要把他逼瘋了。她不原諒他，卻又撩撥著他，讓他癢癢的卻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真的不行嗎？”他的心在流淚，她的言語恍若利劍，一次次的戳進他的心窩。
“吆！這是怎麽？我也沒說什麽啊，你傷心個什麽勁？”裴青檸佯裝驚訝，幾句軟語卻能要了他的命。
秦楚懷的心冰冷一片，渾身包裹著寒意。他站在那裏，任由裴青檸撫摸著他冰冷的臉頰，“怎麽是涼的？”她偏頭，問的純真。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一樣沒有溫度。也許他真的失去了她，然，他總可以這麽守著吧？也許守著守著，哪一天她就看見了他的真心。
裴青檸微微垂眸，不知怎的睫毛就模糊了雙眼。她就是這麽小心眼，就是這麽愛記仇，能怎麽著？
秦楚懷的手絕望的劃過她的唇，沿著她漂亮的鼻梁，停留在那雙透露著狡黠的眼眸上。她真的很好看，皮膚很白，小嘴很紅，鼻梁很挺，眼睛很大。睫毛也長長的，忽閃忽閃的跟兩隻蝶兒似的。突然，他用力抱住了她，嘴裏呢喃著，“就一會兒，讓我抱一會兒……”
像是一個悲涼的儀式，帶著刻骨的記憶。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眼眸沉穩了許多，心境跟著沉澱了幾許。
裴青檸捏捏他的臉，還是個孩子呢。她笑笑，“真的不需要我補償你了嗎？”
秦楚懷瞪她，惡狠狠地瞪，聲音悶悶的帶著心酸，“青檸，我不會放棄的。”
裴青檸蹙眉，旋即又笑了，“幫我跟秦爺爺說再見。”
秦楚懷點點頭，推門離開了。
林暮夕站在她的房間外麵久久徘徊，終究是沒有進去。他替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沉思什麽。裴青檸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手裏同樣抱著一杯咖啡，聽說是正宗的牙買加藍山，空運過來的。她倒沒有嚐出什麽花樣來，隻知道挺貴的，是裴謹言的最愛。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暮夕開口，“爺爺明天就回去了，我會跟他說的。”
“嗯。”裴青檸微笑著點點頭，“告訴林爺爺，我有時間會去看他的。”
林暮夕嘴角微勾，心裏毛毛亂亂的。他說不上來自己這會兒是怎麽了，隻是看著秦楚懷那麽落寞的離開，心突然變得不安了。一口氣堵在那裏，說不出的鬱悶。
秦楚懷回到秦家的時候，秦家大家長還沒有休息。他坐在客廳裏，手上把玩著新得來的寶貝。微微抬眸看了秦楚懷一臉，“吆！這是怎麽了？士氣低迷啊。”
秦楚懷笑笑：“哪有，時候不早了，爺爺快去休息吧。”
秦老爺子笑的開心：“因為青檸那丫頭吧，多大點事啊。隻要我們這邊不放人，林家還能明搶不成？”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孫子，“楚懷，你這回是真的動了心思吧？”
秦楚懷沉默，就見老爺子悠閑地喝了口茶，“蘇蘇不是個好女孩兒，你應該慶幸早點看清楚了她的真麵目。”
秦楚懷一驚，旋即苦笑。自己耍的那點小聰明，怎麽能妄想逃得出爺爺的眼睛？然，爺爺究竟知道了多少，包括裴青檸的事情嗎？他抿唇，沉默了許久才道，“爺爺，我確實是對青檸動了心思。”
秦老爺子點點頭，笑的詭異，“噯！就不知道這個小青檸喜歡誰多一點。”
薑還是老的辣，秦老爺子就這麽一來二去的，成功激起了秦楚懷不服輸的戰鬥力，“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爺爺。”他微垂睫毛，心裏正膈應著林暮夕的事情呢。
老爺子們都相繼離開了，裴青檸又開始跟林暮夕過著同進同出的日子了。喻向晚說，裴青檸，你怎麽就這麽狠，一臉狐媚，不勾死人是不打算甘心嗎？
裴青檸笑的前俯後仰，一雙靈動的眸子含著幾分霧氣，“喻向晚，我踹了秦楚懷，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怎麽就跟我急了呢？”
喻向晚盯著裴青檸笑起來極美的樣子，伸手撫上了她光滑的臉蛋兒。裴青檸是那種很有古典韻味的美女，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任憑你放在哪裏都遮掩不住她的絕代風華。
微微歎了口氣，喻向晚沒有說話。裴青檸覺得無聊，癟癟嘴向沙發上走去，像極了一隻精致慵懶的貓咪。喻向晚說，“今晚陪我吧。”
裴青檸沒有拒絕，招搖的進了酒吧。還是上次那家，有個有趣的名字叫做“藏”，裴青檸很喜歡這裏，曖昧的燈光，奢靡的氛圍，男男女女纏綿悱惻。
酒吧裏麵的美女不少，可是裴青檸跟喻向晚的出現卻仍舊成了焦點。原因無他，在於裴青檸身上這件白色旗袍。很怪異，很不搭，突兀的站在那裏，頭發上鬆鬆垮垮的插著根釵。聽說很貴，羊脂玉的呢。
她往吧台上一坐，兩腿修長的疊加在一起，來回晃動著牽引了無數男人的心。酒保還是原來的酒保，一樣的烈酒緩緩地灌進了裴青檸口中。後來，喻向晚被一通電話叫走了，說是一個朋友喝多了，要去幫忙。
裴青檸笑笑，能請得動喻向晚這尊大佛的，恐怕也隻有秦楚懷了。不斷有人經過裴青檸的身邊，目光流連徘徊在她姣好的身段上，她沒有注意，隻是繼續喝著酒杯裏麵黃/色的液體。她喜歡這種激狂的感覺，像是浴火重生一般，明明窒息的難受卻又讓人一再流連。
裴青檸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不那麽清晰了，她蜿蜿蜒蜒的進了洗手間，嘴角不斷抱怨著酒吧設計的不合理。眉頭微蹙，她的身子越來越歪，如果不是身後有人扶住了她，隻怕她整個人早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眨眨眼，感覺到環著自己腰際的手像是驟然握緊了一般。她回頭，笑得燦爛，“先生，要找小姐嗎？直走右轉，會有媽媽桑幫你的。”
Vera愣了一下，裴青檸已經掙脫了他，像條小泥鰍一般鑽進人群裏沒了蹤影。他抿唇，像是隱忍著怒氣，然後瘋了一般在人群裏搜索她的身影：這個小笨蛋！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
裴青檸捶打著昏昏沉沉的頭，兩條腿像是失去了知覺，才邁開幾步啪的一下就摔倒了。她嬌嗔幾聲，掙紮著站起身來，再摔倒，再掙紮。Vera看見她的時候，就是這副狼狽可笑的樣子，他伸手扶起她，讓她衣衫淩亂地掛在自己身上。
裴青檸迷迷糊糊的看他，對著他癡癡地傻笑。這男人長得真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像誰呢？她拍拍頭，忽而咯咯的笑了，“裴謹言，你終於來了。”Vera身體一僵，臉色很是難堪。卻又聽裴青檸道，“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麽現在才來？”
他們的姿勢很微妙，裴青檸像是藤蔓一般纏在Vera身上。Vera原本是想推開她，送她回家的，可是卻在聽見裴謹言三個字的時候驟然眯緊了眸子。
“舍棄我，就是為了他嗎？”Vera盯著她妖嬈嫵媚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