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我的孩子……
“你……一定是在騙我……”
“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這個夢靨裏存在的，這個我信。”
“但是，我一旦走出夢靨，這孩子自然就消失了，不會存在我肚子裏！”
“你一定是在騙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絕對是騙我的！”
封淵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模樣，一點兒情緒都沒有波動，冷靜地看著我，開口道：“你內心，其實不是這麽想的，剛才的那個答案，你是想安慰我，我知道。”
“在夢靨裏，你隻能真話，一旦撒謊，頭頂上是會有黑霧的。”
黑霧？
我不知道，這個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所以，剛才你的答案，是在騙我。”封淵眯起眼睛，瞬間變得淩厲。
“我……”我摸了摸鼻子，一時間不知道該什麽。
因為，我剛才的確撒謊了。
我的答案，是我以為他願意聽到的答案，而不是我內心真正的答案。
“這孩子，我是真的喜歡，畢竟，他是我的孩子，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他，但是……”我頓了頓，“我明了吧，這孩子，我不可能在這個夢靨裏生下他，我沒有那個時間。”
夢靨的一時，現實世界的兩時。
就這麽點時間，外麵一定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我再不抓緊時間，他們怕是真的要危險了！
“所以，這就是你內心真實的答案，對嗎？”
“嗯。”我點點頭。
這孩子，我怕是沒有那個機會生下來了。
“可如果，在現實世界呢？你也不打算生下他嗎？”
“這問題，已經超出數量了。”我用逃避的方法，避開了他的問題。
他笑了笑，“有時候，你還真是機靈。”
我揚眉，微微揚起唇角，但是，笑得有點牽強。
“不過，有一個問題，想替真正的封淵問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也可以選擇回答，決定權在你。”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看。”
“對於現實世界，你覺得，黑暗與光明，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作用？在你心裏，這個世界，是專屬光明？還是……保持中立？”
他的這個問題，突然就把我給問倒了。
如果，按照教科書的回答來，我一定是選擇站隊光明。
因為，世界沒有光明，難不成，墮入黑暗嗎？
但如果往細了想，世界還分為白跟黑夜呢，隻有光明的世界，是不現實的。
這一刻，我突然又回想起了封淵的一句話：這個世界，需要平衡。
這句話，我一直都記在心底。
我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拯救世界不是我偉大抱負。
我就想過得自在一些，順手解決個惡鬼，或者了卻它們的心願，然後，身邊還有個相愛的人，未來，或許還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家庭。
除此之外，我還有朋友，有家族之間牢固的愛。
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選擇中立。”我回道，“我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不是除了黑就是白，我相信，一定有它的平衡點。”
這個回答，似乎讓封淵很滿意，他的嘴角始終上揚著。
“封淵告訴你的？”
我搖搖頭，但是又點點頭。
“封淵跟我過一些，但這也是我心裏所想的，我
就是個普通人，頂多，也就是個鎮魂師罷了，沒有救世主的能耐，拯救世界，不是我應該幹的活兒。”
他點點頭，“封淵要是聽到你的回答，應該也會滿意的，隻不過……”
我心一緊，“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孩子這件事，你的答案，真正的封淵或許不會滿意。”他提醒我。
“我明白……”
換做我，我也不會滿意自己這個答案的。
因為，太殘忍。
“所以，你不改了嗎？”他再次問我一句。
我搖搖頭，“不改了。”
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更改。
封淵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將他手裏的那個茶杯拿了起來，翻手將茶水灑在了地上。
我沒理解他這是在幹什麽。
下一秒，就聽見他：“你喝得茶水裏，有墮胎藥，它會成全你的心願。”
墮……胎……藥？
我一愣，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畢竟，這茶水在我坐下之後，他問我問題之前就已經喝下了！
那就是明，這個封淵，早就知道我心裏的答案，這墮胎藥，早就打算給我喝下！
“可是，我……”
我話還沒有完，肚子就一陣劇烈的疼痛。
那種疼痛，似乎跟我之前的頭痛不相上下。
但這一次，伴隨我而來的，還有心慌跟心悸。
“你……你真的……”我不敢相信，他真的給我下藥了！
眼前的這個封淵身體在慢慢變淡，速度非常快。
“這是你做出的答案，你自己承擔後果。”他完，就閉上了眼睛，不消兩秒時間，他就變幻成了一抹灰色的魂魄。
梨花木盒子從我的口袋裏跌了出來，自動打開。
灰色的魂魄瞬間就進入了盒子。
我牢牢攥緊了盒子，額頭開始冒汗。
疼……
肚子實在是疼了！
他不會的是真的吧……
我……真的懷孕了？
這一刻，我徹底慌了神。
如果我是真的懷孕了怎麽辦？
那我是親手選擇殺死了這個孩子嗎？
不……
不可以……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這是我跟封淵的孩子啊！
絕對不能死！
不能死！
“啊啊啊……”我疼得在地上打滾，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誰來救救我……
誰能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啊……
這一刻，我仿佛能夠感受到肚子裏的孩子正在消融，他生命的跡象正在消失……
我已經分不清是夢靨還是現實，因為，一切都太真實了，我似乎都能夠幻聽到孩子在哭泣……
“不要……不要啊……”我腦袋也開始疼了起來，眼前變得白茫茫一片，額前的頭發絲兒因為汗水而粘在了皮膚上，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了腦袋跟肚子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不斷喃喃著，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直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有人抱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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