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對封淵舉起槍，甚至殺了他！
“安寧……”花花走近我，把手搭在我的肩頭，“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我看向花花，他的雙眸清澈見底。
身邊的百骨女跟鬼眼也都不話了。
我站在原地，身體變得僵硬。
眼前那個男孩兒依舊看著我。
我並不認為他看不到我，因為他的眼眸中，似乎有個人影。
是不是我，並不確定，但我害怕，他看到的人，就是我。
我捏緊了拳頭，緩緩開口，“我，不能開槍殺了他，我不能……”
完，我鬆開了拳頭，身體的力氣仿佛全部被抽走。
他們沒有一個攔著我，違抗我。
默默接受了我的決定。
對不起，雪女。
對不起，冰女。
我沒辦法做到……
這一刻，我覺得昏地轉，一下子就蹲了下來。
心裏憋悶得難受，想哭，卻哭不出來。
抱著腦袋狠狠揪自己的頭發，頭皮傳來的刺痛都沒能讓我舒坦。
“長命。”直到我的身後傳來司空叔叔的聲音。
我抬起頭，發現周圍一切都沒有了。
樹林？樹樁？手槍？還有那個封淵呢？
都不見了。
就連那七層鎖魂樓，也沒了蹤影。
我就這麽蹲在中央的平台上，周圍靜悄悄的，四個角落，還是站著那四個司空家的人。
我已經出來了嗎？
都結束了嗎？
在看到司空叔叔的那一刻，我低下了頭。
“叔……我先走了，今打擾你們了……”我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與其留在這兒，還不如想其他辦法救雪女。
“長命。”司空叔叔又叫了我一聲，按住了我耷拉的肩膀，“不想救雪女了嗎？”
“我失敗了……最後那一層，我沒辦法做到……”我依舊低著腦袋，無精打采。
等會兒該怎麽跟那群期待我“凱旋歸來”的鬼怪們交代？想想我就心裏難受，自責得很……
“你沒有失敗。”司空叔叔衝我一笑，年邁的他，居然看著還是挺帥氣，有著其他這個年紀的人及不上的風貌，“你該慶幸，最後沒有選擇開槍。”
什麽？！
我沒有失敗？！
不開槍的我，反而通過了考驗？
“為什麽……”我問司空叔。
就連我身邊的鬼眼，花花，百骨他們都覺得難以置信。
莫不是叔他故意給我放水吧……
司空叔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隻見，封淵霸氣淩人地從一圈司空家族人之中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排的鬼怪。
可以，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在看到我身影的那一刻，封淵的目光立刻變得柔和了幾分，朝我走來。
那群鬼怪們也跑了過來，嘰嘰喳喳開始問我情況如何。
我才注意到，色已經昏暗下來，我居然在鎖魂樓裏麵待了一整！
怪不得封淵他們急了，這才闖進司空家來。
隻有封淵。
是的，隻有封淵，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身上的傷，“你怎麽受的傷？花千葉呢？”
感動之餘，我又替花花操心，擔心封淵要拿他是問，趕緊解釋道：“他們比我傷勢嚴重多了，不過總體來我們都沒事兒，這是傷！過兩就好了！”
“兩？能好？”封淵冷哼一聲。
好吧……估計一個星期才能好……
“司空宸，你所的考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想弄死晏安寧？”封淵身上驟然間散發出來強烈而淩厲地鬼怪氣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不過，司空叔叔大概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背著手站在封淵麵前，臨危不懼，“作為鎮魂師，受點傷不算什麽，更何況，我們四大家族，向來是一體。”
“如果，長命對受傷這種事情，如此在意，那她絕對沒法當鎮魂師，尤其是晏家的鎮魂師。”司空叔的氣場也有些迫人。
“司空叔叔，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我能通過？”我追問司空叔道，手臂被封淵拽在手裏察看傷勢。
“你在第七層看到了什麽？”司空叔反過來問我。
“叔你不是知道嗎？還是你讓我開槍打死……他的。”我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封淵。
真的是太像了……
那個男孩兒簡直就是迷你版封淵啊！
“這鎖魂樓裏麵的一切，並非我全部都能操控，真真假假，就連司空家的人，也會有陷進去的，更何況是長命你，剛接觸鎮魂術的一個丫頭。”
我腦袋嗡嗡嗡作響。
原來，這七層鎖魂樓並不是司空叔操控的！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所以，裏麵你所看到的，接觸到的那些東西，都跟你自身有關。”
“那，如果我再底樓答應跟假麵散人做叫喚的話，真的會失去壽命嗎？”我比較好奇這個事兒。
“機不可泄露。”司空叔搖搖頭道。
“還有，我又沒有見過封淵時候，那為什麽那個男孩兒跟封淵一模一樣？”我再次提問道。
“男孩兒？”封淵握著我手臂的大手一僵，麵露疑惑。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琢磨著還是把事兒出來，不需要隱瞞，“我在第七層，看到有個男孩兒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鎖魂樓裏麵有太多無法掌控的因素，但所有的一切，你所看到的，聽見的，碰觸到的，都是與你有關，這是可以肯定的。”司空叔回道。
“我認識你時候？”我看著封淵。
他臉色一僵，緊抿雙唇，沒有回應我。
“我又不是千年老妖怪，怎麽看到他時候！”我是不會相信這一套的。
“還有還有，如果我當時真的開槍，會怎麽樣？”這才是我真正好奇的。
“開槍？”封淵再次疑惑。
“嗯，讓我開槍殺死那個男孩兒。”我回道。
司空叔叔依舊背著手，開口回道：“可能會死，可能，也不會死。”
這回答……
我……
“這個鎖魂樓裏麵的一切，真假難辨，以後絕對不能進去！”封淵朗聲拉住我。
誰想進去啊……
再讓我進，我都不想進了……
簡直就是心靈跟身體上的煉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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