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我不是禮物! 推
我定睛一看,不是封淵是誰!
我咬著牙,看到他就想起鎖鏈的事兒。
我晏安寧從到大,就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對待過,這口氣,我是怎麽也咽不下!
“我不是禮物!”我站直了身體衝他沒好氣道,“不用你救,我自己可以!”
封淵挑眉,“好,你可以。”
他果真就鬆手了,站在邊上抱著手,冷眼旁觀。
舞女也有些不知所措,歪著頭看著我們。
我努力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纏在身上的緞帶。
可是……
什麽鬼東西!我被困住了!
舞女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封淵真的是袖手旁觀,不打算幫忙,立馬就肆無忌憚了,踮著腳尖衝我躍了過來。
“你的眼睛,很亮,我要……”她的目標,是取我的雙眼!
啊啊啊啊——
我掙脫不開啊——
就在舞女離我一寸距離之際,身子一輕。
封淵抱我在懷裏,“你完全可以讓我幫你。”
我咬著唇,沒有直視他的目光,“你愛幫不幫!”
他沒再什麽,隻是似乎輕聲歎了口氣。
我身上的緞帶瞬間就裂開了,身體重獲自由。
許是因為有封淵在場,我急於證明自己的能力,腳底下的法陣大亮,狠狠看向那個舞女,手裏的集魂珠幻化成了一條金色的長鞭。
我看明白了,今我不除去她,她就會一直與我們糾纏下去。
鞭子與緞帶糾纏在一塊兒,我發現,舞女的力氣真的很大!
封淵在一旁看著我,我沒有退縮的餘地,更沒有想要退縮的想法。
鞭子瞬間布滿尖銳的倒刺,唰的一下,就把那緞帶撕裂得粉碎!
我順勢進攻,立馬就衝舞女甩去了鞭子。
“啪!”響亮的一聲,回蕩在空曠的舞蹈房裏。
舞女疼得渾身顫抖,卻仍然繃直了身體,踮起著腳尖。
她的大腿,被我的鞭子上的尖刺劃破一片,流出暗紅色的液體,簡直觸目驚心。
我還從來沒有這麽直接地打傷過人,雖然對方是個惡鬼,可那種感覺,讓我不忍咽了下口水,第二鞭子沒有立刻揮過去。
舞女突然喉嚨深處發出一個嘶吼,全身散發出來黑霧,將她完全纏繞。
身後傳來巨大的動靜,我隱約聽見了大白鬼眼他們的聲音。
眼前的舞女在黑霧中旋轉著,身上白色的鵝裙子,變成了黑色,腳上的舞蹈鞋,也變成了黑色的綁帶鞋。
她的雙眼依舊灰白,然而周圍布滿了濃重的黑色陰影,以及黑色的斑塊,昭示著,她已經露出惡鬼的真實麵貌。
手裏的緞帶也從大紅色變成了黑色,上麵沾滿了黑色的霧氣。
我清楚那股霧氣的厲害,一旦沾上我的皮膚,疼得像是在割肉。
我從屋子裏破舊的大玻璃看到,遠處雪女他們也麵臨了同樣的變身之後的舞女們,他們麵臨的數量,遠超過我的。
我理解,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來麵對,來處理,來承受。
此時此刻,對我來,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時機。
封淵不是覺得我會求救嗎?我會驚慌失措嗎?
我絕對不會。
當舞女的黑色緞帶衝我旋轉著襲來之際,我甩出了權哥哥給我的所有符咒,定住了她的攻擊,隨後揚起自己手裏的金色鞭子,纏上她的雙腿,用力一拉。
當我將舞女狠狠砸在玻璃上的那一刻,我的雙眼,看到了她的痛苦,也看到了她的前身。
這裏麵的所有舞女,都是她一個人,可以,剩下的,都隻是分身而已。
她叫媚兒,年紀也就二十,是個專門跳芭蕾舞的女生,前景很好,資質也是一等一的。
她們幾個優秀的女生,經常在這兒練習舞蹈,學校也安排了最好的老師來教她們幾個。
隻要再好好培訓兩個月,參加全國的比賽,就算沒有金獎,銀獎也絕對沒有問題。
媚兒是她們中,底子最好,最漂亮,也最有前景的一個女生。
也因為這樣,團隊裏,有著不少羨慕嫉妒她的女生。
然而,誰都不傻,她們是代表團隊參賽,不可能把這樣的情緒表現在臉上,所以表麵上大家都和和氣氣的,看不出任何的不滿。
直到有一,她們被告知,團隊人數過多,按照要求,必須去掉一個人。
你要知道,越是優秀的人,就越會自然而然地處於風浪的最頂端。
媚兒以為自己絕對不會是被除名的那一個,因為她是其中功底跟資質最優秀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消息一出來之後,大家不約而同地想要把媚兒除掉。
媚兒永遠都記得那一,氣晴朗,萬裏無雲。
她站在舞蹈房裏,穿著白色的鵝裙,對著鏡子擺出優雅的姿態。
一切的一切都跟往常沒有兩樣,大家一塊兒練習,一塊兒聽課。
如果有有一點不一樣的話,那就是大家都變得有些沉默,沒有之前那麽多聊的話語了。
等到練舞結束之後,媚兒在更衣室換下鞋子。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條狗,直接就闖了進來。
媚兒的裙子都還沒有脫下,那狗就瘋狂地朝她衝了過去,直接就咬住了她的腳!
那種疼,讓媚兒尖叫起來。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之後的那一幕,更是疼得她死去活來,並且,毀了她的一輩子。
我收回目光,看著媚兒跌坐在大玻璃下,腳上的那雙黑色舞蹈鞋,被我剛才那一摔,給砸碎了一大半,露出裏麵……
“不……不要……我還要跳舞……”她突然觸摸著大玻璃鏡子,因為上麵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如果再遭受一次重擊,鏡子一定會全部碎裂。
我看著她那參差不齊,甚至一半兒都沒有了的腳趾頭,喉嚨發緊,鼻子發酸。
她的腳趾頭,被那條瘋狗啃得幾乎都沒有了。
那種疼,我想都不敢想,平時我手上劃道口子都覺得疼,別是被咬去皮肉,咬去骨頭了……
可想而知,她不能參加比賽了,甚至這一輩子的舞蹈生涯,就此結束。
“你敢毀我鏡子……”她突然看向我,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這裏的鏡子,是她自殺之後,唯一的寄托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