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我喜歡實幹
這色鬼,怎麽自自話!
他並沒有收手,而是步步緊逼,將我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我過。”他低下頭來,呼吸在我臉上拂過,“到時候見。”
我腦子飛速轉動,回憶起他的這句話來。
不是他離開的時候的話嗎?
到時候見……
敢情就是今晚上見啊!
我怎麽聽得懂這暗語!莫名其妙就應下了。
“那你見也見到了,趕緊走吧。”我隨口打發他走。
這可是在學校宿舍,而且還是女生宿舍!
然而,他還是不撒手,摟緊我的腰,似乎想要“圖謀不軌”。
我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有話好好,我聽就是了。”
既然我的胳膊擰不過大腿,那就服個軟。
誰知,這家夥軟硬不吃!
“我喜歡實幹。”
實……實幹?
呸!臭流氓!
我真想一巴掌揮過去!
“唔唔唔!”
然而我的巴掌還沒有揮上去,他的巴掌過來了,捂住了我的嘴!
一個轉身就把我拉進了洗手間。
幹什麽!
我用眼神瞪他。
他纖長的手指放在薄唇上,示意我噤聲。
嗯?有情況?
我立馬點頭。
微微探過頭去。
隻見長長的走廊裏,有一個單薄的身影。
我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
那個黑影,一步一步往這兒走來,腳步輕緩,身體僵硬。
透過微弱的燈光……
那不是顧靈嗎?
她是不是來上廁所的?
我剛這麽想,顧靈就轉身下樓了。
咦?怎麽下樓去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這都淩晨兩三點了,她下樓幹嘛去啊?
我下意識就要跟過去,可封淵拉住了我。
“你鬆手。”我皺眉。
“勸你一句,別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的雙眼透著認真。
我不明白封淵的意思,我上去關心一下顧靈也錯了嗎?
然而,沒等我跟他爭執起來,顧靈的身影又出現了。
她的腳步很虛浮,就像是在飄一樣,穿著睡衣的身體顯得很是單薄。
她伸手打開410的房間,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全程我都沒弄明白,顧靈到底在幹什麽?
“你的舍友,多注意一點。”封淵提醒我。
我懂他話裏的意思,但搖搖頭,“可能夢遊了,顧靈是學霸,學業壓力看來是太大了。”
封淵沒有再下去。
周圍靜得針掉地上也能聽見。
我偷偷看他,欲言又止,希望他能夠明白我現在……嗯……那什麽……
“偷瞄我?”他勾起我下巴,玩味一笑,眼神邪魅。
我這會兒沒心思跟他玩曖昧遊戲,拍開他的手,“你能不能離開?我這兒有急事呢!”
他看著我,不動。
我急了!
“你知不知道人有三急啊!這是女廁所!你要參觀到什麽時候?”
不是我示弱,而是真的快憋不住了!
他輕聲一笑,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我輕輕鬆鬆上了個痛快,但腦子裏一直都盤旋著許多的問好。
關於安娜的失神,關於顧靈今晚的夢遊。
走出洗手間的刹那,手臂被抓住了!
臥槽,他怎麽還沒走!
我被他用力一拽,跌進了封淵的懷抱,涼涼的氣息在這悶熱的兒裏倒是正好不過。
鼻尖,是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獨特香氣。
“你怎麽還沒走?”我仰起頭來,“我得回去睡覺了。”
沒好氣地道,再不睡覺,明一定倆明顯的黑眼圈。
他單手圈著我,眼神曖昧,“沒有我,你睡得著嗎?”
色鬼!
我狠狠白了一眼,“睡得著,睡得還特別香!”
然而,腦子裏卻掠過了許多個與他相擁而眠的畫麵……
“祝你今晚好夢。”他完,還是沒鬆手。
我皺眉,你倒是鬆手啊!
“晚安吻。”頭頂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
我晏安寧最不喜歡言聽計從。
但是……
“啾!”我迅速親上他臉頰,蜻蜓點水一個吻。
我不得不這麽做,否則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他不會犯困,我困啊!
腦袋被揉吧揉吧,我也無力反抗了。
“晚安……走好,不送……”我朝他隨意揮揮手,回到宿舍門前,扭頭下意識又看了一眼。
封淵還是站在那兒,身姿挺拔,一雙惑人的眼睛看著我。
我心跳忽然就加速了。
趕緊開門!上床!躺下!
其實仔細想想,這個色鬼也挺好的……
起碼,關心我,危險時刻還總能出現。
我轉了個身,閉上眼睛。
挺希望夢見封淵的,這樣,我就能欺負回來!
——
“長命,你昨晚……偷雞摸狗去了?”欣欣看到我萎靡不振的樣子,問道。
我刷著牙,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無精打采的臉,一句話都不出來。
昨晚上,睡著之後的確是做夢了不假。
而且還夢見封淵那色鬼了。
可是……
我一個便宜都沒占到!反而被他吃了不知道多少豆腐!
導致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身心俱疲……
吐掉嘴裏的漱口水,“我適合去偷豬……”
今是報名的最後一,住宿的同學基本也都到齊了,明就是開學典禮。
洗漱完回到屋子,上鋪的安娜還睡著。
我不放心,喊了她兩聲。
可是安娜沒有回應我。
我心裏有些不放心,這都九點多了,而且我這麽近地叫她,怎麽可能沒有聽見?
踩上梯子,湊近安娜身子,拍了拍她手臂,“安娜?起床了!”
“啊!”安娜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一臉的驚恐。
“我的媽……”我被她嚇得差點掉下去!
“安娜,你怎麽了這是?”我拍著自己心口。
“沒什麽……”她似乎回過神來了,搖搖頭,目光呆滯。
透過她穿的睡衣,我能夠感受到安娜的消瘦跟虛弱。
而且,奇怪的是,安娜以前最愛穿修身的衣服,睡衣也是。
可現在,她的睡衣卻是寬鬆到看不到一絲身材的那種。
暑假回來之後的安娜,變化大到我們都不明白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安娜,你脖子……”我捕捉到她脖子裏那一圈紅色的印子。
她抬手摸了摸,神色閃爍,“過敏……”
她的言語間就透露出,我不想這四個字。
這怎麽可能是過敏?
明明就是一圈規整的紅印子,是上吊過的痕跡,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