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惡鬼永遠是惡鬼
惡化後的正丫頭,眼睛瞳孔放大,瞳仁在慢慢縮。
黑斑有往臉上蔓延的趨勢,就像病毒那樣。
我的心髒仿佛被攥緊在手心,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權羽將手裏的符咒一下子甩了過去,牢牢印在了正丫頭的身上。
那一刻,正丫頭臉上猙獰的表情變得痛苦不堪。
她怕符咒。
就在我以為局勢能夠控製的時候,正丫頭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吼。
那種聲音,不像是人能夠發出來的……
符咒一下子就融化消失了。
我驚呆了。
正……正丫頭,這麽厲害?
時遲那時快,正丫頭迎麵朝權羽撲了過去,速度快到讓我驚歎的程度。
“權哥哥!心——”
權羽一個閃身避開了,麵色鐵青。
可正丫頭的目標人物,卻是……
頭頂上的梁柱發出細微的聲音,而大正叔他們仨渾然不知。
我們被逼到了角落裏,根本逃離不得。
時間也不容許我想什麽招兒了,滿臉黑斑的正丫頭,瞳仁已經隻剩下一個黑點了,她快被惡意完全侵襲。
麵對正丫頭的正麵攻擊,我隻能伸出戴著手串的拳頭。
咦?
是真的有用!
我不得不承認,封淵給我的這個手串,是真特麽好使啊!
可下一秒,正丫頭就回過神來了,大張著嘴,朝我們撲過來。
我我我……那,那什麽,封淵教我的,怎麽用這手串來著?
媽呀,這一秒鍾的時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什麽招式啊,手法啊,意念啊,統統完犢子!
哐當一聲,遠處的桌子被砸了個窟窿。
是權羽出手幫的忙。
這一下,把正叔他們嚇得不輕,嬸兒已經哭了,嘴裏不停念叨著,“丫頭啊,丫頭啊……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啊!你就放過咱們吧!你弟弟……寶還,他不能沒有家啊……”
正丫頭倒在木頭堆裏,雙眼劇烈抖動,似乎在強忍著什麽。
我知道,丫頭的心病在她父母,而不是寶,所以她內心在糾結。
權羽趁此機會,撚起一根白色羽毛,兩根手指一指,嘴裏念了兩聲。
隨即,那根羽毛突然變幻出了好幾根,直直地往正丫頭射去!
每一根都深深紮進了她的身體中,令她動彈不得。
這個招式我怎麽看都覺得熟悉,隻是,那次封淵教我射出的,是利劍。
看著正丫頭痛苦不堪的樣子,我這心裏也揪心的痛。
角落頭頂上的梁柱還在咯吱咯吱響,正丫頭還是沒有想要放過他們……
“丫頭!丫頭!”我朝她喊道:“別做錯事!你可以有更好的來世,執念會讓你迷失的!”
正丫頭還在掙紮。
“別讓自己後悔,丫頭!他們對你的愛並不少,別被嫉妒蒙住了心啊!想想你弟弟,寶!寶的未來你想過嗎!”
我手串在發光,可我卻沒有留意到。
正丫頭的眼神變得時好時壞。
我知道有戲。
“丫頭,別讓寶長大後恨你一輩子啊,不值得,不值得!”
丫頭慢慢鎮靜下來,停止了掙紮。
就在我以為丫頭能夠變好的那一刻,權羽又射去了十幾根羽毛,全部深深紮進丫頭的身體裏。
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權哥哥!不要再攻擊她了!”我連忙跑上去製止他。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權哥哥並沒有聽我的,“她的腳,已經踏入惡鬼深淵,不除去,始終會是個隱患。”
“不是這樣的!權哥哥,丫頭不是惡鬼!她的心結要是解開的話,就能安心去投胎轉世了!我們不用趕盡殺絕!”
我不明白,為什麽權哥哥會這麽冷酷無情,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更何況,正丫頭身上的黑斑也已經在褪去了,明她不會成為惡鬼啊!
再一次,白色的羽毛就像利箭一般,排列在他眼前。
我想也沒想,就在權羽投射出去的那一刻,擋在了前麵。
權羽震驚極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再怎麽收手,也來不及!
我閉上眼睛,心想,這下死定了,要成紮成馬蜂窩了!
可預想的疼痛沒有襲來,反倒是整個人……飛起來了!
臥槽!我怎麽起飛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封淵完美的側顏。
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特別吃驚,就仿佛,他一定會出現救我的那種感覺。
他過的,結了冥婚,此生護我長命。
封淵救下了我,可也導致了那些羽毛再一次紮進了正丫頭的身體……
“啊——”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仿佛扯著肉,帶著血。
“正丫頭——”我掙開封淵的手,直接跑了過去,衝上前跪在正丫頭邊上,著急地看著她,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丫頭虛弱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黑斑還在持續褪去。
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丫頭,你怎麽樣啊?丫頭!”我急得快哭了。
“長命,你離她遠點!”權哥哥語氣嚴厲。
“她已經在感化了!你看到沒有!她不會成為惡鬼的!”我拚命搖頭解釋。
可權羽還是沒有收回那些羽毛,而是口中默念咒語,那些羽毛全部變得堅硬異常。
正丫頭疼得全身顫抖,這讓她身上的黑斑又有增長的趨勢。
“長命,快讓開!”
“我不會讓開的!權哥哥,你快收手!”
我的眼淚沒繃住,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這個……姐姐……姐姐……”
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寶突然指著掉下桌的靈牌,想要上去撿起來。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誰也沒有開口話,大家都震驚了。
包括正丫頭。
她聽見寶的聲音了。
黑斑迅速褪去,露出白色的肌膚。
“惡鬼永遠是惡鬼。”權羽隻了這麽一句話,手上的羽毛再一次射過來!
眼看著就要紮進正丫頭的雙眼,封淵一個伸手,就把羽毛用鬼火燒毀了。
權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應該是猜出這個男人就是封淵了。
“冤有頭債有主,本來這不是我該插手的事情。”封淵邁上前,把我拉了起來,用手指輕柔地擦去臉上的淚水。
“可我的女人哭了,就是我的事。”他目光突然變得淩厲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