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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黃昏恐懼症

  玉香罕磨磨蹭蹭的,半晌還是過來把小酒拉到她的赤明和陽傘外,悄悄給小酒說不想去找筱萸。


  她覺得她太裝了,“她是故意裝成那樣,激起男性的保護欲,抹黑女性!”


  小酒又往傘下走了過去,“我不覺得她抹黑了誰,男人沒資格定義女性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女生自己也不應該設一個框要求所有女性都是什麽樣的。就像我眼中的你,你若是真心喜歡練出肌肉,那麽我支持你。


  若你是因為想用他們的方式壓倒他們,從而想像男人一樣強壯,我覺得你這樣的想法本身就是在歧視女性。”


  說完這些話,小酒已經走到了傘下。


  玉香罕立刻甩了個白眼,“你這些話聽起來倒是挺理智的……”反正她是不認為小酒能有這麽超脫。


  一行人走了很久,能

  “號山。”達一如是說。


  那山連綿不絕,卻不成想是個這麽簡單的名字,小酒探頭去看,“這山看著不高,卻那麽綿長,不知道有沒有野獸在其中。


  筱萸一個人在西郊,剛才那可怕的天象萬一將她嚇得不分方向亂跑,跑進了山可怎麽辦。”


  暮昔之聽她關心人,笑著說:“那山看著近,真要想上山,早著呢,一兩日走不上去的。”


  並寬慰她說:“你就放心吧,那姑娘從兩界山出發又翻了六百裏鑽頭號山過來的,怎麽會有事。”


  一旁寫卿聽了立刻嘟囔了一句:“小酒破個皮看你緊張那樣子,換到別的姑娘身上,翻越幾百裏的荒山都不叫事兒!”


  暮昔之打了個哈哈,“我是說小酒她不識路,沒有我帶著是肯定走不出來的。”


  小酒難得一次見寫卿也會關心人,本來還有些感興趣,但一聽這號山竟有六百裏,而那姑娘竟是從這樣的山中翻越而來,不覺心下佩服。


  更沒想到這山竟有個這樣的稱呼,“六百裏鑽頭號山,這名字一聽就有妖怪在裏麵。”


  達一熱情與她介紹:“鑽頭山一共有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每十裏一山神,每十裏一土地。


  這號山中的枯鬆澗裏有一火雲洞,裏麵住著個聖嬰大王。


  聽聞這聖嬰專愛為難人,那些山神都受不了,所以我師父從不去那一代尋寶。”


  達一不停說著,蟬也叫個不停,一路炎熱,好不容易來了一陣涼風,小酒和玉香罕都不想走了。


  小酒推開暮昔之給他打著傘的手,想更多地感受風的清涼,可惜夏日熏風,怎麽吹也不過癮。


  暮昔之獨自站在傘下,“蟬喘雷幹冰井融,些子清風有何益。”說著便用手掌給小酒扇風,“這還涼快些。”


  小酒又推開他的手,“前幾日不是你拉著我感受這清風的麽。”


  那時候她還沒覺得這一絲涼風有什麽益處,不過才幾日,這熱氣便更甚了,哪怕是熱風也覺難得。


  剛推開他的手,小酒卻見地上有一片蟬蛻,她彎腰將蟬蛻撿起,“我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達一又拿木棍在小酒剛撿了蟬蛻的地方翻了翻,“很快就到昔之仙友的季節啦。”


  “什麽季節啊?”小酒一臉茫然。


  “秋季就是暮月,不就是昔之仙友的季節啦?”


  暮昔之想說話反駁,可是又怕暴露,他眼睛看著小酒整理蟬蛻,在心裏腹謗:“夏天才是我的季節呢。”


  這時達一突然說:“蟬不知雪,很快它們就死了。”


  暮昔之“嘖”了一聲,最終還是沒說話。


  這裏也會下雪,小酒倒是好奇,“這裏也下雪嗎?”


  這是沒在這個世界生活過的最初想法,但現在入夏便這麽熱,想來下雪也是正常的。


  達一解釋了一番雪,小酒卻道:“我還是喜歡春天。”


  上次在風雲劫境中可是把她冷怕了,她好像比他們都更害怕寒冷。


  暮昔之點點頭,“今年歲晚,春到得早,到時候我帶你去迎春拜句芒放紙鳶。”


  他還記得紙鳶,總想著要帶小酒去,“到時候,報春官喚了第一聲‘春到了’,我們就出發!”


  小酒這才知道,原來春天會有兩個頭戴雞毛的報春官,沿街通知。


  但她還不知道什麽是歲晚。


  暮昔之解釋道:“立春有時候出現在年初,有時候又出現在上一年年末,今年年底便有立春,這種情況,即稱作‘歲晚’。”


  “那明年不就沒有立春了?”小酒睜大眼睛,“明年是寡婦年啊?”


  這麽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太迷信,便道:“等那個時候你的木鳶應該已經做好了吧?我倆坐木鳶迎春去!”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春風。


  找到筱萸的時候,已經是道遠日暮,歸鴉繞樹的傍晚。


  她一個人躲在草叢裏,捂著頭瑟瑟發抖。


  “你怎麽了?筱萸仙友。”達一最先木樁遁過去關心她。


  她一開始不敢抬頭,直到聽見小酒叫她:“筱萸?”


  抬頭的筱萸一臉苦澀,雖然沒有眼淚,卻能看出她心中的害怕與淒涼。


  小酒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樣一個甜美的姑娘臉上看出淒涼來的,但她就是透著一股無助的悲憫。


  她說她害怕夜幕低垂的時候,害怕看到天空漸漸變暗,她不想接受那些看不到的孤寂。


  小酒回過頭看著此刻在這廣闊的草地中,隻有他們幾個,玉香罕聽完反而嘴角揚起一抹不屑。


  其他幾個男生,雖然寫卿臉上有些焦急,但始終男女有別,她狠了狠心,蹲下將筱萸攬在了懷中。


  筱萸察覺到她身體漸漸有些顫抖,便也抬起頭來看她,夕陽中,曛色的光照在她臉龐,卻有一層青色覆蓋。


  每當黃昏時筱萸的世界都會這樣,所有東西都被這些青色籠罩,讓她覺得一切都是那麽孤單。


  但小酒身體的顫抖愈發強烈,“你沒事吧?”她擔心地望著她,又伸手來摸她的脈。


  本來小酒是隔著裙褂摟著筱萸,那些體溫透過筱萸碧綠的衣裙和小酒月白的月德裙還好些。


  現在是完全沒有遮擋的手腕,小酒疼得直接把她的手推開。


  筱萸雖然沒有把到脈,但看她反應也知道一些,她拂開小酒的手,皺著眉閉著眼不再去想,隻等夜幕降臨。


  終於,天黑盡。


  筱萸像是又活了過來,她甜甜的聲音詢問著身旁的姑娘,“你是不是身上有上昧真火呀?”


  沒想到她竟能知道這事,小酒驚訝極了,“你怎麽知道的?”


  碧衣的姑娘緩緩站起來,“因為你的反應呀,望、聞、問、切,並不隻是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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