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空空如也
驅役草人散落一地,暮昔之立刻一招劍心·破空,地上的草屑豎起射向了守禁護法。
無數的草屑劍氣也就一兩劍刺中那護法,而護法飄起來傷口又愈合了,順便左右又各扔出五個紙人。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這裏已經有三十幾個驅役紙人了。
那守禁護法如同鬼魅,打不死還有驅役紙人替他騷擾這幾人。
禁製的熒黃色光線射在護法身上好像能穿透他,更把他襯得嚇人。
暮昔之和寫卿站在守禁護法下麵想打他也很困難,一切好像都走入了死胡同。
小酒和達一就算手上不停,要打碎一個驅役紙人也是需要時間的,特別是紙人柔軟,用劍根本砍不傷它們。
她等了半天,終於又掐訣念咒,玄真幡豎起射出五個滾地雷來。
可是就算是五個滾地雷都各自精準打中一個驅役紙人,也還有很多紙人在朝他們過來。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一條小路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驅役紙人。
紙人臉上畫了兩個紅色圓團,好像是抹胭脂失敗的模樣。
小酒從未用過這些自然不懂,隻覺得怪異,她往遠處看,見著暮昔之踏上涼亭的柱子飛起。
暮昔之一劍刺向守禁護法,護法輕輕地飄開,讓過了這一劍。
寫卿幻化出的怒目金剛比飄蕩的守禁護法還高,可是一掌過去,護法吐血一口,很快又恢複原樣。
玉香罕的黑氣鬼爪帶著鐵鏈過去,聲響倒是在六合洞回響,可鐵鏈繞過守禁護法時竟什麽都攬不住。
小酒對眼前這一幕萬分為難,大家都在努力,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那飄蕩在空中如鬼魅一般的守禁護法擁有著無盡的生命,這樣的怪物如何能將六合洞摧毀?
小酒自己能攻擊的技能隻有一個雷神幡,可是想要接連使用卻是不行的,再掐訣念咒也是惘然。
進入了死循環中,必須改變現在的情況想一下如何反轉局麵。
暮昔之說過,這個四方禁製禁錮了這裏的地氣,隻要摧毀了禁製,東坡林的地氣就會從六合洞消散。
既然這鬼魅是守著禁製的,或許他吸食的就是禁製上的地氣。
“打禁製!”小酒對暮昔之喊道:“將四方禁製摧毀!”
守禁護法這會兒才抖了抖,看來是說中了他擔心的事。
暮昔之往守禁護法身後發出亮光的四方禁製翻腕一刺,禁製連在紫炁劍上像是液體一般。
他手中長劍連絞幾次,像是在攪碎禁製又像是在擺脫這禁製。
守禁護法這會兒才像是著急了,左手丟出五個紙人,右手又滑出一隻草人。
這六個小鬼都是衝著暮昔之去的,一旁的玉香罕不假思索祭起八道密言圖。
她腳下的煙紫色反射在漆黑的四周,五個銀紅的小鬼噴出,仿佛差點把那些紙人都要撞穿了一般。
這些驅役紙人被玉香罕的五鬼迷亂也是打得氣昏了頭,又與玉香罕做起對來。
紙人好糊弄,可是附魂草人難對付,那草人在要附上暮昔之的那一刻,一聲巨大的吼聲驚得小酒和達一都捂住了耳朵。
一陣紅色旋風卷出一個強壯的金剛,金剛的怒吼聲在空蕩蕩的六合洞不斷回響,是寫卿的“怒·威壓”。
特別是距離暮昔之和寫卿近的那些紙人,怒吼的驚懼還圍繞著它們,它們全都轉頭去踢打寫卿了。
在金剛怒吼後是一聲無力的吼聲,“無力”那當然是對比剛才那紅色金剛的。
原來是玉香罕剛用五鬼迷亂抓過去的兩隻紙人被寫卿吼了過去,玉香罕氣得喊了出來。
小酒連講話的時間都不願意擠,拉著達一就踩著紙人去了禁製旁邊。
小酒特意落在附魂草人頭頂,她一腳踩翻那草人,與達一重重踏住它不讓它爬起來附魂。
現在要保護打禁製的暮昔之,還要保全扛紙人的寫卿,為此,陷仙劍碎片向下幾下把草人都割得看不出形狀來了。
可是到處擠滿了紙人,焦頭爛額的五個人被擠的分散了開來。
結果這樣反而好些,反正身邊沒有自己人,把紙人推下石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周圍沒有自己人,也就沒有了顧及,小酒盡力一揮陷仙劍碎片,竟然攔腰切斷了兩個紙人。
“小酒仙友好厲害!”剛射出一記勾陳的達一歡呼。
勾陳發出的陰陽魚能打直線上所有的目標,這一出手,竟打斷了他麵前四個紙人的手。
小酒語氣淡淡表揚道:“你也不賴,大概能敵暮昔之的十分之一。”
就算這語氣再平淡,達一依然很開心,隻要是表揚就是好的,以前他總是挨師傅和師姐的罵,現在至少有人表揚。
而且他也聽出小酒打趣暮昔之之意,這般冷淡平靜的冷幽默,好像比熱鬧的玩笑更讓人心頭發笑。
暮昔之聽到拿他打趣,第一反應就是想與他們對話,隻是禁製粘在紫炁劍上,他現在還沒有頭緒。
守禁護法又扔出十個驅役紙人,這紙人爭先恐後地來咬暮昔之持劍的手,一下兩下還好,多幾張嘴自然也是受不住的。
小酒見他皺起眉頭,可是自己又無法擠過去幫忙,她右手換了麟角筆在空中畫起符來。
符畫到一半,掐訣的左手突然被兩個紙人不斷往下掰,這會兒不能前功盡棄,小酒使出全身力氣保持左手動作。
隨著最後的口訣“凶穢消散,道炁長存,急急如律令!”念出,畫滿符咒的符紙圍著暮昔之轉了一圈,一堆紙人都被圈在了外麵。
現在寫卿和玉香罕二人與守禁護法周旋,小酒與達一基本能控製住這些紙人,就差暮昔之銷毀四方禁製了。
暮昔之反手握劍,又轉了一圈劍身,那禁製被帶得變了型,他才終於用力拔出了紫炁劍。
沒想到這四方禁製具有這般吹彈不破的能力,這樣如何是好,幾個人都是束手無策。
就一秒失神,守禁護法又丟下十個驅役紙人。
這樣無止境地做同一件事,並且看不到盡頭,讓小酒大為光火。
她朝天丟出玄真幡,幡旗的頂砸到了守禁護法虛無的臉上。
玄真幡落在守禁護法空蕩的腳下豎立,五個滾地雷劈裏啪啦炸開了來。
本來小酒隻是想打幾個紙人,結果雷球打在禁製上,禁製一下變得收緊,不似剛才那麽光線蓬鬆。
而且雷球消散,滾地雷上伴有的閃電卻一直在四方禁製上閃爍。
暮昔之見情況有變,一劍刺下去,剛才如何也切不斷、砍不傷的禁製,一下崩裂,碎落一地。
剛才還飄蕩空中要繼續丟出驅役紙人的鬼魅落地,空空如也,隻剩一襲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