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嫣紅的下落
喬才茹還沒反正過來,暮昔之趕緊幫玉香罕解釋:“這個玉香罕來自很遠的女兒國。
她和我們中原習俗不太一樣。或許,你是姓‘香罕’?”暮昔之看向玉香罕問道。
玉香罕自老夫人走後也就不再拘束,一屁股坐在小酒身邊的凳子上,“我沒有姓,我們都是河神所賜的孩子,不用凡人的姓。”
她又對小酒說:“我們去解決周宵的事情,再不去,周宵就要消散了!”
小酒看向暮昔之,玉香罕一把攬過她的肩膀,“你看他做什麽?他反正都是聽你的!”
玉香罕說完又瞪了暮昔之一眼,看起來再咋咋呼呼,還不是小酒說什麽是什麽。
本來就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小酒,見玉香罕的態度還這麽凶狠,她一把將這人的手拂開。
一邊的暮昔之卻是不同意,“什麽叫我聽她的?我那是對她的尊重,她……
她之前被鷹王擊傷,又一直忙忙碌碌沒有休息好,我是不想刺激她!”他想了半天,隻得了這一個借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與小酒商量做事,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事事都以她為先。
玉香罕“哼”了一聲,“我倒是隻見了你受傷,聽聞你在大糧倉也中毒了。”
然後她又假裝親昵地來挽小酒的手,“反正我們找河伯要人,隻要把嫣紅從龍門救出來就行了。”
達一見大家也都沒有個具體安排,提議道:“我們投票吧。”
玉香罕被小酒推開也沒在意,還阻止說:“投什麽票?不是說隊長說的算嗎?小酒答應了就行!”
她可不想人人都來插一嘴,現在隻要搞定小酒就行了。
暮昔之也打岔說:“若是去龍門水府,不可能光救一個嫣紅,這事兒……”
他還沒說完,玉香罕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知道‘香罕’是什麽意思嗎?”
“我怎麽知道。”暮昔之失笑道:“難道是凶狠的意思?”
玉香罕指著自己空空的脖子,“‘香’就是寶石,‘罕’就是金子。”
達一在一旁弱弱問:“香罕仙友你是說,你很寶貴?”
小酒幫玉香罕解釋:“就是她之前脖子上戴的那串寶石瓔珞項鏈。”
這時達一和暮昔之才恍然大悟。
暮昔之雙手抱住劍,冷冷站在一邊去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玉香罕走到他麵前,手背著認真說:“你欠我的,你必須要還!”
喬才茹卻過來挽住小酒剛才被玉香罕挽過的手,“今日老夫人大壽,你們千萬要留下來啊。
我家老爺這幾日一直在縣衙與張師爺商議運糧一事,我要替他打理內外事物,也有些忙了。
幾位貴人可不要因此覺得受到怠慢,怨我便不留下了。”
玉香罕連忙趕過來勸正在掙脫的小酒,“昨日也浪費了一日,東坡林不也沒跑。
我們今日用一日的時間解決周宵一事,很快的!”
小酒看著喬才茹挽著自己如水蔥一般的手指,最後抬頭說:“還是投票吧。”
“不不……”玉香罕堅決不同意投票。
小酒緊接著說:“我投今晚吃完酒便去龍門水府。”
“什麽?”暮昔之有些不可置信,“你怎麽轉了性子了?”
小酒回道:“周宵快要消失了,雖然事有先來後到,可也有輕重緩急嘛。但是先說好,總之就一日,別又尋了別的事來。”
她隻計劃了這一日,找到了嫣紅也好快些回來繼續天劫路。
暮昔之舉起劍對小酒說:“你總算有些人性了。”
“說不來話就不說!”玉香罕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塞到了暮昔之的嘴裏。
她可不像暮昔之胡說八道讓小酒改了心意。
其實暮昔之這話沒說錯,去救嫣紅、救周霄,小酒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動。
她把這些人都看作和自己一樣有血有肉的人,和她一樣在這天地中的一個,再也不是會消散的數據。
其實反過來看,她也是覺得自己是這裏的一份子。
這一天的周府十分熱鬧,老夫人常年沒有回石塘縣,親戚鄰居都很想她。
加上小酒和暮昔之等人的事跡已經傳遍了寧海縣與石塘縣,也有許多人慕名來看他們。
大部分百姓並不知道妖怪的事情,隻當是幾個小年輕不得了,為民除害,抓了不少壞蛋。
人們都要拉著他們聊天,小酒和暮昔之卻計劃好了接下來的去處,“我們是要去購買些藥材。
世間不論是怪事還是壞人我們通通都要一網打盡,準備些藥材,有備無患。”
吃酒的人們又是一通讚歎,有位穿著粗布衣裳的大爺過來拉了暮昔之和小酒,“來來來,陪老夫說說話吧。”
立刻有人將那老大爺扶走,“老太公,幾位英雄還有要事呢。”
那大爺像孩子一樣賭氣停下來,“我知道!我聽見了!我就是要告訴他們,回春堂的楊掌櫃今日送來的賀禮!”
老大爺顫顫巍巍地獨自往前走,自言自語道:“楊掌櫃用數十味珍稀藥材泡酒。
又請了老君派的鬼穀道人幫忙煉製,方得一瓶百年壽酒……”
老大爺越走越遠,暮昔之望著他的背影發了半天的呆,才說:“騙人的……”
師父長生不老不是因為酒,也不會煉藥,師父最鍾愛的是機關術。
本來被眾星拱月的暮昔之,突然就不開心了。
小酒發現了他的異樣,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在確定了幾人一定會回來吃酒席後,喬才茹才準小酒拉著玉香罕和暮昔之出了周府。
三人一路趕往石塘縣城隍廟,率先去找到了河伯。
玉香罕一見著河伯,立刻鬼鞭伺候,河伯嚇得躲在城隍神龕後麵都不敢出來了。
她大聲質問河伯:“你為什麽要百姓貢獻活人,搶走嫣紅?你作為神仙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你不覺得愧對百姓的信任?”
河伯頭都不探,隻躲在後麵解釋:“那是上一代河伯的事,所以才會被撤職,這、這與我何幹?”
小酒拂開城隍廟中掛的蓮心幡,“那你可知嫣紅的下落?”
河伯突然心生一計,“那些女人家的事我是不知道的,你們要不去問問我那小妾。
她百年前就是上一代河伯的侍女,這些事比我清楚。”
暮昔之拿劍敲了敲供桌,“既然是河伯,隻要是水裏之事統統歸你管,你管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