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看望廢帝
來到宮殿門口,看到之前攔住他的那名宮女,魏治洵定住腳步,對低頭跪在地上的宮女說道:“你對太後忠心,以後就跟在太後身邊伺候太後。”
說完,魏治洵帶著隨從離開慈寧宮。
除了那名被他特許留下來的照顧的宮女,慈寧宮內的其他宮人全部撤走,慈寧宮變得和沉寂無人的冷宮一般。
幾百禁軍包圍住慈寧宮,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從慈寧宮飛出去。
看著空寂無人的宮殿,太後頹然的呆坐在地上。
“魏治洵你好狠的心,哀家是先帝的皇後,你不能這麽對哀家,有一天哀家要是死了,哀家定要把你的罪行告訴先帝。”
曾經吃齋念佛的太後,在慈寧宮內像個瘋女人一樣,絮絮叨叨的數落著魏治洵的不是。
守衛在宮殿之外的禁軍們,聽著太後的數落,愈發覺得太後太不知好歹。
陛下好心放魏治庭一命,還將她奉為太後,給足他們母子麵子,可他們不僅不知恩圖報,還想著繼續生出禍端,妄圖扶植魏治庭。
其中有些人曾在魏治庭的手下辦事,見識過魏治庭的暴虐,他們恨透了魏治庭。
現在魏治洵是個仁厚的好皇帝,他們隻擁戴魏治洵。
所以,禁軍的權力緊緊掌握在魏治洵的手中,若沒有魏治洵發話,就算是禁軍統領也休想調動禁軍。
魏治洵調動禁軍,大動幹戈,再次將太後軟禁的消息不脛而走。
當天下午,正在府中沐修的高深,聽說了魏治洵和太後起衝突的事情。
高深才不管是不是休息時間,內心懷著為大魏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熱情,穿好官服,直接前去求見魏治洵。
柏輕音沒在宮內,魏治洵將更多的熱情放在處理政務上。
前去拜見的高深,在禦書房看到正認真批閱奏折的魏治洵。
“丞相,今天不是你沐修的日子嗎?怎麽有空進宮來找朕。”
“臣進宮是有事要啟奏陛下。”高深站著,目光直直的看著魏治洵。
在朝臣裏麵,也就隻有高深敢這麽跟魏治洵對視,其他人不敢,也沒有這個待遇。
即便是和魏治洵一起打天下的程鬆,也不敢這麽咄咄逼人的與魏治洵對視著。
魏治洵是他大哥,小弟哪裏敢在大哥麵前造次。
“你來求見朕,可是有什麽要事?”魏治洵說道。
“陛下派禁軍將太後居住的慈寧宮給圍起來了?”
“對,朕要給過她機會,她不安分守己,朕便用自己的手段讓她安分守己。”魏治洵說道。
“做得很好,對付這種不聽話的人,就該采取強製手段製服。臣覺得,僅僅將她圍起來還不夠,陛下還應該找個理由廢黜她的太後之位,她隻是先帝的皇後,又不是陛下的皇後,陛下不應該慣著她。”高深一板一眼的說著,嘴上說的話,全部向著魏治洵。
可在魏治洵聽來,這話怎麽聽都不太對勁。
“太後是先帝皇後,而且先帝在位的時候,太後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先帝對太後尊敬有嘉,朕奉她為太後完全是看在先帝的麵子上這麽做的。”
“陛下難道不是為了給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嗎?太後雖說是暴君的親生母親,但陛下對太後仁慈,是給天下人做出一個孝道為先的表率,陛下現在為什麽做不下去了呢?”高深問道。
“因為他辜負了朕的仁慈,妄圖顛覆朕的統治,想讓魏治庭那個昏庸無能的人繼續當大魏的皇帝,難道丞相也想讓魏治庭繼續當皇帝嗎?”
麵對魏治洵扣過來的帽子,高深不慌不忙的說道:“陛下覺得太後在危害您的統治,您有證據,但天下人不知道這個證據,你說天下人會怎麽看待陛下。”
魏治洵想了想,他用暴力手段,圍住慈寧宮,對太後宣戰,意味著之前他對太後的仁慈全部化作虛無。天下人興許還覺得他虛偽。
現在終於裝不下去,要對前任皇帝的生母下手了。
魏治洵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氣頭上,做出的舉動不妥。
“朕讓太後去宮外皇家寺院出家為尼,讓太後為天下蒼生祈福,丞相覺得如何?”
“可以,但不可現在送過去,等事情平息之後,再將太後送走。”
接著,魏治洵下令讓慈寧宮周圍的禁軍撤走,恢複慈寧宮的宮女那些。
一番操作,瞬間堵住了朝臣們的嘴。
第二天,想要上早朝說教一番的老臣,瞬間沒了下嘴的機會。
隱居在京城之內的魏治庭,收到太後送出的書信,一下頹然的倒在地上。
“主子,您怎麽了?”侍從關切的詢問魏治庭。
“滾開,不準碰我。”魏治庭惡狠狠的等著身邊的侍從。
“出去,滾出去。”
魏治庭的情緒難以控製,他又憤怒了。
愈發壓抑的生活,讓魏治庭變得無比消瘦。
那些人果然不可重用,魏治洵要對他下手了吧。興許會給他一杯毒酒,將他給毒死。
魏治洵躺在冰冷的地上,仰頭望著屋頂,他被魏治洵貶為庶民,失去一切的權力和地位,周圍全部是魏治洵的人監視著他。
他失去了自由,隻能在這偏僻無比的小院子裏麵苟延殘喘,每天吃著青菜飯,過著沒有盡頭的日子。
魏治洵的希望再一次破滅,他想到了死,拿起匕首卻沒有自殺的勇氣。
“哈哈哈……”魏治庭狠狠嘲笑著自己。
他連死去的勇氣也沒有,他怕痛。
日子壓抑,完全看不到希望,他卻還想卑微的活著,魏治庭在心裏鄙視自己。
不知道過去多久,魏治庭被一陣腳步聲吵醒,渾身冰冷的他從地上爬起來。
聽到敲門聲,魏治庭爬起來,以為是送飯的人來了。
魏治庭前去打開門,看到同父異母的兄弟魏治洵站在門口,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你是來殺我的嗎?”魏治庭問道。
魏治洵沒有回答他。
宮人將提來的好酒好菜擺放在桌上。
魏治庭看著桌上那些,他以前常吃到的山珍海味,身體十分誠實的冒出口腹之欲,他壓下咽口水的衝動,與魏治洵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