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氣暈丞相
柏輕音用過早膳,徐丞相那人古板老套,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霸著魏治洵。
平時自己做什麽,徐丞相也會站出來阻止。
不過徐丞相雖然古板了些,卻是實打實的有學問。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用了早膳,柏輕音剛進禦書房就聽韋治洵和徐丞相吵的不可開交。
她眉頭微皺,上前微微行禮:“陛下,徐丞相。”
徐丞相看到來人是柏輕音冷哼了一聲:“禦書房重地,娘娘這樣說進就進是不是太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了。”
柏輕音笑了笑:“我與陛下是一體的,陛下的江山便是我的江山,我看自家的東西,什麽時候還要經過您的同意了。”
徐丞相氣的臉色通紅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徐丞相一大早來禦書房,陛下還沒用膳就來見您,想必您也不是為了和陛下吵的臉紅脖子粗,有什麽事情大家不妨都冷靜一下,各退一步。”
魏治洵看著柏輕音,冷哼一聲:“朕肯退讓,徐丞相怕是不肯,那些世家子弟明明有才學,可卻不效忠朝堂,這算什麽?”
柏輕音將視線轉過去:“徐丞相,這件事情,您做的著實過分了些,您含辛茹苦培育了那麽多的才子,不是為了讓他麽寄情山水,碌碌為為吧。”
徐丞相臉色更紅了。
“你當老夫不想嗎?可他們不同意老夫能說什麽。”
“您是他們的夫子,他們效忠國家的思想都是從您這裏學去的,我相信您肯從中說幾句好話,他們定然會投身朝廷的。”
柏輕音坐在了徐丞相的對麵。
徐丞相是當年被皇帝派到這邊來的,他有能力有抱負,皇帝卻一直沒把他召回,後來他心灰意冷,辭了官。
魏治洵登基後,第一時間就請了徐丞相出山,徐丞相是出麵了,魏治洵本以為隨著他出麵,他身後那大批的才子也會歸順朝廷,但他卻錯估了這個人。
這個從踏入朝堂後,雖然說是在給朝廷辦實事兒,但是他也從不勸說自己的學子踏入朝堂。
魏治洵不懂,這個老東西到底是打的什麽算盤。
這件事情本來他不想驚動柏輕音,畢竟柏輕音忙著充盈國庫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是既然碰上了,那他也不會刻意避開柏輕音。
徐丞相吹胡子瞪眼,“老夫從進入朝堂的第一天就說過了,老夫這副老骨頭,效忠陛下沒什麽問題,可那群孩子還小,陛下自立為王,大魏的皇帝雖然沒有下令清除叛軍,可說不準哪一日,新帝心血來潮,就那麽做了,新朝根基淺薄,如何與泱泱大魏作對?
大魏介時碾死咱們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這話本不該一個臣子來說,但,但希望陛下能夠明白,臣不介意為國捐軀,但是他們還年輕,臣不想讓他們陪著臣一起死。”
柏輕音眉頭緊皺著,荒謬,這徐丞相未免也太過荒謬了。
她能理解徐丞相想要保護自己的學子,但不該是這這樣子的保護。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自己的怒氣。
“那您問過您學生自己的意願嗎?他們是否願意為新朝效忠?”
徐丞相:“自然是問過的,他們不願意!”
“那您在這其中又起到了什麽作用呢?您是否將這樣一番話,也說給了您的學生聽了呢?”
柏輕音忍著怒火問道。
“自然是要說清楚,說明白的。”徐丞相看著柏輕音。
“這是朝堂上的事情,你一個女人懂什麽?女人就該在閨房裏繡繡花。”
“徐大人,恕我不敢苟同您的話,什麽叫女人就該坐在閨房裏繡花,大漢朝的呂太後,則天女皇,花木蘭,這些也是女人,可是這些卻做到了許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您在這件事情的立場上本身就存在偏見,給您的學生灌輸了不正確的思想,我問您,新朝建國兩個月,您可曾在什麽地方見到叛亂?”
柏輕音知道,這個老頭頑固的很,若是今日不說動他,怕是他的那群學生,進了朝堂,一時半會也不會心悅誠服。
他們隻會覺得,魏治洵和自己逼迫了他們的老師,他們會想要反抗,會給魏治洵添亂。
我這不是柏輕音要的結果,柏輕音要的是一群給韋治洵分憂解勞的人。
“哼,那又能證明什麽,難道大魏不是隨便出點兵就能將咱們圍剿了?”
柏輕音看著眼前這個老頭,眼裏全是失望。
“我對陛下治國的方式很自信,對自己很自信,結果您自己卻已經跪下了,我冒昧地問一句,您既然覺得新朝處處不如大魏,那您為什麽不的大魏做官?為什麽要在新朝等死呢?
要不您去您夢寐以求的大魏吧,我看那裏很適合您呢,畢竟在您心裏,沒有什麽國家能夠戰勝大魏吧,就算是見到了,您也要選擇性的裝瞎。”
“你,你一派胡言。”徐丞相沒想到柏輕音竟然能夠一針見血地戳出他心裏的聲音。
“我是在一派胡言還是說中了你心裏的想法,你自己心裏清楚,新朝不需要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叛徒,恕我直言,將來大魏若真的舉兵來犯,您這種就是最先站出來投向的。”
“徐丞相,您回去冷靜一下吧,這幾日就不用上朝了,您可以騎著馬,去看看,去看看陛下治理的土地是什麽樣子的,是蒸蒸日上,還是百姓怨聲載道,不要活在自己可悲的世界裏,去讓你的眼睛帶你去見見這個真實的世界。”
柏輕音的聲音不大,很溫柔,可就是這樣的聲音,硬生生將徐丞相氣暈了過去。
魏治洵看著柏輕音,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別說,柏輕音這樣一番話,懟的可太爽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糟老頭子還怎麽囂張。
不過該給徐丞相請太醫還是要請的。
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對柏輕音的名聲也不好。
他掃了一眼屋裏的人。
“今日的事情若是敢傳出去半個字,小心你們的腦袋。”
即便魏治洵三令五申,但這件事情還是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