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學習政務
柏輕音按摩的手法很好,很輕易就趕走了魏治洵身上的疲勞。
他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安靜。
“娘子,我今天才知道,做皇帝原來這麽難。”
在柏輕音的麵前,他總是會輕易露出最脆弱的一麵。
“沒有誰是天生會的,況且陛下也沒在這方麵培養過你,做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柏輕音看著魏治洵。
他知道,魏治洵這段時間的狀態並不算太好,可他一直在撐著。
父親死去,兄弟背叛,這些對他而言都是打擊。
況且平城關的情況雖然比大魏好許多,可整體情況卻算不得太好。
現在年關剛過,接下來就要準備春耕的事情。
因為去年遭受了撻子的騷擾,平城關大部分的男丁都被派去戰場殺敵,剩下的人力資源都太過薄弱,商業也因為戰爭被摧毀了大半。
一切都百廢待興,要想將平城關恢複往日的繁榮,這其中怕不是要費一番功夫。
想到此,柏輕音也是感到壓力巨大。
“娘子有什麽想法嗎?對現在的平城關。”
柏輕音想了想:“士農工商要全麵發展,可人力卻太過薄弱,軍隊的養護也需要巨大的銀錢,咱們的錢,養不起這樣龐大的軍隊。”
這話很傷人,卻也是實話。
魏治洵點點頭,“是,現在最需要的是銀子。”
柏輕音抿唇,她之前建立的鋪和各種連鎖店都是開在京城以及其他的城市,平城關這邊稍有涉獵。
隻有兩家火鍋店,和一家雜貨店,想到此,柏輕音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他們現在太缺錢了。
“我們可以鼓動士兵與本地人成親,發展農業。”
必須要先將農業發展起來,不然周圍其他國家斷了他們糧草,他們真就完了。
魏治洵點點頭:“我也這樣想過,可這些將士怕是不會願意這麽做。”
當了那麽久的兵,為的就是建功立業,誰會願意一聲不吭地離開戰場。
柏輕音想了想:“沒讓他們退役,隻是鼓勵發展,願意去種田的,多發放一份補償金,同時我會去做點生意,把平城關的貿易先恢複了。”
說話間,柏輕音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
魏治洵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柏輕音從開始一直陪著自己,她一直從旁協助自己做一些瑣碎的事情,也忙碌了一上午了。
“先去吃飯,我今日安排廚房做了火鍋。”
柏輕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什麽是時候囑咐人去做的?我都不知道?”
魏治洵親了親她的臉頰,沒說話。
他就是再苦再累,也不能讓柏輕音和他一起受委屈。
魏治洵新手上路,雖然這一路磕磕絆絆,但好在他是個認真好學的人,在柏輕音的從旁協助下,他在一點一點地將平城的權利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正月剛過,魏治洵便將大部分的兵將派遣去下去種田了。
剩下的少部分則是繼續操練,以備不測。
平城地大物博,柏輕音從來的時候就想沿著周圍走走看看了。
畢竟她這次不打算小打小鬧,準備迅速恢複周邊貿易,了解整個平城及周圍城鎮的情況是必然的。
和魏治洵說過了這件事情後,柏輕音換了衣裳,帶了幾個魏治洵的心腹,騎著馬從平城出發。
七日的時間,柏輕音風塵仆仆地回來。
剛一回來,魏治洵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話,柏輕音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平城的貿易比柏輕音想的要落後的太多,明明這裏什麽都不缺,可就是因為戰亂,沒有商販敢再來這附近經商,加上近些日子,平城成了魏治洵的地盤,讓那些原本準備回來通商的商人又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錢好賺,可命隻有一條。
他們可不想著因為做點生意,就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柏輕音在書房寫寫畫畫了一下午,從中午直到日落西山。
魏治洵進來的時候,她人已經累到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眼底帶著厚厚的烏青,桌子上是攤開的紙張,地上也散落了許多。
魏治洵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張,粗略看了一眼,是接近邊關的一個小鎮,上麵寫著那地方盛產皂角,缺少什麽。
撿起另一張紙,上麵寫的也是大同小異的東西。
他撿了十多張都是同樣的東西,但將這些細小的東西串聯在一起,他很輕易就會想明白,柏輕音想要做什麽。
其實柏輕音之前就提過這件事情,隻是他太忙,加上對政務不熟悉,並不能幫助柏輕音太多。
時至今日看著柏輕音自己親自走訪,親自將這一切寫在紙上,魏治洵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彎腰親吻柏輕音的額頭,他的娘子,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她雖然不會待在閣樓裏繡花彈琴,可是她有著不輸於男子的胸懷氣魄和遠見。
這樣的柏輕音,讓他怎麽不珍惜。
將柏輕音的手稿收拾好,他輕輕抱起了柏輕音。
比起離開的時候,柏輕音的身體輕了很多,他看的出來,柏輕音的確也很困了。
這樣被自己抱起來都沒有醒來,將她放到床上,他親自打了水,給柏輕音擦拭臉頰,末了,自己脫去外衫躺在了柏輕音的身側,將人摟再了懷裏,安心地閉上眼睛。
柏輕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揉著眼睛,看著婢女端著水進來,柏輕音的大腦卻依舊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書房嗎?怎麽回到房間裏的?
“主子您醒了,陛下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過,不讓奴婢吵醒您,您現在起床嗎?還是再睡一會兒?”
柏輕音看著軟和的被褥,她很想倒下再睡一會兒,但想到魏治洵現在忙碌的樣子,她搖搖頭:“不睡了,準備早膳吧。”
剛洗完臉,坐在妝台前,魏治洵人已經回來了,從婢女的手裏接過犀角輸,替柏輕音一下一下地梳著頭發。
他做這件事情很自然,像是已經融入到骨子裏了。
柏輕音也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婢女站在一旁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