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故意找茬
將蕭條的雜貨鋪落了鎖,儒雅的男人看對麵往來不絕的鋪子,慘笑一聲。
同樣都是雜貨鋪,同樣都是人,可鋪子和鋪子之間,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即便不想承認,封銘軒也不得不承認,他心裏是嫉妒柏輕音那日進鬥金的鋪子的。
想著再過兩日又要交租金了,而這個月的盈利……
“所以啊,以後可千萬不能買柏初音那個破鞋店鋪裏的東西。”
女人尖銳惡毒的聲音入耳,柏初音這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朝那三個女人走去。
“對,絕對不能賣柏初音的東西,不知道姑娘叫什麽,要不是你啊,說不定我們還一直被那醃臢玩意蒙在鼓裏。”
蘭巧本來想說自己的名字,但是想到自己的鋪子在鎮上已經是人人喊打的地步了,蘭巧到了嘴邊的話又轉了個彎兒:“我叫什麽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那小賤人害慘了。”
她這話引起了兩個女人的同情,“這種惡毒的奸商就該去死,她死了才好,不僅她死,她兒子也該死,一個女人不知羞在外麵拋頭露麵也就罷了,竟然還這麽惡心。”
三個女人越說越起勁兒,封銘軒終是忍不住打斷了他們。
“姑娘,聽你這麽說,柏初音那女人著實惡毒,可是話又說回來,她人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可跟她賣的東西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封銘軒開了幾年的鋪子,生意雖然沒什麽起色,可生意場上該會的,他都一樣不落。
自然他套起話來,也顯得很是自然。
蘭巧一聽這話,馬上便急了眼。
“你怎知她賣得東西都是好的,我告訴你,那個爛女人賣得東西根本就是以次充好,不信你去問問,在她家鋪子裏買過東西的人,有幾個說好的?”
蘭巧嗤笑出聲,當初柏輕音懷孕生產,鋪子都交由她打理,她從中撈取利益,用的什麽樣子的貨,她還不清楚。
“可也沒見幾個說不好的。”封銘軒也清楚,柏輕音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若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可不想給人做出頭鳥。
蘭巧想著柏輕音最近顧著行館的生意,應該也顧不上鋪子裏的生意,她詆毀起來愈發的肆無忌憚:“這位公子,你若是不信便去她家鋪子裏買東西來瞧瞧,看看是不是真如我所說。”
封銘軒起初還有疑心,可看蘭巧這般篤定,他那點點的疑心便也煙消雲散。
“那姑娘能否告知,她家鋪子有什麽東西有問題,日後我也好避開。”
其餘大媽跟著點頭:“就是就是。”
“哼,這還用我說嗎?當然是全部了!”
柏初音,我不好過,你的日子也別想著好過,我要讓你知道,算計我蘭巧的狹長。
封銘軒聞此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街角離開的時候,封銘軒的眼中全帶著難以遮掩的欣喜,若是柏初音鋪子的東西真有問題,他可以利用此大做文章。
所以還沒回到店鋪裏,封銘軒便叫來店裏的小廝。
“你去柏輕音的鋪子幫我買幾樣東西回來,隨便買幾樣就可以了。”
說著,封銘軒無比大方的從兜裏掏出一塊碎銀子扔給了小廝。
小廝哪裏見過自家掌櫃的如此大方,想到老板說的隨意幾樣,小廝想了想,挑了柏輕音鋪子裏賣得最好的幾樣回去複命了。
看著桌上的布帛和漂亮的瓷器,封銘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次日,柏輕音算完賬,剛準備逗弄一下搖床裏的嘟嘟,外麵便響起一陣喧囂。
抱著孩子走出去,柏輕音便看到幾個陌生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前麵大喊大鬧,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那女人將上好的棉布扔在地上,“叫柏輕音出來!”
另一個女人也跟著叫:“對,叫柏輕音出來,不把柏輕音叫出來,同樣的價格,你看看你家賣的什麽東西!”
看著被兩個女人說的不知如何還口的韋治洵,柏輕音將嘟嘟塞過去,自己走到了前麵。
“兩位不妨消消火,是我家賣的東西有瑕疵嗎?”
胖一些的女人聽聞此言瞬間瞪起眼來:“這棉布,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
女人將棉布遞給柏輕音。
柏輕音確認過後認真點頭,“的確是我家賣的。”
她一點頭,那女人便機關槍似得叭叭個不停。
“同樣的布料,你家比封家雜貨店買的東西貴了三文,而且你這布,重量也不對,還有這瓷器,同樣的價格的瓷器,你家的鋪子裏賣出來的東西為什麽輕那麽多,你肯定是偷工減料了。”
“哼,今天要不賠錢,要不咱們就去見官。”
封銘軒躲在人群之中,看著兩個女人賣力的演出,這一兩銀子花的值,這兩個女人這麽鬧下去,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柏初音的名聲就臭了。
縱觀整個鎮子,除了柏輕音的鋪子,沒有別的鋪子會對自己的生意造成影響。
隻要柏輕音倒了,他的生意也就好做了。
雖然這樣做有些齷齪,但生意場上就是這樣,心善之人做不了生意的。
韋治洵在柏輕音身後看的著急,他家鋪子的東西沒問題,這些貨源可都是他娘子一家一家比量定下的最好的貨物,怎麽會出問題呢?
“娘子……”
他剛想說話,站在人群之中的柏輕音開口了。
她拿起女人手裏買的布,“這位夫人所言不差,我家的棉布的確要比旁人家的布帛輕上許多,但料子去是半點不差。”
“你自己都承認輕了,還不承認是用料不好?”
“這位夫人,你大概忘記了,我們這匹布在宣傳的時候,就表明了它貴的,理由,就是因為他比別的布帛更輕,更透氣,穿在身上更舒服,這布完全沒問題,至於這瓷器比其他的瓷器輕也是同樣的道理。”
“詭辯,你這是詭辯。”
女人看著柏輕音,自知說不過她,可畢竟雇主給了錢,即便說不過,她也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看來這位夫人是不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