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食惡果

  蘭巧學來柏輕音的方法,依葫蘆畫瓢,想把客人搶回來。然而收效甚微,她整日坐在那裏,也不見有人來。


  兩天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到她麵前,啪的一聲,把契約書拍在她麵前。


  蘭巧悚然一驚,嬌聲笑道,“原來是王掌櫃,是需要找幫您幹活的人嗎?”


  “你前一個月帶給我的工匠跑了,耽誤我的生意,按照契約書上的內容,你要翻倍賠償的。”王掌櫃直截了當,“我是來找你要賠償的銀子的。”


  蘭巧迅速的掃了一眼契約書,因為她抬價,現在賠償給王掌櫃的,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她眼前一黑,隻想把這契約書撕了。


  王掌櫃耽誤了生意,哪裏會放過她,“廢話不多說,你今天要是拿不出銀子,我就被你這裏砸了。”


  “王掌櫃,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給你帶去的工人,都是人品極好的。”蘭巧神色討好,刻意挨著他坐下,想利用美色,把這事揭過去。


  誰知王掌櫃更生氣了,用力把她推開,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惡狠狠地俯視她,“說到工人,我差點就忘了。”


  “我要的是手腳勤快,力氣大的人。”王掌櫃幾乎把契約書摔到她臉上,“你自己說說,你送來的是什麽?好吃懶做,光從我這裏拿工錢。”


  王掌櫃撫了幾下被氣的上下起伏的胸口,“現在立刻把銀子拿出來,這事就算了,不然就隻有官府見。”


  之前蘭巧為了賺到銀子,以次充好,故意抬價,迫害他人。在這個時候,通通都報應到她身上了。


  她被王掌櫃嚇得一愣一愣的,忙不迭的把銀子給他,眼神陰暗問道,“這些都是柏輕音挑唆的?”


  拿到賠償的王掌櫃語氣稍有好轉,“這個她有什麽關係?”


  蘭巧明顯不信,還想繼續套話,就聽他緊接著補充說,“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以後就直接去她的行館,也好過找你這樣的野路子。”


  柏宿從賭坊回來時,看也沒看頹然坐在地上的蘭巧,而是進去翻箱倒櫃,卻沒找到銀子。


  “銀子放哪裏了?”柏宿陰著臉,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提起來。


  咳咳咳!

  “你,你先,放開我。”她因呼吸不暢,臉色白了幾分,斷斷續續地把一句話說完。


  柏宿狠狠一推,蘭巧猝不及防摔到地上,額頭磕到旁邊的桌子,瞬間就鮮血橫流。


  “我要銀子。”柏宿對她的傷視而不見,逼著她把銀子交出來。


  “銀子早就被你拿去賭坊了。”蘭巧臉上是血,硬生生擠出一個猙獰的笑,看上去格外可怖。


  聽說沒有銀子,柏宿怒氣暴漲,發狂似的把她打的鼻青臉腫。直到蘭巧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時才停手。


  “三天內,你要是沒賺到銀子,你就等死吧。”柏宿說完就出去了,他還急著去賭坊。


  蘭巧躺在地上,神色晦暗不明。眼神陰鷙可怕,嘴裏念念有詞,“柏輕音,是你害我的!”


  她偏執的認為,現在她所有的遭遇,都是柏輕音造成的,絲毫沒念過她的恩情。


  翌日,柏輕音一大早就到了行館。客人還沒一個,卻見蘭巧娉娉婷婷的,步履款款的走過來。


  “你來做什麽?”柏輕音神色不悅,將不歡迎三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蘭巧抬頭望著比她那鋪子要氣派不少的行館,杏眼中劃過嫉妒。


  “趕緊走吧,別擋著我的生意。”柏輕音直接下了逐客令,

  蘭巧充耳不聞,笑容乖巧的走到她麵前,“姐姐,你是我的師傅,我來看看你的行館,這有何不對嗎?”


  都撕破臉皮了,她還能繼續裝,柏輕音厭惡至極,轉身就走,一眼都不想多看。


  蘭巧站在行館看了半天,發現沒有人搭理她,總算是離開了。


  柏輕音暗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蘭巧怪異的舉措讓她十分困惑,“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娘子要當心。”韋治洵對蘭巧已經沒有任何信任,認定她來行館,必定是在想陰損的招。


  事實上,韋治洵猜的八九不離十。蘭巧從行館回來之後,花了一天的功夫,把她的鋪子修繕的和行館一模一樣。


  然後又打著是柏輕音徒弟的名聲,打算重新開張。


  剛開始,還真有不明真相的客人,蘭巧的生意竟然慢慢好轉了。


  這事傳到柏輕音耳中時,她被蘭巧不要臉的做法氣笑了。


  “幫去找幾個流竄的小混混。”柏輕音嘴角抿出冷笑,


  她把這事交給韋治洵,“告訴他們,隻要一天之內,讓所有人都知道蘭巧所作所為,我就會和他們一兩銀子。”


  有銀子的驅使,不過半天不到,客人氣衝衝找到蘭巧,要求把銀子還回來。


  柏輕音抽空來看了一眼,瞧見蘭巧不甘不願把銀子還回去時,彎眸笑了。


  拉著韋治洵的手,眼角帶著小小的得意,“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臉再利用我的名號。”


  “娘子很厲害。”韋治洵毫不吝嗇誇讚。


  柏輕音被誇的臉上染了紅,低頭心情愉悅的笑了起來。


  蘭巧的手段再次被柏輕音識破,這次她的生意徹底沒了,之前賺到銀子也都賠了出去。


  眼看著一天不如一天,柏宿沒有銀子,還不上賭債,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偏偏蘭巧和一個木頭似的,賺錢的能力比不上柏輕音的十分之一。


  他越想越氣,把喝了酒的碗摔到地上,狠狠地踹了蘭巧一腳,嘴裏不停罵道,“廢物!明明是柏輕音的徒弟,卻什麽都沒學到。當初就應該把你賣到青樓,沒用的賤人!”


  “老子要是還不上賭債,遲早把你交出去抵債。”柏宿滿嘴酒氣,下手越來越重。


  “你自己欠的賭債,憑什麽讓我還?”蘭巧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柏宿甩了一巴掌,“不要臉的賤人,是你非要跟著我的,難道這麽快就忘記了?”


  蘭巧被打的腦袋發暈,死死的盯著柏宿醉醺醺的背影。她突然就想起剛被柏輕音收留時,眼角一顆悔恨的淚珠慢慢滑落。


  她現在恨死了當初見錢眼開,目光短淺的背叛柏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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