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就是個廢物

  無奈,最終韋治洵妥協,而柏輕音將頭發梳成男子模樣,加之一身寬鬆男子衣裳掩蓋住脹大的肚子,按照韋治洵所說路線到了集市。


  集市上人來人往,柏輕音選了個地方便開始觀察往來人士衣著相貌。


  期間有幾個人過來問價,柏輕音皆是不輕不重的回答,絲毫沒有要賣的模樣,直到一個膀大腰圓的婦人過來,身邊跟了個丫鬟打扮的妹子。


  “小子,這狼皮怎麽賣?”


  婦人伸手一指,露出一截透綠,柏輕音前世作為一個連續蟬聯銷冠的銷售,頓時認出這是上等的翡翠手鐲,當即有了精神。


  柏輕音裝模作樣伸出五個手指。


  那婦人一瞧,樂了,“五百文?”她搖了搖頭,“小子,看你年紀輕輕,當真信口雌黃。這樣吧,我不同你計較,四百文收了如何?”


  聞言,柏輕音不緩不急一笑,五根手指往前一推,“五兩!”


  婦人不可置信看著柏輕音,最終吐出二字,“憨貨!”說罷轉身要走。


  柏輕音清了清嗓子,“這狼皮當得起五兩,這位夫人不如聽我說上一說?”


  婦人步伐一頓,確實好奇這如何當得起,當即昂起下巴,作洗耳尊聽狀。


  見此,柏輕音心裏有了幾分計量,將狼皮撿起展開,卻是個奇怪模樣,若是現代人見了定能知曉這是收腰,可古代沒有這玩意兒。


  見得婦人一臉迷惑,柏輕音展顏一笑,“夫人可知這是什麽?”對方自然不會知道,柏輕音不等她說話,繼續道:“此物名為束腰,穿上它,可瘦身塑形,美化女子儀態,效果立現!”


  這狼皮彈性十足,便是放在現代這也是好東西,可古人不重皮草,柏輕音隻好另辟蹊徑,她料定這婦人聽見瘦身二字會動心!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往今來亦是如此。


  “此話當真?”婦人聲音小了幾分,眼睛滿載欣喜,可巧了,最近家中那位總叨叨她肥,這下可好。


  “那是自然,無效包退!”柏輕音拍拍胸脯打包票,“隻要夫人足夠舍得,這皮子穿上,必定驚豔四方!”


  “銀子都是小事。”婦人歡喜接過狼皮,左看看右看看,又向柏輕音詢問如何穿,待柏輕音講解完,婦人大手一揮,“香兒,給銀子!”


  丫鬟香兒都傻了,這什麽狼皮,竟值得五兩?五兩可夠一車了!


  “愣著做什麽?”見香兒不動,婦人冷了臉。


  香兒趕緊掏錢,柏輕音笑的眉眼彎彎,“多謝惠顧!”


  賣了狼皮,柏輕音拿著銀子去買了袋米,扯了布匹為自己和韋治洵各定做了兩套衣裳,想想又去切了幾大塊肉回家,回到家累了一身汗,索性肚子裏的孩子不鬧,柏輕音休息片刻便開始做菜,多的肉醃製了掛起來。


  ——


  韋治洵回家時聞到陣陣香味,趕緊將自己砍回來的苞穀往地上一扔,人就聞著味兒找到了柏輕音。


  定眼一看,謔,幹淨白嫩的米飯,還有散發誘人香味的肉!“輕音,這是誰拿的?”


  這無疑是胡話,這米和肉,附近幾家可都是逢年過節才吃的上的,柏輕音轉頭朝他一笑,“我賣狼皮得的呀!”說罷,她洗洗手擦幹,從兜裏掏出剩餘的銀子,“諾,這還有剩的呢!”


  韋治洵驚呆原地,“賣出去這麽多?”


  見他憨憨的,一張俊臉滿是汗水,她笑道:“是啊,等會再慢慢跟你說,現在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把菜端出去,柏輕音看見了地上散落的苞穀,韋治洵見她盯著,便道:“今日采完草藥,想著家中沒有吃食便砍了些回來。”


  “哦。”柏輕音麵上不甚在意,心裏卻在計量著,這苞穀能不能加工一下,賣了換錢……


  吃過飯,一整個下午柏輕音都在琢磨苞穀怎麽搞,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晚膳過後,柏輕音便開始發困,早早歇了,韋治洵安安靜靜的陪著,像隻乖巧的大狗。


  ‘哐當!’


  半夜忽然外間傳來輕微一聲,韋治洵瞬間睜開眼。


  隻見黑暗中,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躡手躡腳準備離開,韋治洵麵色一冷,毫無在柏輕音麵前的溫順無害,他迅速落地,對著那人便是一腳踹過去,接著用自己完好的手將對方身體反剪!

  “啊啊,疼疼!”那賊人嗷嗚大喊。


  聲音過大,韋治洵趕緊去堵他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柏輕音已然被吵醒,“怎麽回事?”


  燭火被點亮,柏輕音披了衣服過來,看見憑空多出來的一人,瞬間有些眼熟。


  “妹,小妹!”柏宿看見柏輕音,當即嚷嚷著要掙脫桎梏。


  韋治洵認出賊人是柏輕音的大哥,當即力道鬆了不少,柏宿趁機掙脫,看著韋治洵麵露得意之色。


  “你半夜過來做什麽?”柏輕音卻是麵無表情,她知道原主確實有個大哥,但不學無術的賭徒,用她的話說就是垃圾一個!

  “這不是看妹夫有金穗子,大哥我最近輸了些小錢,就過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值錢玩意兒。”柏宿不在意的說道,仿佛理所應當,說完又鼠頭鼠腦的四周看了一遍。


  “哦。”柏輕音點頭,“你算什麽東西?”


  “什麽?”柏宿驚了,向來膽小聽話的小妹怎麽會這麽跟自己說話?

  “你有種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柏宿威脅道,當初在家時他就經常讓柏輕音替他背鍋,不然就打,從來都是打到哭著跪著求他為止。


  柏輕音食指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我說,你就是個廢物!身高不夠長得醜還窮,不會賺錢隻會賭錢,還十賭九輸,還有一次大輸特輸!吃爹娘的住爹娘的還吃裏扒外,跟蛀蟲有什麽差別?”


  “你你你!”柏宿被這麽一連串的連罵帶貶,氣的喘氣都不勻了,抬手就想對著柏輕音的臉扇下去,誰知道被韋治洵抓著,動彈不得。


  而柏輕音還在喋喋不休,步步緊逼,“你什麽你,結巴?真是蠢貨,到頭來一把年紀連媳婦都娶不上,還有臉到你妹夫家偷東西,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柏宿被說的一文不值,再厚臉皮也遭不住了,恨恨看著柏輕音,又自知韋治洵在一旁,自己打不過,隻咬牙切齒離開,撂下一句,“你給老子等著!”


  話剛說完,天空便是一道閃電,頓時滿屋亮堂,緊接著轟隆隆一聲巨雷!柏宿剛出門就被驚雷嚇得抱頭鼠竄,狼狽至極。


  “要下雨了。”韋治洵忽然道。


  柏輕音無語,下雨有什麽,又不是沒見過!


  等等,這是茅草屋!還是破舊的,下雨的話豈不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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