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不是你娘
“娘子……”韋治洵不敢直視柏輕音的目光,小聲的開口,“為夫帶你回家吧……”一邊說著韋治洵一邊小心偷看著柏輕音,仿佛緊張至極。
柏輕音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裏,麵若死灰。
她可是看臉的始皇,對皮相要求極其嚴格,麵前的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沒等到柏輕音的回答,韋治洵偷偷抬眸,卻見柏輕音瓷娃娃一般一動不動,以為她哪兒不舒服,忙上前,“娘子,你可是身子不適?”
不適,非常不適!
“你別叫我娘子!”柏輕音咬牙道。
韋治洵一愣,目露疑惑,見得柏輕音眼神堅決,便生生將疑問咽了回去,但見夜色將晚,涼風習習,且柏輕音方才又浸了水,如今冷得瑟瑟發抖。韋治洵舔了舔幹澀的唇,“好。”
末了又眼神擔憂,伸手要替她擋風,“我們回家吧?這兒冷。”
見得他小心翼翼的對待自己,柏輕音臉色稍緩,“嗯。”
得到回應,韋治洵如同孩子般露出亮白的牙齒,笑意盈盈,“我抱著你。”
——
柏輕音被帶到了一個小小的破爛茅草屋裏麵,堪堪隻一張草杆鋪成勉強看出是床,一張發黑的缺角‘桌子’,和一條拚湊起來的長凳便組成了一個‘家’。
此刻她看著韋治洵滿屋子的翻找,一隻手已然捏了半截紅蠟燭,他麵色著急,忽的一番,喜上眉梢,“找著了。”
原是找另一根紅燭。
韋治洵歡喜的將紅燭點燃,屋子頓時亮堂幾分,有了幾分喜氣,他下意識的回頭看柏輕音。
“……娘……你衣裳濕了。”韋治洵臉色微紅。
此話逗得柏輕音沒忍住笑,“噗嗤,我可不是你娘。”
許是柏輕音笑的嬌豔,韋治洵竟看著柏輕音失了神,待柏輕音收了笑,他才慌張移開視線,“我,我給你找幹爽的衣裳。”
沒有女子的衣裳,韋治洵隻能拿自己早些年小件些的衣裳給她……
“喂!你幹什麽!”柏輕音臉色大變,緊緊揪著自己的衣領。
韋治洵被她一聲吼得手足無措,幾乎結巴,“我……我給你換衣裳。”
柏輕音死死的抱著自己,聲音冷淡,“不用,我自己可以來。”
感覺到柏輕音的抗拒,韋治洵神色有些受傷,嘴唇張了張,委屈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點了頭,“好,給你。”說罷,他將衣裳放下,轉身從櫃子裏抱了一床破舊的棉絮出來。
“我就在外麵,你有事喚我一聲便好。”臨出門前,韋治洵說道。
見得他如此神情,柏輕音略有懊悔,自己似乎反應過激了,好歹對方確實是自己的相公……
但她怎麽能接受,她在現代連個開寶馬的男人都看不上,現在居然嫁給了一個村夫?
破門吱呀關上,韋治洵出了外麵,柏輕音慢悠悠的換了衣服,身體疲憊的很,卻睡不著。
太真實了,這一切都不像做夢,柏輕音忍不住掐了自己的一把。
臥槽!好痛!
後半夜。
柏輕音胃裏一陣翻湧,趴在床邊陣陣幹嘔,似乎連膽黃都要吐出來。
“要命了,這孕吐也太特麽難受了吧……”又一陣幹嘔過後,柏輕音有氣無力的吐槽。
眼下這茅草屋一片狼藉是不能呆了,稍微緩過神,柏輕音披了衣裳打開門,結果又是一陣反胃。
她趕忙跑向茅草屋十幾米處的小樹林,扶著樹幹便哇啦啦的吐了起來。
酣暢淋漓。
柏輕音氣若遊絲虛虛撐著身體,歇了片刻打算回去,不料抬眸便對上一雙幽幽發綠的眼睛!
“嗯?誰家的狗?”柏輕音眯了眼睛想湊前去看。
誰知那‘狗’一躍而起!
柏輕音一下沒踩穩栽倒在地,恰好避開攻擊!
距離近了,柏輕音這才看清楚,這哪兒是狗啊,分明就是一隻惡狼!
那狼死死的盯著柏輕音,摩挲著爪子蓄勢待發,柏輕音額頭蓄滿了汗,心裏直道,完了完了。
便是此時,狼猛地一壓身體,彈跳而起直撲而來,柏輕音笨重的身體根本躲不過,嚇得閉了眼睛……
疼痛沒有傳來,柏輕音睜開了一隻眼,卻見麵前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安心的熟悉。
韋治洵手裏拿了根大棍子對著狼,扭頭對著懵逼的柏輕音道:“躲在我身後,找準時機就跑。”
柏輕音抬頭看他,“那你呢?”
但韋治洵來不及回答他,狼受了刺激已然發了瘋開始進攻。
“啊,小心!”柏輕音稍探出頭去,便見那狼竟聰明的很,懂得虛晃一招,變了方向衝過來!
狼對著韋治洵的手臂就是狠狠撕咬,柏輕音都幾乎能夠聽見皮肉撕裂的聲音,還好韋治洵反應也快,當即對著狼頭就是足力的一棒!
這一棒敲得狼腦袋暈了,韋治洵顧不得疼痛,趕緊繼續朝狼身上砸,終於,那狼沒了聲息,已然死幹淨了。
韋治洵回頭一看柏輕音無事,驟然放鬆,脫力的坐在地上,這才感覺到手臂傳來徹骨蔓延的疼痛。
“你,你的手。”柏輕音嚇壞了,趕緊步伐蹣跚跑到韋治洵身邊,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都不敢碰,眼睛不受控製的熱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剛才驚險的一幕幕都在告訴柏輕音,她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到了古代社會。
“無事,你,別哭。”見著柏輕音哭成了淚人,韋治洵也心疼,想要伸手給她拭淚,可手疼的讓他說話都難,但他還是笑著開口,“我不疼,你別哭。”
怎麽可能不疼啊,那麽大的口子,活生生撕下來一塊肉,柏輕音淚水模糊了雙眼,她對他態度那麽差,值得他這麽拚命護著嗎,這人是傻的吧!
“傻子!……我給你包紮。”柏輕音擦了眼淚,吸吸鼻子。
還好這家窮破是窮破,好歹還有點藥草,柏輕音沒有包紮的經驗,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抬頭卻見這傻子還沒心沒肺的笑。
柏輕音瞪他一眼,“還笑,感覺不到疼?”
“不疼,你真好。”韋治洵真誠開口。
無語,真是個傻子,也不看看誰連累他的。
‘咕嚕嚕……’
柏輕音緩緩看向韋治洵的肚子,“你餓了?”
韋治洵臉頰微紅,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柏輕音果斷起身,繞著找了一圈,結果隻找到一根胡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