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新的圖騰
“老板，來兩碗陽春麵。”
九裏食肆攤販最多、也是最繁華的一條街上，孫啟山施施然的坐在街邊，手裏握著略帶破舊的茶壺，伸手召喚忙著下麵條的攤主。
“來嘞！”
有客上門，攤主顯得很熱情，笑容燦爛。
“這家麵的確不錯。”
孫啟山端起茶壺給高驚雷到了一碗，茶湯清澈，可味道卻隻是一般。
“這裏的茶葉都是價格低廉的碎末，幸好水質卻不錯，所以喝起來尚算能入口。”
高驚雷斜乜他一眼，輕笑：“都到這地方了，你還挑個啥？”
“你這話說的，一輩子能吃幾頓飯，還不對自己好一點？”
孫啟山振振有詞。
高驚雷看了一眼那辛勤勞作，下著麵條的老板。
說起來，這個攤位高驚雷還曾經來吃過一次，他家的麵的確不錯。
麵條都是老板提前準備好的，經過了晾曬，更加顯得口感彈韌，麵粉的小麥香氣濃鬱。
湯底也是小火煨足了的老湯，沒用什麽珍貴的材料。
可大骨與母雞卻是必備，火候到了，香氣就不會少。
“麵來嘞！”
老板手裏托著粗瓷大碗，裏麵裝著慢慢兩大碗陽春麵，快步走到高驚雷兩人麵前，輕輕將麵碗放下。
“客官慢用。”
大碗分量十足，裏麵足足有半把細麵。
晾曬過的麵條煮起來入味又不鬆散，均勻的分布在清澈的湯汁裏麵。
上麵還均勻的撒著翠綠的蔥花，看起來分外好看。
“半碗高湯，加上一杯清水，最後兌上五錢豬油，再來一勺店裏配的醬油，嘿齊活！”
孫啟山最裏麵念念叨叨：“哦對了，再來勺辣椒，這味道，絕了！”
高驚雷看著孫啟山有條不紊的動作，搖頭失笑。
他也有樣學樣，向碗裏麵加了些東西，清澈的麵湯裏麵，翠綠蔥花與紅彤彤的辣椒錯落有致，很是和諧。
高驚雷一口麵湯下肚，整個人的身子都暖了起來。
除了胃裏麵，高驚雷的左腿處也隱隱有些發燙。
不是別的，就在昨夜滅殺了妖物之後，饕餮圖騰完滿，之前三種圖騰融合匯聚，產生了新的變化。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又多了新的紋繡！
那是小半個螺殼。
螺殼上麵隱隱生著雲紋……
雲從龍，風從虎。
現在的紋繡，僅僅能看出這是個螺殼，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不過高驚雷已經隱有所覺，如果不出所料，這個新生出的圖騰，多半就是九子之一，椒圖！
椒圖同為九子之一，書中記載，椒圖性格喜靜，多處僻靜之地，溫順又克製。
不知是否是高驚雷的錯覺，在椒圖的圖騰出現後，高驚雷真的感覺自己心態安靜了許多，甚至看到人多的地方會本能的生出幾分排斥。
還好，比起前幾個來，椒圖要安生的多。
嘲風未曾圓滿時，高驚雷整天就閑不下來，把部落裏麵搞的是雞飛狗跳。
睚眥出現後，高驚雷又差點變成了戰爭機器，每日都尋思著跟別人鬥上幾場。
饕餮還算好些，隻是日日腹中饑餓，飯量足足漲了五六倍，看見什麽東西都想上去嚐一嚐。
別說，這跟孫啟山倒是挺像的。
在椒圖剛剛出現後，高驚雷就試著將椒圖召喚出來，想看看有何特異的術法。
椒圖如海螺一般，略有些似龍的半個身體藏在螺蚌中，眼睛半睜半閉，看起來也溫順可愛。
剛剛生出的椒圖異象還帶著幾分虛幻與迷離，像是肥皂泡沫般，稍一觸碰就轟然飄散。
高驚雷知道，隻要多多滅殺幾隻妖物，椒圖的異象就會逐漸凝實，直至與之前幾個圖騰一樣。
召喚椒圖後，高驚雷目前隻覺得自己的眼睛上像是蒙上了一層清新的氣流。
自己視力似乎變好了許多。
至於其他的功用，他現在也無法得知。
不過高驚雷相信，椒圖肯定有其他特異，不可能隻是單純的加強版望遠鏡。
抽吸麵條唏哩呼嚕的動靜傳來，讓高驚雷手上的動作都不禁停滯。
他無奈的看了孫啟山兩眼：“老孫：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咋吃個飯弄的跟上戰場似得。”
“高爺你這就不懂了，吃麵就得有吃麵的樣子。”
孫啟山依舊不管不顧，兩根筷子在碗裏麵攪動不休，眼看著一碗麵就見了低。
“吃得了麵，咱再去買上兩個蔥油燒餅，填填肚子……昨晚上累壞了，早上可得好好補一補。”
孫啟山在旁邊絮叨，高驚雷隨意的附和，腦中卻開始尋思起了九裏城中的事情。
不知不覺來到這詭異的地界已經有一段時日，可出去的線索卻遲遲未曾發覺。
若始終找不到目標，難道就真的永遠困在這裏不成？
高驚雷皺起眉，胸中生出一絲煩悶。
一轉眼，南笙那迤邐麵容在腦中稍縱即逝，高驚雷微微一怔。
若是永遠都留在這的話，那……
“不行。”
高驚雷搖搖頭，似乎在說服自己。
他還沒有走到爺爺的麵前，問出那句他在心頭埋藏了許久的話。
兩人吃碗麵的功夫，麵攤上的生意似乎閑了些。
一直忙碌的老板與老板娘也得了空可以喝上口淡茶，稍事休息。
這是個典型的夫妻攤位，老板負責煮麵，老板娘負責收錢和打掃。
平淡，卻又藏著生活的本質。
老板娘一看就是個健談的，老板剛剛端起茶缸，老板娘就湊了過去，小聲道：
“當家的，你發沒發現，今天賣糖炒栗子的大娘沒來！”
老板微微錯愕：
“不會吧，她不是每天雷打不動都會來出攤嘛，暴雨大雪都沒阻礙，咋今天就不來了？”
老板娘粗糙的臉上露出幾分憂色：“你說，會不會出啥事兒啊，她那麽大歲數了，又是自己一個人……”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高驚雷不禁微微一哂。
糖炒栗子大娘，如果不出意外，以後也不會來出攤了。
這兩人倒是好心腸，可若是他們見識了那大娘的真麵目，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同情的話來。
老板搖了搖頭：“她身體一向都挺好，不會突然生病吧。”
老板娘突地變了臉色：“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