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謀而合
客棧很是安靜，一片靜謐。
高驚雷找到孫啟山的時候，他正蹲在桌邊寫寫畫畫，不知弄什麽東西。
王士方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推門進來的聲音驚醒了王士方，他一看高驚雷，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師父，你總算回來了！”
王士方激動的從床上跳起來，眼睛水汪汪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怎麽了這是。”
高驚雷看他這委屈的模樣，心中奇怪。
“別提了。”王士方抹了一把辛酸淚：
“明天我說什麽也要和你在一起，這鬼地方可太危險了。”
孫啟山在旁邊譏笑：“還不是你自己的問題，怪的了別人？”
高驚雷好奇的問緣由，王士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起了苦水。
說了半天，高驚雷總算是聽明白了。
王士方這一天可沒少受委屈。
他自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
無論到了哪裏都是前呼後擁，還從來沒有單槍匹馬的出過門。
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詭異陌生的地方。
幾人分開打探消息，孫啟山自然不用擔心，可王士方……
他從小習慣了金元開路，但到了這裏，他的金元攻勢就失去了作用。
九裏這地方，肯定是不認銀元的。
王士方身上也沒帶什麽其他值錢的東西。
他少爺脾氣習慣了，說話難免有些頤指氣使的神氣。
在外麵折騰了一天，消息沒打聽到半點，還差點挨了幾頓打。
而起初的新鮮感過去，王士方對這裏的環境也很不習慣。
無論是吃食還是住宿，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高驚雷好笑之餘，也隨口安撫了幾句。
倒是孫啟山，依舊冷嘲熱諷個不停，把王士方說的急了，還差點跟他動手。
“老孫，你這畫的是啥？”
高驚雷趕忙出言轉移話題。
聽高驚雷問起這個，孫啟山邀功似的將手上拎著的白紙展示出來。
“高爺，你看看……這是我用了一天的時間，打聽出來的九裏城內景圖。”
高驚雷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麵用簡單的線條規劃了城內大大小小的店鋪與住宅，位置也標的很是仔細。
“怎麽樣？”孫啟山挑眉問：“看出什麽來了？”
“這……”高驚雷心中實在不知這個有什麽異常。
“也難怪高爺你不認識，術業有專攻，你仔細看看，九裏這地方，絕對是高人規劃過的。”
“嗯，怎麽說？”
孫啟山摸著下巴：“這城中的房舍錯落均勻，暗和天象！
還有城中的這條河，更是點睛之筆！
將城中幾處建築勾連在一起，形成了簡單的陣法。
隻要是在這城中居住，就會清心明性，對修煉大有裨益。”
“還有這一說？”
高驚雷不禁嘖嘖稱奇，以山川河流布陣，怪不得在這九裏城中，他覺得自己修行速度都比以往快了不少。
“隻是我覺得，城中的人大多都很謹慎，尤其是對近日怪異是由，更是三緘其口。”
孫啟山憂慮道：“也不知這裏麵藏著什麽事端。”
高驚雷將孫啟山的畫放到一旁，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以及晚上那詭異乞丐的出現，簡單的跟兩人講了一遍。
王士方聽的嘖嘖稱奇，抓耳撓腮，連之前受的委屈都忘了。
聽到高驚雷街頭教訓亂出頭的道人，王士方手舞足蹈，恨不得扭送道人的是他。
而當聽到異變的乞丐，他更是緊張不已，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懊悔道：“早知道我就跟著師父你了，沒想到竟是錯過了這麽多精彩。”
跟王士方不同，孫啟山皺起了眉毛，嘴裏嘟嘟囔囔。
“高爺，這當街分梨……聽著有點耳熟。”
“嗯。”高驚雷點點頭：
“我以前也聽過類似的故事，可後麵的乞丐，倒是從來沒聽過。”
“兩眼側分，嘴中百顆利齒。”孫啟山念叨著：“這又是什麽妖怪。”
他嘟囔了幾句，又問：“高爺，你說乞丐的屍體最後不見了？”
“前後不超過一刻鍾，屍體就沒了蹤影。
我當時已經確認過，確實是死了。”
這點高驚雷很有把握，他身上的圖騰都多了幾筆，那乞丐的確死的不能再死。
“我猜也許是縣衙的巡街衙役，將屍體給搬走了。”
孫啟山肥圓的手交疊在一起，目光閃爍道：
“也許沒那麽簡單……這樣，我覺得咱們明天還是不要分開的好，在一起會安全些。”
高驚雷點點頭：“也好。”
……
明月高懸，此時的縣衙依舊燈火通明。
白天被送進來的圓臉道士，這會兒被麻繩束縛著雙手，跪在圓廳內。
縣長馬玉德一句一句的審問著他，語氣急迫中又帶著些好奇。
“你是何方人士？”
“從何處學的術法？”
問到這裏的時候，明顯得見馬玉德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他似乎看到了一條金光大道在自己眼前不斷展開。
馬玉德覺得自己最近轉運了，先是被朝廷派來的仙師點撥，讓自己獲得了略略超出常人的力量。
他自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跟以往相比，他的精力旺盛了不知多少，思路也清晰了很多。
而且以往很多書中想不明白理解不了的道理，都更加清晰明了。
若是現在再去科舉，他的仕途起點絕對會高不止一籌。
也不用到了現在還是個小小的縣令。
更不用說，再見識了仙師的本事之後，新世界的大門也對他敞開。
如果問出了道士是從哪裏學來的本事，說不定……
馬玉德心中生出無限暢想，幾乎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側不遠處，任月姬與楊明章看著那道士的奇怪表情。
“這是高驚雷今日製服送來的人？”
任月姬在楊明裝身側，竊竊私語。
“嗯，隻是個平平無奇會些術法的倒是而已。”
“哎。”
任月姬歎了口氣：
“可惜前輩不讓咱們輕舉妄動，避免壞了他的大事。
現在隻能緊盯著高驚雷，看他那邊能查出些什麽了來。”
若是讓高驚雷知道她的想法，必定苦笑不得。
沒想到處於對立的兩個人，想法倒是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