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區別對待
“仙長真不愧是龍虎山的高人，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真不知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可能你們再晚來幾天，馬某就已經離世了。
您真是我的在世父母，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的好。”
……
馬玉德意氣風發，馬屁連篇，拍的孫啟山都有些不能接受。
“這讀書人說氣話來一套一套的，真夠酸的。”
孫啟山呲著牙，揣著袖子在旁邊圍觀。
楊明章被奉為上賓，卻冷落了高驚雷幾人。
任月姬也沒說什麽，隻是在一旁看。
高驚雷看出來了他們前後態度的變化，心中也有了計較。
在不互相敵對的前提下，各憑本事好了。
“天色晚了，各位仙長可是還沒飯食，能否給在下個薄麵，讓在下做個東。”
馬玉德略帶忐忑的問道。
“也好，那就叨擾了。”
……
這地方雖然詭異，可時間流逝卻跟之前沒什麽區別，幾人奔波了這麽許久，半點水米未進，都餓的狠了。
不說還沒什麽，馬玉德這一開口，孫啟山的肚子最先叫喚了起來。
還好馬玉德是一縣的父母官，事情做的很妥帖，沒多少工夫，就安排好了一桌酒席。
菜肴盈桌，式樣雅致，色香俱全。
就算跟濱江的酒樓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特別是其中一道燜羊蹄，酥爛香軟，讓人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佐餐的酒液是種果酒，跟關東常見的燒刀子比起來，純度要差上許多，可口感卻馥鬱芳香，別有一番風味。
王士方起初還頗有些畏縮，不敢隨便動筷子。
可後來見眾人都紛紛開動，尤其是孫啟山，甩開膀子吃的油光滿麵，這才按捺不住，跟著大嚼起來。
他純粹是被之前差點變成驢的經曆給嚇到了，這才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高驚雷仔細檢查過，看不出這食物有什麽不對。
況且既來之則安之，肚中已然饑餓難忍，就算出不去難道還要餓死在這裏不成？
幾人大嚼特嚼，倒是把馬玉德給驚訝的夠嗆。
他瞪著眼睛看著高驚雷幾人的吃相，略有些茫然。
好像是在驚訝，為何朝廷派來的有道高人，此刻卻一個個如同餓死鬼投胎。
幸好他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短暫驚訝過後，他便整理好思緒，繼續談笑風生。
幸好楊明章與任月姬依舊保持著高人風範，即使是吞食菜肴，也是風韻雅致。
因著吃了楊明章藥劑的原因，馬玉德對楊明章極為推崇客氣，直恨不得立個牌坊將楊明章給供起來。
或許是吃相的差距，此時的馬玉，隱隱將高驚雷等人當做楊明章的隨從或是晚輩，連船老大的話也漸漸拋之腦後。
什麽豬婆龍河妖啥的，或許那河妖根本不成啥氣候呢。
還是拿在手裏的好處才是最實際的。
高驚雷感受到縣令的態度變化，懶得再跟縣令說什麽。
此時並沒有任何能離開這裏的線索，他不會浪費精力去做些違心的事情。
觥籌交錯間，倒是楊明章先詢問了起來。
“大人，我聽聞貴地最近時常有妖異事件發生，請問……具體是何種怪異？”
一聽楊明章說起這個，馬玉德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提起這事我就心中煩悶，大人有所不知，我九裏原本平和安寧，可近半年以來，卻片刻也不得安寧。”
“先是縣城周邊有盜匪出沒，截殺了不少客商。
隨後城裏麵又發生了好幾起凶殺事件。”
“奇怪的是，這凶殺事件中的死者完全沒有什麽關聯，而且凶案現場又幹淨的很，完全找不到凶手的痕跡……”
“除此之外，外麵河裏又有河妖出沒，吞食了許多活人。”
“大家都在傳，是得罪了鬼神，導致天神降罪於九裏……”
“近幾月間，我困於夢中的酷刑，完全無心政事，所以隻能上書朝廷，求助於龍虎山的各位仙長。”
說到這裏，馬玉德站起了身，深鞠一躬，懇求道：
“希望大人念在我九裏百姓誠心供奉，救我九裏百姓於水火！”
高驚雷幾人沉默了起來，楊明章與任月姬對視一眼。
任月姬輕輕點頭，楊明章幹咳一聲，朗聲道：
“這是某家分內之事，大人無須多禮。”
得到楊明章的首肯，馬玉德頓時喜出望外，恨不得跪地磕頭。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外間夜色也已深沉。
馬玉德露出了些許難色，他囁嚅道：
“幾位仙長，按理說應該讓眾位仙長在縣衙安歇，可我九裏縣城年久失修，我上任後也沒有餘錢修葺，沒有那麽多的空房間，現在隻有兩間客房……”
他這話是對著高驚雷等人說的。
馬玉德是有眼色的，他也看出了任月姬和楊明章關係不俗。
此時在他的心裏，楊明章顯然要比高驚雷的分量重的多。
高驚雷立刻聞弦歌而知雅意，他不禁失笑：“沒事，我們住客棧就好。”
“失禮失禮。”
馬玉德嘴上道著歉，可也沒表示出太多的歉意。
他隨意吩咐了個小廝，帶著高驚雷等人去客棧後，便客氣的引著楊明章回了縣衙。
任月姬臨走是還跟高驚雷點頭致意，可楊明章壓根連正眼都欠奉。
孫啟山氣的牙根直癢癢：
“這小人得誌的樣子，要不是這地方邪性，老子非跟他拚了，不就是人偶師麽，有什麽好狂的！”
“好了。”
高驚雷安撫住孫啟山：“別多生事，浪費了氣力。”
小廝將幾人引到客棧後，跟客棧掌櫃交待了幾句便告辭離開，客棧掌櫃給三人安排了幾間空房，態度還算恭謹。
高驚雷並沒有直接休息，而是又找到了孫啟山。
他開門見山的問：“老孫，你跟我說說，晚上在縣衙的時候，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孫啟山嘿嘿笑了兩聲：“你看出來了？”
“嗯。”高驚雷點頭道：
“不瞞你說，就在那縣令馬玉德剛睡著的時候，我也感受到了些異常。
之前我見你胸有成竹，就想著來問問你，那縣令遭遇到的怪事兒，你有啥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