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勁入體
在那張紫檀木桌麵上,赫然印著兩個明晃晃的掌印!
掌印深深入木,幾乎打穿了整張桌子!
“這……這……”
彪子蒙了。
唐靖被他驚到,嚇得差點把手裏的東西扔了。
他驚慌失措的拿穩了寶貝,怒罵道:“叫喚他媽什麽,一驚一乍的!”
可當他看到桌麵上的掌印,一向自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他,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這掌印……”
唐靖不傻,他立刻回想起剛才坐在這裏的,正是高驚雷!
高驚雷走之前,曾經把手放在桌上,輕輕按了按。
“娘的,難道……”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信。
這個掌印正是高驚雷之前隨手印下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
這可是實打實的紫檀木桌子,雖然沒有石頭那麽堅硬,但就算開槍打,子彈也穿不過去!
高驚雷就那麽隨手按下去,這掌印竟然深的差點將桌子砸穿?
這他媽還是人嘛?
“團長,該不會是……”
彪子腦子不夠靈光,可也沒傻到這種程度。
他立刻回想起,之前跟高驚雷撞那一下。
冷汗慢慢從彪子額頭上沁出,他也慌了。
還沒等他細琢磨,突然,從他的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
那尖銳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刮他的筋膜,割他的骨頭!
“啊啊啊!”
這疼痛突如其來,完全突破了他能承受的極限,他嗷一嗓子就叫了起來。
酒壺砰的一聲砸落在地,香醇的酒液灑滿地毯。
已經無人再去在意這價值不菲的好酒,彪子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胳膊,疼的滿地打滾。
他隻感覺自己在遭受淩遲,以前經受過的最厲害的痛苦,也不及現在的萬分之一!
彪子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他的胳膊軟軟的垂著,像是晾好了的麵條。
唐靖冷靜了下來,他咬咬牙,大喊道:“來人,讓宋先生來!”
……
彪子躺在床上,麵若金紙。
唐靖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以手托腮,表情難看。
在彪子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西服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長相清秀,臉上帶著可親的笑容,讓人一見便生好感。
他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衣服也熨的一絲不苟,連細紋都找不到。
“江聲,你是武術高手,你看看彪子怎麽樣?”
唐靖等了半天,才忍不住出聲問。
這年輕人叫宋江聲,算是唐靖的幕僚。
他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一肚子學問。而且他不僅學識厲害,還文武雙全。
聽說他父親曾經拿過武狀元,他一手家傳的散手,唐靖手下再也找不出能與之匹敵的人。
唐靖也是機緣巧合,才能將他收做幕僚。
也是在宋江聲投靠之後,給唐靖出了不少主意,唐靖這才斂了不少財富,送上去提拔了官職。
宋江聲將卷起的襯衫袖子放下來,笑眯眯的說道:“團長不用擔心,彪子隻是暗勁入體,將養些時日就會痊愈。
想來下手的人應該留了情麵,否則看他在桌上留手印的功夫,彪子這條胳膊肯定保不住的。”
“暗勁?什麽東西?”
“哦……”宋江聲解釋道:“國術修煉分外家拳內家拳,也有內練一口氣一說。
普通武者大多都是明勁,傷人大多停留體表,可有功力精深登堂入室之輩,會將明勁轉暗勁,出手傷人時,外麵看不出什麽,可內腑卻已經糜爛不堪。
天下武者何止千萬,可能將明轉暗者,卻不過萬一。
能修出暗勁,無一不是驚才絕豔。
聽說暗勁修煉到極致,會由暗勁轉為化勁,到了那一步,會由內轉外,出手有開山碎石的威力,並且還可以延年益壽。
傳言當年武當山張真人就是化勁高手,足足活了兩百多歲。當然,這也隻是傳言而已。”
宋江聲說著說著,又一臉神往起來。
“說來慚愧,我家傳的功夫練到現在,也還停留在明勁,完全摸不到暗勁的門。
不知今天出手的,到底是哪位老前輩,團長方不方便替我引薦一二,也好讓我一睹前輩風采。”
宋江聲說的開心,唐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說道最後,他不由一聲冷哼。
“什麽老前輩,那小子最多也就二十出頭!”
“嗯?”
宋江聲一臉不可置信:“才二十歲,就有這種功力?”
他震驚的低聲呢喃:“就算是我父親,練了一輩子,也不可能在紫檀木桌上留下這麽深的掌印……那人難道是從娘胎裏就開始練功嘛?”
“你問我,我上哪兒知道去!”
唐靖臉色更難看了。
其實他們將高驚雷國術修為看的太過,高驚雷的確入了暗勁,可也隻是剛剛跨過那道門檻而已。
他能在桌上印下那麽深的掌印,也是因為他身上圖騰的緣故。
當睚眥圖騰亮起,高驚雷的體魄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團長,這樣的驚才絕豔之輩,最好為友,盡量避免與其敵對啊。”
宋江聲神情真摯的說道。
唐靖咬了咬牙,心中不斷權衡著利弊。
最後,他望了一眼手上拿著的寶貝,終於定下了心。
“什麽他媽驚才絕豔,國術再厲害,能厲害過槍?”
唐靖越說心裏也越堅定:“老子手底下一千條槍,還怕了他一個?
他要是敢上門,老子把他打成篩子!他的東西,老子還就黑定了,一分錢也別想讓老子給他!”
說到最後,唐靖心中已是惱羞成怒,一個鄉下小子,就算有一身武藝,也輪不到他騎到自己頭上!
原本隻是想要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難而退,可是現在,他倒是想要先下手為強,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裏了!
不就是會點武藝麽,當初拳亂的時候,打死的武林高手不知道有多少,屍體摞一起,都夠鋪平整個寧蘭縣的!
他高驚雷又算什麽?
宋江聲沒有再勸,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陽光從外麵照進來,將他的臉照的半明半暗。
他低頭沉思,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