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次日一早,林雅慕睜開眼睛,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她用胳膊撐著床板,一隻手抬起揉了揉頭發,林雅慕掀開被子,感覺有些鼻塞。
她吸了吸鼻子,“應該不會感冒吧。”
林雅慕踩著拖鞋,一下地就感覺有些冷了,她又折身撈了一件衣服披上。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下午就要回去學校了。
林雅慕坐到鏡子麵前梳順了頭發,突然意識到問題,她想到小天,雖然李叔沒有找到他也沒用什麽反應,但她隻要一想到地下室裏的那些東西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安。
更何況她今天下午就要離開陶城,小天一個人在這裏,肯定有一天會被李叔找到的。
林雅慕想著想著就皺起了眉頭。
正當她心有憂慮的時候,有人敲門,周廷鸞推門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雙目對視。
“你起來了。”他還微微有些驚訝。
林雅慕垂眼看到他手中托盤裏的東西,她輕咳了咳嗓子,“這是給我的嗎?”
周廷鸞反應過來,“是給你的。”
林雅慕朝他招了招手,“拿來吧。”
“先去刷牙洗臉。”周廷鸞沒有接地給他反而是轉了一圈,把拖盤放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林雅慕癟癟嘴。
周廷鸞倒很是平靜,“快去吧,我吃東西的時候我有事跟你說。”
林雅慕輕噢了一聲。
等她洗幹淨手坐到床上的時候,孟和川才姍姍來遲,他穿了一身運動裝,像是剛從外麵跑步回來不久。
林雅慕隨手拿起托盤裏的三明治,一口咬下去是沙拉的香甜和火腿片的微辣。
周廷鸞朝孟河川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直接抬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你們兩個要幹什麽呀?”這一動作直接引起林雅慕的注意。
她眼珠滴溜滴溜的轉,嘴角還帶著沙拉醬和番茄醬的混合物。
周廷鸞抽出一張幫她擦幹淨嘴角,“孟河川來說吧。”
“好。我說就我說。”他點頭。
“兩個今天不是就上學去了嗎,把小天交給我吧。”
“什麽?”林雅慕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看了周廷鸞一眼,“你們兩個在搞什麽?”
周廷鸞目光深沉,“昨天喬爺爺去李叔家說看到小天了,其實是我安排的。”
“什麽?”林雅慕驚訝。
“聯係到你之前說的話,我和孟河川來到這裏的時候發現你不在就直接找了喬爺爺。”
“而且,我下麵要說的話,你可能會很驚訝。”孟河川接過周廷鸞的話,目光嚴肅。
林雅慕咬完三明治後都忘了咀嚼,主要是孟河川所說的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所以說,你說你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小天。”
“對。”孟河川點點頭,“可以這樣說。”
“那李叔他……”
林雅慕還是疑問他的身份。
聽到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孟河川和周廷鸞對視一眼,“他不是一個一般人。”
聽到這個結果,林雅慕看起來並沒有多驚訝,直到周廷鸞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那天去李叔家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林雅慕毫不遲疑的點頭,“他有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
“還有呢?”周廷鸞開口詢問。
林雅慕咬了一下下唇,“我覺得李叔很危險。”
“危險,為什麽呢?”孟河川問她。
她抬起頭,“因為我在地下室裏看到了鐵籠、皮鞭、試衣服,還有藥品以及血跡、。”
“……”
孟河川和周廷鸞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驚訝。
特別是周廷鸞,他急忙摸了摸她的胳膊,“你沒事吧,昨天你怎麽什麽都不說啊。”
林雅慕哽了一下,她怎麽說,難道要說因為孟河川的突然出現讓她忘了要說的話嗎?
這一刻,周廷鸞有些慶幸自己第一時間找了喬爺爺,他不敢想,如果喬爺爺晚一步,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睡夢中的小天不知道,此刻他們三個聚在一起,臉色的凝重。
中午,左依依發來消息,她就不來陶城找他們匯合了,陳靜要直接送她回學校了。
林雅慕看了一旁的孟河川一眼,然後回了她,“好。”
下午2點的火車票,林雅慕隻是隨便收拾了一下,沒想到在這裏住的天數不多,東西竟然還不少。
火車站上,小天和孟河川一人一個帆布帽,帽沿壓的低低的看不清麵容。
“跟哥哥姐姐說再見吧!”他碰了碰一旁人的胳膊。
小天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周廷鸞和林雅慕,嘴裏吐出兩個字,“再見。”
林雅慕朝他招了招手,然後拉著行李箱就準備走,突然,她又折過身體,“喂,孟河川,你照顧好他。”
林雅慕別扭極了,一開始因為周廷鸞的事情,她對小天確實哪哪看著都不順眼,直到她意識到他可能經曆的痛苦,林雅慕有些釋然。
在火車上坐穩,林雅慕偷偷用餘光撇了他一眼,周廷鸞抓她抓了一個正著,“幹什麽?”
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林雅慕說話含糊不清,“你生氣了嗎?”
周廷鸞有些不解,“我為什麽要生氣?”
“因為我剛剛跟孟河川說,要他照顧好小天。”林雅慕頓了一下,“可是,畢竟他傷過你。”
“就因為這個事?”周廷鸞簡直哭笑不得。
“你覺得我看起來會跟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計較這些嗎?”
“可是他傷你,還傷的這麽重。”林雅好像鐵了心一樣,要跟他在這件事情上折騰明白。
周廷鸞不解,“這是希望我原諒他,還是希望我不原諒他。”
林雅慕啞然,周廷鸞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其實你應該明白,那是他無意識的行為。”
“我知道。”林雅慕嘟囔,“我就覺得我自己有點……”
“我明白。”這時候,周廷鸞及時抓住林她的手,林雅慕抬眼,“你明白什麽?”
“我在想,如果別人傷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該怎麽去原諒她。”周廷鸞舉例子,就如同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不允許一樣。
“好像是這樣。”林雅慕舔了舔牙床,這件事情的糟糕心情在行駛的列車上被遠遠拋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