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叔叔您好,我和夏一陽是孟河川的同班同學,兼好朋友。”
“你是夏一陽?”孟江濘眯了眯眼睛看向周廷鸞的一旁,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似乎在孟河川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
場麵僵持了一會兒,因為曾璐的到來而打破。
“出什麽事了?”她步履款款地朝大門走來。
“你怎麽出來了。”孟江濘把看向她,曾璐抬眸,“你讓他們進來吧。”
西邊夕陽乍現,周廷鸞和夏一陽終於走進了大院。
曾璐在他們兩個麵前的茶杯裏斟上茶,“請坐。”
“謝謝。”周廷鸞泰然自若,可一旁的夏一陽就有一些拘謹了。
周廷鸞看不得他坐立難安,按住他不停抖動的腿,“又不是見你丈母娘,你緊張什麽?”
“……”
夏一陽一臉懵,可總算把自己的震動模式調成了靜音狀態。
“你們是怎麽認識小川的?”
“不打不相識。”周廷鸞語出驚人。
曾璐愣了一下,“看來你很優秀,小川以往很難服氣過誰。”
“不敢當,他也很好。”
夏一陽一頭黑線的擰了他一把,卻不曾想把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你呢?你是如何認識小川的?”
夏一陽抿了抿唇,他不能跟曾璐說實話,他遲遲不說話,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怎麽?不方便說嗎?”曾璐抬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音清列,茶葉在杯子起起伏伏。
周廷鸞皺眉看了夏一陽一眼,隻見他抬眸,看著曾璐,“我遇到孟河川是我最大是幸運。”
“哦,你們有什麽故事。”
“沒什麽故事,隻是他是一個很通透的人,曾經告訴了我很多人生的道理。”夏一陽提起他便是一臉認真。
“好了,不必說了。”曾璐打斷他。
周廷鸞收回目光,他有些不解,夏一陽在掩飾什麽,又在逃避什麽?
這一刻,周廷鸞深刻的明白,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止是他。
不同的人固守著不同的秘密,但是他相信都有屬於自己的理由。
曾璐把一個地址推給他們,“如果可以,你們去看看他吧。”
“曾璐。”孟江濘持反對意見。
“別說了,他一個人呆的時間太久了,如果我們過不去,他也不主動聯係其他人,那麽他跟消失在世界上有什麽區別。”
曾璐的話很讓人覺的沒頭沒尾,但卻在周廷鸞心中敲響了警鍾。
或許,他不應該現在告訴林雅慕。
從大院裏走出來的兩人各懷心事,周廷鸞把寫有地址的紙條貼身收好,“我們走吧。”
天已蒙蒙黑,蟬鳴鳥叫好像一瞬間成為這裏的主場,即使入了夜,空氣中那股燥熱勁還是無法根除。
星空浩瀚,誰人又知那些不知名星星的隕落。它們在一個時間裏墜落,悄悄失去所有光芒。
周廷鸞抬眼看了看天空,他隻期待在林雅慕眼中,他會是那個永遠帶著光芒的人。
出租車的打表停止,兩個人拉開車門下車。
夏一陽走在周廷鸞前麵,在推門進入賓館大廳的那一刻,他停下腳步轉身,“我餓了,我想去吃點東西,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
周廷鸞搖頭,“你自己吃吧。”
“行,我走了。”他快步離開了周廷鸞的視線,直到消失在街角。
周廷鸞看著他的背影直至不見,夏一陽並沒有他所認為的那樣沒心沒肺。
起碼在孟河川這件事上,他的一個絕對的局中人。
周廷鸞想,夏一陽可能知道的要比他所猜測的要多的多。
賓館大廳燈光通明,耀眼的白熾燈的燈光卻永遠無法成為真實的存在。
叮咚,電梯上行在四樓停住。
周廷鸞脫下外套掛在胳膊上,他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房卡輕貼,周廷鸞身後的房門卻被拉開了一條縫。
“你現在才回來嗎?林雅慕探了一個頭出來。
周廷鸞轉身,把她拉了出來。
“怎麽了。”
林雅慕有些發懵,腰肢被周廷鸞禁錮住,她費力好大勁才把手抽了出來,她摸了摸他的腦袋順毛。
“林雅慕,你真的了解我嗎?”
她的手被扯下,林雅慕微怔,她恍惚了片刻,然後彎唇笑了笑。
“我當然了解你,你不喜歡吃香菜,不喜歡胡蘿卜,喜歡黑色,喜歡……”
“這都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什麽意思?”她突然心中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周廷鸞。”她想要去牽她的手。
“沒事,我有些累了。”周廷鸞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推開自己房間的門。
“別……”眼看他要關門,林雅慕的心跳砰砰砰的加快,她來不及多想,伸手去攔要關上的門。
“啊……”她輕輕一聲,把周廷鸞從自己的困惑中拉醒。
“沒事吧,疼嗎?”他把門把甩開,然後捧起林雅慕的手。
她搖了搖頭,然後摸他的臉,“你怎麽了,告訴我好不好。”
周廷鸞一瞬間恍了神,他在心底問自己,不是已經決定了要永遠做那個帶著一身光芒的人?
“周廷鸞,你理理我……”林雅慕晃著他的胳膊,直倒他回神。
“你到底怎麽了,你今天去哪了。”林雅慕很害怕,現在的周廷鸞讓她覺得陌生。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放在平時,她可以很堅定的告訴別人,她了解周廷鸞,可偏偏今天他問了這句話以後,林雅慕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難道她從來不曾了解過他?”這想法讓林雅慕感到可怕。
“怎麽會?”她無法接受。
林雅慕坐到床邊,看著周廷鸞細心的幫她處理傷口。
明明他沒變啊,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掌心的觸感明明那麽真實,手指也疼,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啊。
她垂下眼睫,眼角的淚落到周廷鸞的手背上。
“哭什麽?”周廷鸞有些慌,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去擦她眼角的淚。
周廷鸞的拇指輕輕觸過她的臉頰,林雅慕吸吸鼻子,感覺手指越來越疼。
眼淚像止不住閥的水龍頭,周廷鸞已經從半蹲的姿勢站了起來,他摟住林雅慕細聲哄她,“別哭了。”
“那你剛剛跟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她抽噎著,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