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雅慕還是沒忍住吐了，蹲在馬路邊上哭到打嗝。
周廷鸞哭笑不得，斂去眼底的心疼，他打趣她“恢複了。”
林雅慕努力壓住打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剛剛那個樣子不用她照鏡子都能感覺到麵目猙獰。
“我嚇到你了嗎?”
“想什麽呢，沒有。”周廷鸞彈她的額頭。
左依依在校門口，看著左雯摸著林暮昊的腦袋笑容滿麵就說不出的難受。
“依依心情不好啊。”
“和她朋友吵架了唄。”林暮昊搶先回答。
左依依沉默，左雯送她回去的路上，她看著窗外開口。
“姑姑，你說當小三的人是什麽心理啊。”
左雯的笑意僵在嘴角“怎麽了，依依。”
“我一個朋友，從小父母就離婚了，就是因為她爸爸婚內出軌，姑姑，你覺得她可憐嗎?”
“啊……”左雯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林暮昊的臉色逐漸變嚴肅“左依依，你說什麽呢。”
“閉嘴。”
“你閉嘴。”林暮昊這是第一次這樣生氣的回擊左依依。
“停車。”
“依依，你去哪。”左雯攔她。
“我想自己回家。”左依依說完就下了車。
林暮昊從副駕駛扭頭看左雯“媽，左依依神經兮兮的，別理她。”
“依依心情不好，媽知道。”左雯笑了笑，心底如暗波翻湧。
晚上林雅慕躲在被子裏寫日記“2016年10月3日，星期一，世界太小了，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你不經意路過的人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周廷鸞……”
林雅慕筆一頓，怎麽寫到他了，我們會一直是好朋友的對吧。
“想什麽呢，林雅慕。”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肯定是好朋友啊。
夜半胡思亂想，導致林雅慕一大早頂著黑眼圈被鬧鍾叫醒。
第二天上學，林雅慕就發現了周廷鸞看到她黑眼圈時的錯愕。
“我好困。”在周廷鸞第三次戳醒她的時候，她忍不住了，委屈求饒。
周廷鸞竟然真的沒有再叫她，整個晨讀林雅慕都趴在桌上補覺。
接下來的幾天，周廷鸞好像一下子沒了動靜，也不能完全這樣說，隻是動靜沒有那麽明顯而已。
比如去打水的時候，他會一起拿走她的杯子灌滿熱水，偶而會給她整理好課堂筆記，不時還會給她塞棒棒糖。
周廷鸞都沒有再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林雅慕樂得堅守自己純潔的友誼，直到這個星期五。
周廷鸞注意到，從晨讀開始，林雅慕就一直心不在焉。
“林雅慕”
“……”
“林雅慕”他加大音量。
“啊……”
“別發呆了。”
“哪有”林雅慕訕笑著把注意力放回書本。
周廷鸞看向左後方，左依依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怎麽還沒來。”第一節英語課鈴聲響起，左依依還是沒有出現。
林雅慕想起昨天夜裏自己未接通的電話，手指忍不住用力蜷起，不安一直蔓延。
“孟河川”
林雅慕忍不住在大課間把補覺的孟河川晃醒。
“幹嘛呢。”
“我問你啊，昨天晚上左依依有沒有聯係你。”
“有啊。”孟河川抬起頭，眼瞼下一片微青“看到沒，昨天拉著我在河邊坐到半夜。”
林雅慕啞然。
“然後呢?”
“送她回家了。”
“你確定把她送回家了。”周廷鸞抱著物理作業走近。
“我在班主任辦公室聽見趙老師給左依依爸爸打電話了。”
“什麽。”林雅慕的手一頓。
“左依依爸爸不知道她沒來學校。”
“怎麽回事。”孟河川皺眉。
林雅慕看向孟河川。
“你看我幹嘛，我真的把她送回家了。”
“她和你說什麽了。”周廷鸞開口。
“沒說什麽啊，就……”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到昨晚那個突然的擁抱。
孟河川下意識去翻口袋，然後抬頭“那丫頭摸走了我的錢包。”
周廷鸞：“你包裏有多少錢。”
孟河川：“300多。”
“她拿了你的錢包，說明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錢，而且很匆忙，你還記得她見你的時候穿的什麽嗎?”
“白色一個裙子，……”
林雅慕看向孟河川，語氣有些急“腰間是不是有朵雛菊。”
“有。”
“那是她的睡裙，我見過。”
“小丫頭離家出走了。”孟河川的手無意識握緊，昨天他還以為左依依是在耍他“我去問問老趙。”
“讓林雅慕去吧。”周廷鸞開口。
“我……”
“剛剛不是著急嗎?”
“可是……”
“不想去……，還是不敢去。”周廷鸞看著她的眼睛，不容她退縮。
“你們到底鬧了什麽別扭。”聞言，孟河川也看向林雅慕。
“我去問。”
“哎……”周廷鸞伸手虛攔了一下孟河川“讓她去吧，她們自己的事。”
林雅慕站在辦公室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扣扣扣”
“進。”
“趙老師。”
“哎，正好你來了，你知不知道左依依去哪了。”趙正一臉愁容。
“老師，我就是來問你這個問題的。”
“你們倆個不是關係很好嗎?她沒告訴你啊。”
“我不知道。”
“這樣啊，你也別急，我剛剛聯係了左依依的父親，他們已經知道情況去找了。”
“老師，左依依爸爸……算了，老師，我想請個假。”
趙正看著林雅慕猶豫了一下“行，那你去吧。”
“謝謝老師。”
拿到請假條，林雅慕離開辦公室。周廷鸞像是一早等在門口一樣，看著她拉上辦公室的門。
“請假了。”
“你又知道了。”
“去吧。”周廷鸞摸了摸她的發尾，“我會整理筆記給你。”
回到教室拿了鑰匙，林雅慕沒有找到孟河川的身影“他人呢。”
“躲廁所給左依依打電話去了。”
“他竟然拿了手機。”林雅慕詫異。
“她手機關機了，你要好好想想她會去哪。”交代完，周廷鸞目送林雅慕走遠。
他瞥了一眼教室後麵的校規，若無其事的回了座位。
“你會去哪?”走出校門口的林雅慕仰頭看天，隻覺得湛藍依舊，物是人非。
沒多久，孟河川就走進教室收拾東西。
“哥，幹嘛去。”夏一陽迎麵撞到他。
“找人。”說完，急匆匆走了。
回家拿了手機，林雅慕先去了兩個人以前經常去的蛋糕店，又去了書店，小公園，甚至還去了白景哥的陶瓷店，都沒有發現左依依的身影。
大中午，太陽光灑在路麵上，林雅慕卻蹲在街邊單手扇風，額頭上浸出細汗。她舔了舔幹皮的唇，猶豫著要不要去趟依依家。